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粥的时间把设计稿拿出来,对比原版的精妙之处。
也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叶扶桑才会神采奕奕专心致志,和她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天差地别。
两室一厅的房子被充分利用,客厅是完全的工作室,满地花花绿绿的油画颜料,墙面是大面积的街头涂鸦,横七竖八贴满了成品半成品的画,两张长长的工作台,高婧和叶扶桑一人一个各占一边,三四个画架立在阳台上,上面放着没画完的画,地上放着油画板和笔,进屋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一个搞艺术人住的房子。
得亏这房子是高婧自己的,要是租住的,估计房东能被气死。
吃了碗粥,叶扶桑继续坐下来修改设计稿,正认真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说话,门锁被拧动,咔嚓一声后高婧抬脚走了进来:“阿桑我回来了。”
叶扶桑身上穿着画画用的长袖围裙,刚好围一圈,不会弄脏衣服,回头看她:“今天下班这么晚?”
高婧骂道:“我们老板就是资本家,我都工作两年了,还敢当我新人一样欺负我,别人的毛病不挑,就挑我的,龟毛的要死,你说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做人事呢?全公司就我一个人留在那加班,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挖过他们家祖坟啊?”
叶扶桑大笑:“有本事去跟你老板这样说,跟我说没用,再说你加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抱怨有用吗?”
高婧撇嘴:“我是气不过,偶尔说说风凉话。”
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高翔,进门换拖鞋,笑眯眯的跟叶扶桑抬手打招呼:“阿桑姐!”
叶扶桑看到高翔放下笔过来:“阿翔,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高婧一边洗手一边撇嘴:“他啊?天天都有时间,回来就是为了玩。”
高翔嘿嘿一笑,抬头打量房间:“姐,这房子真个性,看着恁有感觉,我得拍个照片留个纪念。”说着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对着各个地方拍。
叶扶桑见他镜头又转向自己,伸手去挡:“别拍我,看看我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捡破烂的呢。”
高翔眼疾手快按快门,嘴里麻溜的说:“哪能呢,要是能天天见到这么漂亮的捡破烂姐姐,我也加入捡破烂大军。”
高婧鄙视:“你就贫吧。对了阿桑你吃了没?我们带了点熟菜回来。”
叶扶桑一脸遗憾:“刚吃完,还吃了一馒头,不早说啊,我亏了。”
进厨房帮高婧拿碟子放熟食,高翔把手机伸到叶扶桑卧室偷拍,高婧斜眼看他,“哎哎,阿翔你干嘛呢?”
高翔被她一吓,赶紧对她“嘘”一声:“老姐,你是我亲姐,千万别跟阿桑姐说。”
高婧眯眼:“从实招来!”
高翔瞄了眼正在用热水烫盘子的叶扶桑,压低声音:“我有个哥们就见了她一次,结果就跟着了魔似得,正千方百计想法子追呢。”
高婧先是眼睛一亮,跟着摇头:“你哥们?你哥们年纪不大吧?谁啊?我认识吗?”
高翔点头:“你见过,就上次在酒吧,摔阿桑姐身上那个。”
高婧立马就想了起来:“那小子长的不错啊。”马上又摆摆手:“不过他估计没戏,赶紧让他打住,别折腾了。”
高翔急忙凑过去问:“为什么呀?”
高婧刚要开口,叶扶桑已经拿了盘子出来:“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来,把菜倒进来吧,我烫过了。”
姐弟俩对视一眼,高翔赶紧伸手:“倒倒倒,在秋福园打的包,点的几个招牌菜,阿桑姐你不吃肯定亏,赶紧尝两块。”
三人坐下来围着一张小矮桌子吃饭,高翔是贵公子里难得能屈能伸的,有福能享有罪能受,特别是在自己大大咧咧啥都不在乎的姐姐这,吃的津津有味,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叶扶桑说话:“阿桑姐你这么漂亮,有男朋友没啊?什么时候带过来让弟弟我看看,帮你把把关。”
叶扶桑抬头,脸上笑容淡淡:“之前有,刚分没多久。”
高翔一愣,立马大手一挥:“这没眼光的,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叶扶桑轻笑:“嗯,他确实没眼光。”
高婧筷子敲碗提醒高翔,提的什么话题,分手是值得高兴的事?白痴:“吃你的饭。阿桑你别搭理他,就是闲的蛋疼。”
没所谓的夹最后一筷肉送到嘴里,叶扶桑满足的揉揉肚皮:“不行,我真吃饱了。你们俩继续吃,我去消消食。”
她所谓的消消食,就是过去给没完成的油画添几笔。
叶扶桑每天的生活很简单,上班,购物,回家,吃饭,作画或者做设计。
其实叶扶桑是那种很好追的人,可能是她学艺术的缘故,也可能是没想过结婚,所以她对异性的要求不高,什么家庭背景经济条件,她从来没考虑过,只要觉得人对了就行。
白天刚买了件黄色的连裙子,正自己动手拆线,改成自己喜欢的样式。
和所有年轻的姑娘一样,叶扶桑爱美,也很会搭衣服,她身上的每一套衣服都时尚大气,怎么穿都漂亮。
其实她没什么像样的衣服,多是便宜货,大多是买回去以后自己再改,样式绝对独一无二,她对鞋更在意些,因为怕磨脚,省下的衣服钱都摊到了鞋和保养皮肤上去了。
房间角落里有一台二手缝纫机,她经常自己动手,衣服改完用缝纫机扎上,锁边缝线剪去线头,得了她妈的真传,缝纫技术高超,扎出的衣服绝对针脚均匀结实,不会有多余的线头,所以她的衣服布料一般,但做工和样式却新颖一流。
做完打算熨一熨,手机响了,走过去接通:“喂?妈。”
苏蕙在电话里直接说了句:“阿桑啊,这周末回家一趟。”
叶扶桑放下衣服:“妈,什么事你电话里说不行?我忙呢。”
苏蕙没好气的说了句:“忙什么忙,再忙周六周末总得休息,回家。”
叶扶桑的家在桐城周边附属小镇的一个村子里,就是人家常说的那种正儿八经的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