若兰和燕子旭突听见柳月的话,都不由惊喜地回头看向柳月。
若兰扑倒床前,用手托住柳月的尖下颌,惊喜地看着她的眼睛问:“柳月,你记起以前的事来了,是吗?”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柳月仍呆呆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好了,柳月,睡吧,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醒过来的。”失望的若兰叹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柳月苍白的脸颊,柔声说。
看看天要亮了,若兰让贾世明回去歇息,转脸见燕子旭还没走,她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殿下,你去歇息一会吧,明天是父皇的千秋大典,不然,熬了一夜会没精神的。”她平生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对燕子旭说。
一股暖意自燕子旭心中流过,他看了她一眼,沉吟便刻:“你也早些歇息吧,让宫女看着她就是。”说着转身吩咐侍卫:“好好在这看着,有什么事立刻回明本太子。”
次日,是皇上千秋大典的正式日子,但见京城内外,彩绸飘飘,香案冉冉,四处呈现一片歌舞升平,万民同贺的欢欣景象。
宫内,更是金碧相辉,锦绮相错,华灯宝烛,霏雾氤氲,弥漫周匝,最令人瞩目的是百级高的寿台上,高高举着的一面万寿图,但见这副万寿图气势磅礴,长2..5米,宽1米左右,上有一万个寿字小印章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象征着万寿无疆之意。
辰时,只见头戴通天冠,身穿明黄勾连盘锦纹的皇上燕重北与戴龙凤珠翠冠,身穿五彩百褶轻罗袍服的皇后及文武百官,各国使节,亲王妃子齐聚花萼楼下,大陈歌乐,倾城纵观,普天同庆。
宴场开始,乐人先效百鸟鸣叫,内外肃然,只闻半空和鸣,若鸾凤翔集。
第一盏御酒举起,乐人一名歌板色,笙、箫、笛先奏,后众乐齐响。宰臣举酒,百官倾杯,更伴丝竹悠扬中艺人在台上的翩翩起舞,那盛大的场面简直无以言表。
第二盏酒如前,第三盏后左右军百戏入场,但见左右艺人蜂拥上台,一时上竿、跳索、倒立、折腰、弄碗注、踢瓶、筋斗等满场翻飞,令人眼花缭乱。
若兰和后宫嫔妃公主们共坐一席,柳月因为在府中养伤没能来,只小蝶站在一旁伺候着她。若兰这是第一次没有柳月的相伴,虽然小蝶对她也是尽心尽责,恭敬有加,可是,她总觉得和她隔了一层什么似的别扭极了。
为了参加盛宴,今日若兰梳了个蝴蝶双飞髻,髻上穿珠插花,形状酷似两只花蝴蝶在展翅振飞,身上穿了一件石榴红的轻罗礼服,黄色抹胸,****半露着,丰润的冰肌玉骨在罗纱裙中若隐若现,加之眉间一点仍没有褪去的梅花红印,花容月貌的她在众嫔妃宫娥中真个是“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面对如此盛况,平日爱凑热闹的她肯定是兴致勃勃的,可是,因为柳月及昨晚一夜未眠的缘故,她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这时,丝竹声骤停,有手执拂尘的司礼监高声呼叫:“群臣向天子祝寿,献礼!”
若兰好半天才弄明白,却原来是八盏祝酒已毕,下面该是百官向皇上献礼祝寿了。
鼓乐声再起,若兰不由打点起精神,放眼观看起来。
按辈分,先是王爷们向皇帝进献贺礼,第一个献礼的是王爷燕重南,若兰见他今天穿一身紫色大科绫罗衫,腰悬玉带钩,手捧赤金镂花礼匣,在鼓乐声中威仪无比地向高高地坐在龙飚蘩炽御桌前的皇上燕重北款款走去。往日,若兰对英武的王爷是崇拜有加的,认为他在众粉雕玉琢的宫中男儿中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铁腕英雄,可是自上次他对她莫名其妙的无礼侮辱之后,她对他的印象顿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觉得他假模假样的英雄气概后面藏着的纯属一个心胸狭窄的暴虐小人。
戴上有色眼镜的她今日看见燕重南,不禁嘴巴一撇:“神经病!暴君!”她嘟嘟哝哝地低声骂道。
“太子妃娘娘,您说什么?”一旁用纱帕捂着嘴唇的江碧荷看了她一眼,不禁好奇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是说不知道燕重南王爷给皇上送的是什么礼物。”若兰这才回过神来,随便搪塞道。
“臣燕重南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燕重南早已跪在寿案之下,口呼万岁,三拜九叩之后,把锦匣双手捧着高举过额,一旁早有太监躬身接过,捧于铺着红罗的寿案之上。
燕重北亲手打开锦匣,但见里面红丝绸罗之中躺着一面缀着绶带的金镜,伸指轻拿在手,映着朝阳的铜镜金光灿烂,镜角刻有“千秋万代”四个题印小字。
皇上燕重北放下铜镜,连声说好,然后满面微笑地起身上前亲上前把王爷扶起,赐玉带一条,万寿酒一杯,之后,鼓乐齐奏,君臣同饮。
燕重南王爷之后,各府王爷纷纷进献贺礼,一时寿案之上奇光异彩,琳琅满目,竞相媲美。
轮到太子献礼,燕重北笑容满面地令太监把他捧上的红锦匣子打开,
亲从黄帕锦垫中将古西洋钟举起,仔细端详之后,不由目露疑惑之色——宫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只这种奇怪的、有红色小木棒子在里面转着圈地走动并发出滴滴答答响声的东西,他未曾见过。
“这是何物?”他好奇地问燕子旭,群臣亦好奇地伸颈观看,只等燕子旭回答。
“回父皇,这叫钟,是儿臣自不远万里的西洋彼岸得来的,特捧献于父皇,祝父皇万寿无疆!”
“哦,它如何会发出响声?有何用处?”若兰一听燕重北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暗自在心里好笑着且听燕子旭怎么说。
“父皇,这钟是西洋人记录时辰用的……”
太子话未说完,忽一阵狂风吹过,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众人慌忙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不禁具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