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桑低头:“皇少泽。”
“我跟你一块去,”展戎掉头就走,没敢开车,而是带着她打车。
乖乖跟在展戎身后,她认真看他的侧脸。叶扶桑从来没否认过,其实展戎有一副俊颜,相识三年,除了面试时一本正经,其他时候见到他,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印象中,这个人似乎没认真过。那时候不知道,只知道这人对她意外的宽容,她的习惯性迟到,确切的说都是展戎养成的。
这是一个爱笑的男人,他的嘴角似乎一直都是上扬的,并不像现在这样紧紧抿成一条缝,没有表情的眼角昭示了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叶扶桑没有开口,安静的跟在他后面,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展戎拉着她过去:“上车。”
的士司机问:“两位去哪?”
叶扶桑报了地址,司机应了一声开车。
展戎握着她的手,一路都没有开口,气氛沉默的近乎压抑,叶扶桑看着窗外,直到发觉展戎在捏她的手,她回头看他,展戎的脸上挂了一抹笑,那笑并不入心,“想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叶扶桑摇摇头:“没事。”
“阿桑,”展戎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你明白吗?”
叶扶桑怔怔的看他,隔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做其他回答。
司机把车停下,一指对面一个高档小区的大门:“那就是。过马路走过去就行,前面车不好掉头。”
付了钱,两人下车过马路,门口门卫要登记完了才能进去,展戎在登记薄上写好名字进去,对叶扶桑招招手:“走。”
楼房号很靠前,只拐了个角人就到了,叶扶桑伸手按了门控,通信接通,楼下的门控里传来皇少泽的声音:“哪位?”
叶扶桑答:“你好,我是叶扶桑,我过来接叶青铜。”
“一个人?”对方又问。
她看了展戎一眼:“两个。”
“嗤——”听筒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嗤笑,然后门开了。
展戎拉开门,“开了。”
进门两步就是电梯,一直乘到九楼,九楼的楼层有四个住户,其中一个门大开,走过去直接看到阳台,一眼望去无比宽阔,由此可见房间之大。
展戎的手刚靠到门,皇少泽已经从里面晃了出来,一手插在家居服的口袋里,一手拿着一瓶矿泉水,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用拿着水的手一指客厅位置:“来了?在沙发上行睡着了,别嫌乱,懒的收拾。”又看了眼叶扶桑的脚:“不用换鞋,总会有人打扫。”
叶扶桑对他客气的扯了下唇角:“谢谢你。”说着,避开他堵在门边的身体,直接跑进去找叶青铜,“青铜!”
展戎和皇少泽站在门口,叶扶桑进去以后两人都没动,半响,皇少泽咽下刚喝的水,率先开口,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压低声音说:“哟,我以为你早回去了,怎么还在?不好意思,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佛。”
展戎回了一句,“你这庙太大,我待不踏实,接了人自然会离开。”
皇少泽扭头瞟了眼叶扶桑,往门外踏了一步,笑:“还真是情圣呢,怎么着,这是上演不离不弃的戏码?还是当忍者神龟?这男友当的……不觉得头顶上明晃晃的……绿?”
展戎的拳头握了又握,最终忍了下来,“虽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过我有古语也要敬皇少爷一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皇少爷不觉得举头三尺神明在望?”
皇少泽嗤笑:“我这人兴趣迥然,就爱杀神杀佛,所以看不到佛家的笑颜,我眼里,他们都是哭相。”
叶扶桑隐约听到外面两人在说话,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叶青铜被喊醒,还迷糊,一直嚷着头疼,站起来的时候不稳还差点跌倒,叶扶桑回头喊:“展戎,过来帮我扶把青铜。”
展戎看了皇少泽一眼,打算进去帮忙扶叶青铜。
皇少泽站着不懂,还是笑:“不想打我?不想动手?别忍着,想打就打,错过以偶可没机会。”
展戎径直往里走,皇少泽继续挑衅:“你说她跟阿骓一晚几次……”
话还没说完,展戎已经疯了一样跟皇少泽厮打在一起,“混蛋!孬种!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皇少泽被一拳打中眼角,顿时淤青一片,展戎发疯的几下以后,他已经嘴角破皮流血,脸上表情却是笑的:“我贪恋世间繁华凡尘美色,怎么这么容易去死?倒是你——”回手还了一拳:“你怎么不去死?接受的这么坦然?真是情圣?你说你以后跟她做的时候,会不会突然想到她跟阿骓亲热时的反应?”
展戎的眼睛都打红了:“畜生——”
“展戎!”叶扶桑闻讯冲出来,手忙脚乱的伸手拉展戎:“展戎,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叶青铜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挪到门口,一看地上的两人,有点呆,“姐?怎么了?”
叶扶桑抬头冲着叶青铜喊:“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哦,哦哦!”叶青铜跌跌撞撞跑过来,因为站不稳,还差点跌倒,赶紧过来帮叶扶桑一起拉开展戎:“你这人好好的打什么人呢?”又腾出手扶皇少泽:“少泽哥你没事吧?”
展戎的额头青筋暴露,手紧紧握成拳头,一看就被气的不轻,叶扶桑死死抱着他的腰往后推:“展戎,展戎你冷静点!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跟他打起来了?”
展戎剧烈的喘着气,恨不得现在就拿刀捅了皇少泽,如果说之前是猜测,如今皇少泽直接帮他确认了这个事实,唐骓和阿桑不过都是被利用的道具,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畜生。
可他要怎么跟她说?让再一次被伤害?更何况,这个畜生敢跟他说,就说明他有恃无恐,又或者说,他根本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皇少泽笑着靠门站,脸上几处都被打的青肿,他伸手拭了下嘴边的血迹,笑着摇头:“啧啧啧,好好的打什么人呢?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不知道?我说什么了这样打人?我这得破相吧?得,娶不到老婆你负责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