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这样的咒语也敢用?那个老不死的还真是敢把这样的咒语教给他啊!”一个眼角带着一道伤痕的金发青年笑着开口道,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神色来。
金发青年这一开口,站在前面的菲高也是反应了过来,转过头来看到安阳躺在地上就要挥剑去砍那个青年,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一头金发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
“嘿!小伙子,可不能这么冲动!再说了,你打我,那个小老虎你怎么办?恩?菲欧家族的继承人若是死在这里的话,我们魔法师公会可是会很难收场的哦!”
那个金发青年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浑然没有把那只正冲过来的飓风虎放在眼里。
身为菲欧家族的继承人,菲高自然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能比较的,这个金发青年简单的两句话也是让他意识到了眼下问题的严重性。虽然手中长剑是放了下来,但菲高并没有放松警惕,在不知道这个青年身份的时候,还是保持警惕一点的好。
“我叫芬多,魔法师公会的人。”金发青年笑道,旋即变戏法一般从腰上摸出一根不过是指头般粗细的短魔杖来,轻点两下之间已然是一道光芒直奔那飓风虎而去。菲高完全没有听到芬多念了还是没念咒语,好似嘀咕了两声一样,就有一道与那‘飓风暴’一模一样的‘飓风暴’在他们面前拔地而起,直冲那飓风虎而去。
下一秒,两个完全相同的‘飓风暴’在风元素那迅疾的速度之下没有丝毫花哨的狠狠碰撞在了一起,瞬息间这两个‘飓风暴’之中蕴含着的浓郁的的风元素就已经是疯狂的爆发了出来,但还未等到那风元素将其狂暴的一面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莫名的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那一个‘飓风暴’的威力不可谓不强!居然是能够与飓风虎这种魔兽的本命魔法都是打成了一个平手的局面,可以想象芬多在魔法上面的造诣是有多深了。
狂暴的风元素已经是被魔法师公会之中巨大的魔法阵清除干净了,而那飓风虎,也发现了这个刚刚出现的芬多。当下那被压制了许久的暴戾的性情猛地迸发了出来,大吼一声之后,更是速度飞快的直冲芬多而来,那锋锐的闪耀着寒芒的爪牙加上迅疾的速度,眼看就要与芬多撞在一起了!
“哦!看来你被关的时间有点长了是不是?不过这里可是我的家,不能让你在这撒野啊!”芬多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怜悯的神色,手中握着的魔杖却是不断的绽放出来一点一点的光芒,似是点点寒雪散落下来。
张手一道眩晕术释放了出去,早在那飓风虎冲上来的时候芬多就已经完成了这个魔法,不过七级飓风虎的魔法抗性还是比较高的,并没有被这一记眩晕术下影响到。事实上,加上风元素带给飓风虎的速度提升,是能够抵消掉这眩晕术的影响的。
只见芬多向前迈出一步,动作不大,但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却好像将他与飓风虎之间的距离都变成了天地之隔!
深蓝色的六芒星图案出现在了飓风虎的脚下,甚至就在飓风虎的四肢都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那一个六芒星图案就已经出现了。
“千里冰封!”芬多低喝一声,手中魔杖不断绽放出道道深蓝色的光芒,刹那间成百上千的深蓝色的细线就已经是将飓风虎困在了六芒星图案之中,一层坚冰陡然出现,将飓风虎的身躯完全的冻结在了里面!
看到这里,饶是见识过许多魔法的菲高,心中也满满的全是震撼。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场面,这是真正的魔法师在战斗时候的施展出来的魔法。可不是安阳所释放出来的那种半吊子魔法能够相提并论的。
不管是从这一个‘千里冰封’释放出来的角度以及判断方向,还是其威力程度,都远远超过了五级魔法的概念,甚至就连一些高级魔法师都不一定能够施展出来如此完美的一个‘千里冰封’!
“回家去吧,小伙子,抱歉让你看到家里这乱糟糟的一片,等处理好了再来好不好?”芬多微微一笑道,没有等到菲高开口,一道微光便是将他身影包裹住了,待菲高睁开眼,他已经站在魔法师公会的大门处了。
竟然是空间魔法!菲高有些激动,虽然有心想去膜拜一下偶像,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一缕金色的阳光轻轻洒在安阳脸上的时候,时间也已经是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分。
努力的睁了睁眼睛,总算是将那千斤重的眼皮撑开了。映入安阳眼帘的是凡伊林的身影以及不远处桌子上正咕嘟咕嘟冒着丝丝白烟的一个小坩埚,在那坩埚之中正有着一些泛着绿光的半黏稠液体在不断的冒出一个个的气泡,然后炸裂。
有些费力的撑起身体半坐了起来,安阳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好像都是被打散了然后重新拼接上去的一样,那种从骨头的缝隙之中传来的丝丝缕缕的刺痛的感觉,差一点就让他再度摔在床上。脑海中好似有一个雷云风暴正不断释放着力量,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着实是让安阳的整个人都变得虚弱无比。
原本那种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以及他引以为傲的精神力量,眼下竟然连一丝丝都没有剩下,特别是在他想要看一看身体情况的时候,如同千万根针一同扎向了他的脑袋,生出一种无比刺痛的感觉。
“你现在可不能乱动。把这碗药喝下去,慢慢恢复才行。”凡伊林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手中还端着一个银碗,在那银碗之中则是盛放着坩埚里面那种绿色的半黏稠液体,此时正不断的散发出来一股有些刺鼻的怪味,但却让安阳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闻着刺鼻的怪味,虽然心中是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安阳还是捏着鼻子将那绿色的药液尽数灌进嘴巴里面去了。不得不说,凡伊林所配出的这种药剂,看起来卖相不好,但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导师,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精神力量都没有了呢?对了导师!之前那些魔兽怎么样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菲高呢!”安阳心头有着无数的疑惑,尤其是菲高的安危,是眼下他最关心的事情。
凡伊林点了点头,接过安阳手中银碗开口道:“我的孩子,不用着急慢慢说。菲高没事的,而且那些魔兽也都已经被安置好了。”
听到菲高没有事情,安阳也是松了一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阳还是很想要成为一个战士的。之所以没有成为一个剑士学徒而是做了一个魔法师学徒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跟着凡伊林生活了许多年。更是因为安阳的身体较于常人来说着实可以用孱弱形容的,这也是他不能够成为一个战士的最重要的原因。
开玩笑,小孩子心性有谁会愿意每天窝在房间里面研究那些高深的魔法知识,谁又会将其大把大把的时间耗费在这些与魔法有关的事情上?若非是安阳他实在是不能够成为一个战士的话,想来现在他也不会走上魔法师这条道路。
魔法师的时间大多都很宝贵,而且不会轻易的将时间浪费在其他的方面上面。再加上魔法师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研究魔法知识,研究魔法咒语之类的,更是给人一种避世隐居的感觉。但这也仅仅是一部分魔法师罢了,并非是所有魔法师都愿意窝在房间里面研究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
从一个孩子的角度上来想,这样的类似于避世隐居的生活自然是比不上花花世界中的繁华,更何况这里乃是亚特兰帝国的首都,格瓦斯呢?
“导师,你快告诉我,我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精神力量的存在了?我是不是不能修炼魔法了?”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消耗过度罢了,不用担心。”看见安阳那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凡伊林也没有隐瞒,当下笑着开口说道。
“你这小子,雷霆咆哮这种魔法可不是你这种魔法菜鸟能够施展出来的啊!要不是芬多出手的及时,只怕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知不知道一个魔法师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凡伊林开口道,脸上带着完全没有掩饰的严肃神情,甚至就连语气都严厉了几分。
“魔法师最忌讳魔力枯竭,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越级施展魔法。”安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此时凡伊林的严肃他也是看在了眼里,偷偷看了两眼发觉凡伊林并没有那么的生气,安阳的心头倒也是轻松了几分。
这孩子,当真是很有天赋的呢,精神力才是魔导士成都,竟然就已经是能够施展出来这样的七级魔法了。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了他那种庞大的精神力,就算在施展出来这个七级魔法之后安阳也一定会死,但他是能够施展出来的不是吗?凡伊林心头暗道,脸上却仍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好似是在思考什么严峻无比的问题一般。
严格的来说,‘雷霆咆哮’是一种七级雷系魔法。这也是安阳学到的一个杀伤力最大的魔法,但凭借着他眼下的精神力数量以及对于魔法的理解,想要施展出来这七级魔法简直是难上加难,但安阳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弥补他在经验方面的不足。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将那个魔法施展出来呢?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成了废人,再也没有办法修炼魔法?”凡伊林缓缓的开口说道,眼神依旧严厉。
“我知道,但当时如果我不试试的话,我和菲高两个人都会死的。”安阳低声开口道,看样子没有丝毫后悔的感觉。
“唉,这倒也是,真是难为你了。若是芬多不及时的话,你们两个小家伙可能真的会死掉。”
看着安阳那略带疑惑的眼神,凡伊林开口道“芬多是我的关门弟子,一直以来他都在落日森林历练,昨天才刚回来。最近这两天你就先在这待着,不要急着去冥想恢复,等到药效完全挥发出来的时候才可以尝试着动用一下精神力。”
说罢,凡伊林也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身为魔法师公会的会长,他的工作还是有不少,自然也没有办法长时间的陪着安阳待下去。
轻轻掀起被子将脑袋蒙上,安阳的心情随着关门的声音缓缓的触动起来。有了凡伊林的判断,安阳倒也没有急着去恢复精神力量或是尝试运用一下,此刻充斥在他脑海之中的满满的全部都之前与那魔兽之间的战斗,以及落日森林这个名字。
落日森林,横亘在亚特兰帝国的南方,距离帝都也是有着两个行省之多的距离。在书籍的记载上,这里是魔兽的乐园以及冒险者的坟墓。但在这落日森林里的财富也是极其巨大的,数值不清的各色各样的材料,数值不清的魔兽,这些对于人类来说都是相当巨大的财富。
在这森林之中生活着数量相当繁杂的魔兽,其中甚至不乏有许多强大的存在,这些都是一般的冒险者所不敢也不能面对的。再加上落日森林的面积广阔,其中到底有多少魔兽,实在是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并没有人能够走到这落日森林的尽头。
当然,或许当年的法神维克托可能去过那落日森林的尽头,但这又有谁知道呢?
脑海之中浮现出来许多魔法咒语,以及先前与魔兽战斗时候的画面,此时都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而安阳也从中看到了他的不足之处。
随着药性不断的扩散开来,一丝难以抵挡的困倦之意也随之涌上了安阳的心头,不多时就已经是哈欠连连了。
此刻安阳精神世界之中,那个闪耀着淡淡光芒的六芒星图案,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发了一般,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好似其中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