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厨房吩咐了一番后,萧怀素便教杜延雪做起糖丸来,小姑娘很是感兴趣,又做又玩,高兴地不得了。
只是最后出了成品,杜延雪做的糖丸到底卖相没有萧怀素做的好吃,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杜延雪眸中难掩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动手做吃的,遂高高兴兴地将自己做的糖丸用小瓷罐给装了,预备着回头就给王氏他们品尝。
袁氏在杜家用过午膳后,又看着淳哥儿在奶娘怀里睡着,听说那厢季哥儿也醒了,又被王氏领着去看了看杜延云母子,这才告辞离去。
事后杜老夫人还在萧怀素跟前夸赞袁氏,“你婆婆这样好的性子,将来你们夫妻成亲后也自在便利了不少,自己当家作主,又没有婆婆和妯娌辖制着,这样的日子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萧怀素笑着倚在了杜老夫人肩头,“最好的是还嫁得离外祖母这样近,没事便能跑回杜家来看您,这不是和没出嫁时一个样?”说着自己都捂唇呵呵笑了起来。
杜老夫人却是笑着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萧怀素,“我也不会在京城呆久了,等不了几年只怕就要回去陪着你外祖父了!”
这倒是真的。
萧怀素面色一敛,默默在点了点头,又道:“那我成亲时外祖父会回京城来吗?”
“那肯定是要回的!”
杜老夫人笑着顺了顺萧怀素脑后的乌发,“你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自然是看着你顺利地出了嫁他才会安心。”
“那好!”
萧怀素说着便抱紧了杜老夫人的胳膊,一脸的依恋和不舍,“真希望您们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啊!”
“尽说傻话!”
杜老夫人感叹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终是无声而欣慰地笑了。
宁湛从衙门下差回了府里,袁氏与宁渊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母亲与四哥怎么不去休息,舟车劳顿,还是多歇息几日的好。”
宁湛说着便径直取了杯子倒了杯茶水灌下,也落坐在了圆桌旁,便听袁氏问道:“我与你四哥都用过晚膳了,你吃了吗?”
宁湛怔了怔,目光扫过袁氏,略微有些不自地在点头道:“在衙门里用过了。”又看向宁渊,牵了牵唇角,“四哥今日在杜家呆了一天,可见到我媳妇了?”与宁渊说话就要随意了许多。
“什么叫你媳妇,还没嫁呢,真是口没遮拦!”
宁渊笑了笑,也伸手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到袁氏跟前,一杯自己拿在了手里,“倒是与杜家的大爷聊了一天。”
宁湛摸了摸杯沿,随口问道:“喔,说些什么?”
“谈些风月罢了,可不敢议论朝政,”宁渊抿了口茶水,目光转向了袁氏,笑道:“倒是母亲在内院比较快活,临到走了这笑都止不住!”
宁渊打开了话匣子,也是不想宁湛与袁氏母子间的隔阂日亦加深,袁氏也趁热接上了话,“可不是,在杜老夫人那里见到了他们家的淳哥儿,这孩子可爱得紧,一直和我玩呢!”话语中倒是透露出一种真切的喜欢来。
宁湛便有些诧异得看了袁氏一眼,他记忆里的母亲可不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不然他们兄弟俩也不会丢给梅雪来带,这真是上了岁数,慢慢转性了?
“你也别这样看着我!”
袁氏飞了个眼风给宁湛,摇头道:“从前没带过你们两个,可如今和孩子在一起,才觉得他们是最纯净的,最透彻的,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欢。”说着又清了清嗓子道:“以后你们的孩子出生后也给我带带!”
敢情这是带孩子玩呢?袁氏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
宁湛有些无语,却又不好辩驳,只对宁渊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大抵是,你生了儿子只管给她带就是了,别想拿我的儿子来唬弄!
宁渊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好歹是他们俩的亲娘,也就只有宁湛敢这样不给面子了。
袁氏又说起了宁渊的亲事,便道:“今儿个倒是向杜夫人打听了好些人家,”说着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你们也知道咱们家在京城没什么交际,我也不好贸然去拜访谁,少不得今后要托着杜夫人帮些忙。”
“这是应当,就烦母亲操劳了。”
宁渊站起身来端正地给袁氏行了礼,复又重新坐下。
宁湛看了这母子俩一眼,顿觉有些好笑,这做母子还要这般客气,真不知道是从前的关系疏远了,还是根本就亲近不起来,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这才缓声道:“其实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宁渊愣一愣,袁氏也有些不明所以,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宁湛。
“四哥,我觉着你可以尚公主!”
宁湛这话说完不由翘了翘唇角,宁渊从哪方面看都是个不可多德的佳公子,身材挺拔,面容俊逸,举止得体,虽然因为经脉受损不能练上乘武学,但比起京城世家名门那些纨绔来也算是能文能武,绝对的优秀。
宁湛相信,只要宁渊一亮相于各大场合,立马便会成为京中小姐们追捧的对象,比那时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宁渊还是名符其实的嫡长子,宁家手握西北兵权,多少京中权贵也是趋之若鹜的。
“尚公主?”
宁渊有些惊愕,这个想法他可是从来没有过。
袁氏却是微微蹙眉思考着,片刻后才拍了拍宁渊的手,“渊儿,你六弟这主意不错,我的儿子当然配得上本朝的公主!”
“母亲,您怎么也跟着阿湛胡来?!”
宁渊有些哭笑不得,宁湛却是极其认真地说道:“四哥你想想,虽然姜姨娘被软禁了起来,可三弟还是能讨父亲欢心的,再说三嫂娘家也不是好惹的,若是想要找个能压制她的,平常的小姐还不行。”
“所以你才想到了公主……”
宁渊恍然大悟,原来宁湛竟然有这样的考量,“不过公主岂是那么好娶的,再说公主身娇肉贵,只怕傲气十足,万一这脾性再不好……”这可就真不好过日子了,宁渊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的种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