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了母妃!
可,他竟是下不了手!
慕容晓眸光一闪,赢了?她宁可输赢从未发生过!她冷漠的望着南宫云城,忽然觉得可笑,他们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深深的意识里就是可以杀了所有不听话的人,结果被他们害的奄奄一息的人想要反抗,他们却认为那奄奄一息的人该死!
谁该死?
谁不该死?
此时的慕容晓心底有着深刻的意念,无论是谁杀了她最亲近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惠妃该死!
她眼中寒光凛凛,无惧的迎向南宫云城。
“滚!滚出去!”南宫云城闭上眼移开目光,似不想再多看一眼慕容晓,每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心底那复杂的情绪更加复杂,复杂到他难以控制。
慕容晓转了身要走出去。
南宫云城忽然道:“除了你,其他人都出去!流剑,守着门,不可让人靠近!”
慕容晓神色不变。
宫人们怜悯的望着慕容晓,他们大概都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她是想要尽忠心,所以才会求了皇上来此,结果谁也没想到,惠妃竟是如此不甘寂寞与人偷情,可能惠妃认为今天晚上皇上与她送过去的宫女在一起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大着胆子与人偷情。
很快,宫人们都退了下去。
流剑也出去在门口守着,确定不会有人偷听打扰。
宫人们退下的时候,按照南宫云城的吩咐去准备了棺材,且将屋子里的血擦干净,将惠妃暂时抬到床上安置。
寝宫内恢复了绝对令人窒息的寂静。
慕容晓立在原处,不急着走,也不急着开口,至于在宫中南宫云城要按照惠妃的命令杀了她,更是绝对不可能,南宫云城虽愤怒,但绝对不会没了理智,若真的杀了她,他将面临的事情会更多。
南宫云城朝着她走近,一步步的靠近,在距离一米远处停下。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从他的角度看下来,仍旧是无法与她的双眼平视,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半阖的双眸,红润的唇,每一处似乎都有几分陌生,但陌生的外表下,无法掩盖的是她骨子里的淡定从容。她算计好了一切,所以面对他的时候,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为什么?”南宫云城声音嘶哑,冷声问道。
为什么?慕容晓抬起头,眼中冰冷无际,“楚王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惠妃害死了我的家人,如今她只需一命抵还,何来为什么?她种下的因果就该承受。楚王觉得心痛了?那么就该明白,当日我亲眼所见家人被害,死时浑身无一处完好时的痛苦,如今楚王一句质问为什么,当真不觉得可笑?”心底深处一道道掩盖好的伤疤,重新被撕开显露,又一次的经受风吹雨打,一种无人能够体会到的绝望痛苦,在血液里悄然流淌着。
南宫云城双眉一蹙,身形僵硬,在慕容晓冷若寒霜的目光下,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竟难以用言语应对。恍若从她对惠妃下手之时起,他与她之间只有仇恨了,那些隐晦的情意即使令人神魂颠倒,却因为她对惠妃无情下手的时候终止了。
她可知,从今日开始,他与她之间永远不可能了?
他艰涩的开口道:“你对本王当真没有一丝情意?若你对本王有一丝情意,就该想到,只要报了仇,从今往后你与本王之间如同陌路?!”她当真一点儿都不在意?
闻言,慕容晓神色微动,微蹙着眉,“楚王之意,只可惠妃对我以及家人任意凌辱,而我不能反击?试问一句,凭什么?!楚王,从始至终,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情意。楚王或许忘记了,但是我却胆战心惊从未忘记过,那日你骑着高马,任高马踩在我身上,那中疼痛至今清晰。楚王,事到如今,何必虚情假意?”
在慕容晓眼中,南宫云城所言所语多半虚情假意。其举动背后隐藏的只有目的。
“你当真认为本王对你虚情假意?”南宫云城面色微变,薄唇紧抿。
慕容晓微蹙眉头不语。
南宫云城不由得大笑三声,“好!慕容晓!你走!以最快的速度从本王眼前消失,离开皇宫!彻底消失在本王面前,若是日后再让本王见到,本王绝对会杀了你!”天下女子千千万万,楚王府内更是美女成群,每一人都会为了博他欢心煞费苦心。慕容晓,不过就是个普通至极的女子,何德何能令他纠结神伤?
是啊!何德何能!
慕容晓未曾犹豫,转身快步离去。
推开门的瞬间,流剑看了她一眼,喊声道:“慕容小姐果然是胆大包天。”
慕容晓冷眸扫了一眼流剑,不发一言。她看向四周,寻找柳四娘。
当她见到柳四娘与杨桃站在一起的时候,眸底暗光闪动。她对着柳四娘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然后再次看向流剑,道:“楚王将我与林玉墨二人逐出宫。”
流剑并不意外,便是对着不远处的几名侍卫命令道:“你们亲自监督她们二人出宫,不可出错!”他心中仍旧不平,为何楚王不杀了慕容晓,反而放了慕容晓出宫?
柳四娘走来时,杨桃也跟着走了过来。
杨桃望着慕容晓轻笑道:“希望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慕容晓眸光微动,轻轻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
宫门口。
脱下宫装,换成了普通衣服的慕容晓和柳四娘走出了宫。
当宫门再次关上后,短短时日的宫中之行如同一场梦,如今梦停止,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慕容晓回眸看向再次关上的宫门,神色间肃宁坚定。
“慕容小姐!太好了!咱们终于能够在白天相见了!”身后忽然传来无影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慕容晓闻声回头看去。
却再次看到了那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的身影,就如同昨夜在御花园中,她远远瞧见他时的那一刻。她能够感觉到,一整晚,他一直都在暗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