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骓压根不开门,在里面一声不吭,半响被丁素素敲门敲烦了,拿起枕头扔在门上,丁素素听到门上传来一声闷响,知道听到了,什么话没说下楼:“他一个人在屋里不想说话,我们不打扰他休息。”
唐骓其实就是在生自己的闷气,他怎么就不能做点让桑桑高兴的事?明明桑桑那么温柔,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气到?他怎么就这么笨非要气桑桑不可?
唐骓开始烦躁,桑桑现在每天是不是都不愿意想起他?要是再过一阵,她会不会把他忘了?唐骓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赶紧跑去穿鞋,冲下楼的时候还跟客厅坐着看电视的丁素素说了声:“妈,我去找桑桑。”
丁素素“哎”了一声,别的话还没说出来,唐骓人已经没了影。
叶扶桑回去刚洗完澡,还没睡,正坐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惊,这么晚了谁,她急忙起来,伸手拿了拖把在手里,嘴里大声问了句:“谁?!”
开门的声音突然就停了,叶扶桑心里害怕,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不害怕才是怪,试探着喊了句:“唐骓?”
门锁又响起来,然后门开了,唐骓低着头,手里拿着钥匙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看着她说:“桑桑,是我。”
叶扶桑伸手抚着胸口,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幸好是唐骓,这要是别的什么坏人,她该怎么办?
“桑桑,”唐骓小心的往里走,然后把门关上,问:“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又转身把门锁的挂链扣上,“这样人家想打开门都没办法了。”
叶扶桑点点头,她就今天晚上忘了,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别的,刚刚被吓到,这会要缓缓才行,唐骓站在玄关的位置,嘴里问:“桑桑,我晚上能不能在这里住?”
这房子都是唐家的,她能说什么?只淡淡说了句:“随便你。”
结果唐骓伸手指指另一个房间,说:“桑桑,我不打扰你,我住这个房间……”
叶扶桑点点头:“那晚安。”说完转身进屋,关门。
唐骓低头换了鞋,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然后打算睡觉,又觉得自己没洗澡,桑桑会嫌弃,洗完了才发现他们俩不是住的一个屋。
一个人躺在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半个月的时间都被他浪费的,本来他应该是跟桑桑躺在一起的,结果现在只能一个人睡。躺床上闭着眼反思,都是他自己浪费掉的时间,桑桑看他也不顺眼是应该他,他就没做过让桑桑高兴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洗脸刷牙,动作麻溜的把早餐阿姨送来的饭菜摆好,然后又一大早把保温桶里的汤送到医院,跟着又赶回来吃饭,这一看人特别靠谱,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回来的时候叶扶桑已经在吃饭,一句话都不说,唐骓只能跟着不说话,心里对她不给自己好脸色不敢有半分意见。
叶扶桑吃完了,把碗拿到水池里,唐骓急忙喊:“桑桑,我洗碗!”
叶扶桑跟没听到似得,用水冲了洗完放到一边,擦了手转身走了,去卧室拿了包出来,换鞋的时候淡淡说了句:“我先上班了,再见。”
不等唐骓回应,径直开门走人。
唐骓手里还拿着筷子,转动了两下,结果什么都没夹起来。
早上去上班,兴致也不高,难为他还去了,就是整个人没精打彩的样,皇少泽在打卡机前碰到唐骓,见他一脸菜色,问:“没睡好?”
“你说呢?”唐骓没好气的回了句。
皇少泽眯了眯眼:“这么说她还不理你?”
唐骓重重的叹了口气,难得没在自己的狗头军师面前说别的,把事搁心里了,现在也有了点意识,他和桑桑之间的私事,不让外人搀和进来。总对外人说,他突然觉得没了安全感。
见他不愿意说,皇少泽也没多问,只笑笑说:“女人还得要哄,不哄的话她能一辈子都不理你。现在也知道人没事,那说明机会多的事。”拍拍他肩膀:“继续努力。”
肩膀动了下,滑下他的手,唐骓一脸沉重的去打卡。
跟人家打招呼也是死气沉沉的模样,弄的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又不说。
倒是那几个跟他出去吃饭的人私底下讨论,是不是失恋受了打击,毕竟现在的小年轻心里脆弱,一点小事都被打击的半死,更别说是失恋这样的大事了。
叶扶桑在公司倒是顺了点,确认展戎没什么大问题,人也逐渐康复,心里没负担,做事也轻松,医生都说了,再过一阵就能出院,算算时间,展戎这一出差都快一个月了,难怪公司的人在午饭的时候都讨论说老板这次出差时间比较长,确实比较长啊。
这事公司知道的人就叶扶桑,所以每天都去的也就是她,这要换了以前,唐骓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结果因为这事就是他闹出来,老实的不得了,晚上睡觉自己一个人在别的房间睡,早上起的早,叶扶桑都没听到动静,她不信这人是转性了,他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展戎在住了二十八天后终于出院,脖子上那固定的材料去了,不过还要护着点,明明那样潇洒不羁的人,脖子上护个东西,就跟突然没脖子似得,看着特别好笑,叶扶桑原本是忍着的,结果转身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偷笑,脖子上加了东西,干什么都慢,展戎见她偷笑,只能叹气:“别笑了,小心我扣你工资。”
叶扶桑反驳,“老板,我这是为你加班,你应该付我加班费才对。”
展戎坐在病床上,东西是叶扶桑收拾的,多少都放在一个大的手提袋里,医院费都是唐家支付的,他们也不用操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正说着话,唐骓出现在门口,慢慢的走进来,“我爸说你今天要出院,让我过来送你。”又偷偷看了眼叶扶桑,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又恢复到以往的沉默,就像他刚刚在外面听到的笑声是错觉一样。
唐骓往展戎身边一坐,说:“我知道我这次做的过火了,你要是想怎么样我都不会吭,”顿了顿又说:“虽然我希望能私了,我赔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