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真的让王落云绝望了,她连连后退几步,绝望的望着元铭,闭上眼,然后又睁开,紧握着双拳,似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支撑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难道王爷要眼睁睁的见到我嫁给皇上?难道,王爷的心中真的没有我?”
她又走近几步,虽然距离不远,可始终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想要再靠近一些,也许靠近一些就能看清他眼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是!
还跟刚才一样,她看不透。
来时的自信,现在的害怕。
王落云绝望了。
元铭没有多看她一眼,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波动,冷声对下人命令道:“送客。”
简单的送客两个字,便是让王落云彻底绝望!真可笑,太可笑了。来的时候,她雀跃期待,凭着她是整个齐藤国内堪比公主一样尊贵的身份,他只能娶她,而且她身后还有整个王氏家族,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拒绝,不会与她共同面对。
“给我一个理由,王爷,给我一个理由。”让她彻地的死心,否则,这辈子她都不会死心,更不会安心的嫁给皇上,她王落云从小到大,从未轻易的认输过,什么都要最好的,从见到元铭的那天起,她就决定日后嫁给他,更从内心深处认为,也只有他有资格娶她。她可以不将许多人的性命放在眼中,也可以认为慕容晓会危及他的性命而要杀了慕容晓,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后悔过。
可如今,她最后悔的是,没能让他的心中只有她,为了她什么都会做!
若是如此,今时今日,她不会如此卑微。
还有,多少次的机会父亲要请旨定下她和他的婚事,都被她拒绝了,她当时想的很简单,她想等他亲自开口。如若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赐了婚,如今,她又怎会被逼嫁给皇上?一个一脚即将踏入棺材的人?
所以,她不甘心。
“天下皆知,你入宫为后。此事,板上钉钉,不可更改。”元铭神色冷然,语气漠然。
王落云心口腾的刺痛无比。同时也冷静下来了。他不可能冒险为她去与皇上作对,同时更不可能去抢他父皇的女人!真的如此简单吗?
可就是如此简单,却让她束手无策。若非在府中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办法的话,她又怎会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然后不顾一切的跑来?
“好,好,好。”她忽略了她和他都是以利益为先的人,无论做什么最后都是以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条件出发,若是圣旨没有公告天下,或许一切都好说,可如今几乎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要嫁给皇上了,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可想而知他的选择!
她苍白着面色,一步步的后退。她接受现实了!她真的接受现实了!
所谓的答案,根本就没有答案。
走到门前时,她忽然更想知道另一个答案,“若今日进宫的人是慕容晓,王爷是否会与她共同面对,阻止她进宫?”
元铭头未抬,几乎是在她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就听到他晴冷如雪的声音,“不可能。”
玄燕国,静王府。
初秋,玄燕国的天气有些凉。
发黄的叶子铺满整条道路上。
东陵风正前往前院,准备与静王和静王妃一同用早膳。
杨桃尾随其后,她默默的望着东陵风伟岸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只要能与他在一起,无论是什么身份,就像现在看到他的背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突然,一名暗卫跪在东陵风的面前。
东陵风看向暗卫,沉声问道:“可有消息?”
暗卫摇头,面有愧色的回道:“至今没有,应该是有意隐藏了行踪,所以找到了今天没有消息,请世子责罚。”
东陵风眸光瞬间冷厉逼人,“一群废物!继续寻找!”
暗卫浑身一颤,立即退下。
自慕容晓从眼皮子底下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在偌大的玄燕国京城内,他们的人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能暗地里寻找,所以当真是有几分麻烦。
杨桃微微皱眉,不由的说道:“世子,慕容晓一路上有许多机会逃跑,而她唯独要在到了京城后逃跑,足以说明她另有所图。”
东陵风略作沉思,片刻后,妖媚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她倒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她真是天真,当着认为凭着自己的几分力气就能够找到元铭多年来都未曾寻到的人?”
杨桃微微震惊,试探问道:“世子所说的人是九王爷的母亲?”她从五岁的时候就被卖入静王府,虽然说你未曾见过传说中让静王神魂颠倒的赵氏女子,可却在暗地里听到不少的下人议论过,听说是一个容颜极为震慑世人眼目的女子,同时也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子,其实一旦女子生了孩子嫁了人,就不会令男人再喜欢,可偏偏见过了天下美人的静王,不爱贤良淑德的静王妃,独爱嫁过人的赵氏女子。可惜,没过几年,仍旧是让静王独宠的赵氏女子可能是因为静王妃暗地里的迫害,突然有一天失踪了。
有人说赵氏女子因得罪了静王妃,可能早就已经被害死了。
也有人说赵氏女子本就水性杨花,所以说舍弃了静王府内的荣华富贵与人私奔了。
无论怎样的猜测,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是没有关于赵氏女子的任何消息。如今再看静王和世子,他们似乎也未有关于赵氏女子的消息。那么,慕容晓想要大海捞针般的找人,是否是痴心妄想?
东陵风轻点了下头,望着前方的鹅卵石的小路,低声吩咐道:“杨桃,去做一件事情,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
杨桃垂首恭敬应道:“请世子吩咐。”
一连几日皆是雾蒙蒙的小雨,天气阴冷。
连连细雨几日,天空仿佛永远都不会出现阳光,压的人心情越发郁郁寡欢。
王落云探头看了一眼天,自九王府回来后的几天一直到现在,她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即是父亲前来探望,说了许多衡量利弊的话,仍旧换来的是她的沉默。但父亲即是有几分后悔,可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却是已经没有丝毫的回转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