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少泽点点头:“行,那就去我家。红酒不算家,我那这玩意多。”
到了皇少泽家里,唐骓脱了鞋,也脱了外套,盘腿往地上一坐,靠在沙发上,扭头看到茶几上放了一盒烟,他伸手过去拿了过来,看了看,烟盒上写着几个最常见的字“吸烟有害健康”,自己看了一笑,往茶几上一扔,说:“是人的都知道有害健康,怎么吸的还是不见少?”
皇少泽拿了两杯子过来,伸手开了酒,往两只杯子里倒,嘴里说了句:“没死到临头呗,我就是想着反正得肺癌的不会是我,别人死了,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侥幸心理罢了。来一根?”
唐骓摆摆手:“这个不成。桑桑怀孕,这个对她和孩子不好。”
皇少泽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情绪很不解,话里话外都烦老婆,又挺替她着想的,什么意思啊?“你老婆孩子什么都省心,你不是得意的很,你有什么好烦的?说吧,我可是特地请了假出来给你当垃圾桶的。”
唐骓皱皱眉头,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有点烦了。”
“烦?烦谁?”皇少泽好奇,“你也有烦的时候?”
唐骓低着头,“烦挺多东西。烦唐肉肉动不动就哭,一个男孩,两句话不顺心就嚎,像什么样子?”
皇少泽无语的看他一眼:“肉肉才多大?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奶娃,哪家小孩不哭?你小时候没哭过?毛病吧?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唐骓还是低着头,又说:“我还烦我妈动不动就拿过去的事说一堆,这样不不好那样不好,动不动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在外头装的跟什么似得,怎么在我面前就那样了呢?烦!”
皇少泽干脆不说话了,每家的妈都挺烦,说难听点那是唠叨,说好听点其实就是当妈的操心孩子,他那几十年没见的妈,这才找到多长时间?已经整天唠叨了,对这点,皇少泽表现的比一般年轻人更好,也就是人家说的孝顺,绝对不会对着一张老人脸不耐烦,所以唐骓说烦,他理解,但是自己肯定不会说。
端起酒杯,在他唐骓的面钱的酒杯上碰了一下,自己先喝了一口,点点头:“好酒,你喝尝一口还是可以的。”
唐骓还真的端起来,仰头给喝了个底朝天,又说:“我烦我爸老是打电话让我去上班,就让他代办几个月,多大的事?我是儿子,又不是打工的,他又不是老祖宗老太爷那样七老八十的年纪,偷什么懒?我又要带孩子又要哄老妈还要陪老婆,家里的几个老头子不是这个找就是那个找,我容易吗?”
皇少泽还是不吭声,当听众,唐家人长寿是众所周知的,家里老人也确实多,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唐家可不止一个老,三四个呢。
唐骓那边继续开口:“还有那个叫艾丽的,我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人。你知道她跟说什么吗?”
皇少泽配合的问:“说什么?”
唐骓冷笑:“她说桑桑现在怀孕,没办法侍候我,她能代替桑桑满足我,这不有病吗?我他妈就算真的要找女人,也不找我老婆的妹妹啊?那女人脑子真有病!”
皇少泽拍着沙发扶手笑:“好事啊。姐妹俩共侍一夫,古代皇帝才有的待遇……”
“去死!”唐骓骂他,“我是真烦她。要是真对她做点什么,我又怕桑桑知道了心里有想法,再怎么不是东西,那也是她妹妹,我不能当陌生人使手段,要是不管她,你面对一只苍蝇的时候你也会发疯。”
皇少泽摇着头笑:“既然是苍蝇,还值得你费心?”
皇少泽是没想过到艾丽能疯狂到什么样子,面对一个不要脸的人,正常人骂人打人都不解气了。
“我烦展戎阴魂不散似得,都结婚有老婆孩子了,还整天跟我老婆在外面传绯闻,也不怕被人吐沫星子淹死……”唐骓继续说,说完了这个说那个,反正乍一听烦心事真多,一条接着一条。
听到最后,皇少泽知道了,他就是吐槽,估计是最近所有事情积压到一块,让他不顺心脾气暴躁,偏偏家里只有老人孩子还有孕妇,没地方撒气。
这一说就一发不可收拾,说到最后,唐家老宅那条河里那群唐肉肉最喜欢的大白鹅都让他烦躁不已,说看到那些鹅“鹅鹅”叫的时候,就想把那群鹅宰了然后炖汤。
皇少泽剩下翻白眼的份了。
说完所有能吐槽的地方,唐骓突然陷入了沉默,他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直愣愣的盯着,一句话也不说。
皇少泽问:“晚了?就这些?”
半响,唐骓突然又开口,他低声说:“桑桑这一阵动不动就哭,脾气也不好,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像她……”
皇少泽举杯送到自己唇边的手顿住,他慢慢抬眸看了眼怔怔看着地面的唐骓,问:“阿骓,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
唐骓诧异的抬眼,给了他一个“你神经病吧”的眼神,自己拿了红酒瓶倒酒,喝完以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出来。
皇少泽没等来他的回答,放下酒杯,再次试探着问:“阿骓?你不会是真的爱上别的女人了吧?谁啊?”
唐骓抬脚踹了他一下,“你有病吧?”
皇少泽摆手:“不不不,你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对她的情绪,怎么回事?”
唐骓的眼神飘了飘,说:“也没什么,就是我不喜欢桑桑老是抱着我哭……”
皇少泽摆手,对他说:“你知道你以前对叶扶桑是什么样的吗?”
唐骓看着他,鄙视:“你当我傻子?”
皇少泽重新喝酒,嘴里说道:“你以前,叶扶桑哪怕扔下的垃圾纸,都比别人扔的有价值,她要是骂你一句,你能乐上三天,你丢给你一只烂苹果,你差点做成标本珍藏。阿骓,你刚刚可是说了不喜欢这三个字。要是没什么其他发展我可不信。”
唐骓认真的说:“真没有。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就是觉得桑桑不应该是那样的。”呼出口气,唐骓从地上挪到沙发上坐好,说:“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很烦。她现在在安胎,只能躺在床上,病房里很闷,我要带她出去透气她也不愿意,对着我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