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人分开之后,天落始终处在一种失落的情绪中。好像这场分别给天落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天落和刑玉两人每天总是在慢悠悠的赶路。就这样,在经过了十几天之后。刑玉好像是想要天落重新振作起来吧。
“天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刑玉对天落笑嘻嘻的说道。
天落看着刑玉,不知道为何突然说了一句。“该来的终究会来。躲都躲不掉。”随后,顿了一下。没待刑玉追问什么。微笑的说道:“什么地方?”
刑玉在听到天落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时。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瞬间就依然笑嘻嘻的说道:“一个好地方。你跟我来就是了。”说罢,就策马疾奔而去。
天落看着那个美丽的背影好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策马疾奔而去。
天落跟着刑玉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见原本平坦的平原,渐渐的被高耸的大山给替代了。两人又在茂密的原始老林中走了好久。终于,在第十八天的时候。两人来到了一处悬崖之上。悬崖只有不大的一百平方左右。而在万丈悬崖之前,是一处很大很深的山谷。但是,山谷却被浓密的黄雾遮挡着,看不到山谷内的一切。只能勉强的看到,山谷像极了一座火山的样子。中间黝黑的地域好像连同这九幽地狱一般可怕。
天落站在悬崖前,看着前面的山谷。身体内好像有着一股奇异的气息在流淌着。由起初的缓慢,渐渐的变得很快。
刑玉与天落并排站着。好久好久,两人都没有说任何话。忽然,刑玉平静的说了一句。“很美是吧。”只是那平静的出奇的神态着实不想平常的刑玉。
“哈哈,”天落忽然出奇的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天地,看着身边这个神态有些陌生的刑玉。天落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这里再美,也难掩你们的狼子野心!”随后,笑声戛然而止。期而代之的是冷冽无比的杀气。
面对天落的巨大转变,面对天落那毫不保留的杀气。刑玉并没有的情感变化。甚至是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依然是古井无波的站在那里,看着前面的深谷。冷冷的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我很不想知道。但是,你们露出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天落冰冷的说道。
“哦?”刑玉的表情终于转变了一下。看了天落一眼,“我自认为我们并你说的那样不堪。但是,看你的样子。确确实实是明白了一切。可否,说与我听。”
天落并没有回答刑玉。只是大喊出声,“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啪,啪,啪……”
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中人拍着手从一颗大树后走出。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个斗篷人。宽大的斗篷遮去的两人的身形和面貌。
“虽然我极度的不喜欢你这样的存在。但是,我不得不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不出是老是少,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你的确很好。你的能力超出了我们的预估。但是,一切还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哈哈,”天落轻蔑的大笑。看着那个黑衣人,不屑的说道:“事到如今,竟然还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又何必欲盖弥彰呢。”天落指着黑衣人说道:“你这样很让我瞧不起,刘邦!”
这一刻,天落竟然说出了一个已死之人的名字。
“哈哈,”黑衣人仰头大笑起来。随后,猛地一把拉掉了自己宽大的黑色斗篷。露出了里面的人,赫然是已经在乌江江畔自刎的刘邦。刘邦并没有丝毫被拆穿的难色。而是面带赞赏之色的说道:“看来,我们真的低估你了。”
天落再也没有看刘邦一眼。只是看着刘邦身后的那个黑色斗篷人。看了好久之后,才冰冷的说道:“你真的让我很伤心,更加让我很愤怒。萧和!”萧和的名字,天落是从牙缝中生生硬挤出来的。
另一个黑衣人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徐徐的拉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里面那个对天落来说,最熟悉的人。赫然是十几天前,已经跟天落分别的萧和。
“我真的想不出,我们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让你能够洞悉一切。”萧和看着天落淡淡的说道,“为了能够做到更加的真实。我们不惜浪费了整整六年的时间。”
“就是那看似最美好的六年。”天落仰看这天空。“让我对自己的幻想彻底破灭。让我彻底对你心死。萧叔,”天落轻笑了一下。“以后再也没有萧叔这个人了。萧和,我要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让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哼,”萧和一声冷哼。顿时,两把散发的阵阵剑芒的长剑出现在了萧和的手中。“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死人来教训我了。”一股冷冽的杀气仿佛成为了实质化。狂暴的席卷向天落而去。双剑剑芒吞吐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天落斩灭。
“慢!”刘邦伸手阻止了萧和。刘邦较有兴趣的看着天落,“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样明白一切的。我们到底在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我自认为,我们已经做到了天衣无缝。”
“也许,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刑玉开口说话。“你现在不过是在故作镇定,想骗取我们自己将一切说出罢了。”
“我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对自己很有自信。可是,”天落轻蔑的看着三人。“你们自认为的那些天衣无缝,在我看来不过是最搓劣的把戏。在我面前,一切都是那样的破绽百出,不屑一击。”
“哦?”刘邦听到天落如此说,并不动怒。范围微笑的说道:“愿闻其详。”
天落心中对刘邦这个人物又有了深刻的认识。此人似乎强大的可怕。
“我不得不说,在我刚到萧和的身边时。的确我没有起任何的怀疑。因为,那时我感激萧和的相救。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一直在左右着我的理智。而且,”这时,天落的风视忽然感觉到了远处一道人影。心中不禁一动,继续徐徐的说道:“有着一个不带着一点谎言的飘儿的出现。让我真的没有怀疑一切。”
说到这时,天落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场宏大的谎言中,唯一真实的就是飘儿了吧。”
“没错,”萧和答道。“飘儿只不过一个被血洗村庄后的孤儿而已。我之所以选她,就是因为让她更好的配合我演戏。而且,”说道这里,萧和像个魔鬼一般笑着。“我还不怕告诉你,飘儿的那个村庄就是被我血洗的。飘儿的父母就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天落明显感到躲在暗处的那个人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是一个化石一般僵在了那里。
“你好狠!”天落咬牙切齿的说道。“作孽太多,终不得好死。”天落平静了一下,“真正让我起疑的是你给我那部《若天》修炼功法。”
萧和思考了一会,终究还是想不明白。“不可能,我给你的完全是正确的功法。而且为了更加证实我所说的属实。我还故意只给了功法前半部分。你怎会起疑?”
“哈哈,”天落笑着。“你们都知道我是先天龙息吧。但是,你们却不知道先天龙息的特别之处。”
“先天龙息的特别之处?”萧和三人面面相觑,不得不说。三人还真的不知道先天龙息有何特别之处。因为大陆之上,先天龙息之人少的可怜。而且关于先天龙息,众人都知道的只是关乎他的先天强大和修炼急速。至于其他的,却从来未见任何人说过。
“哼,”天落一声冷哼。全身龙息运转。天落故意运转《若天》功法,让萧和看个明白。不多时,传来了萧和的震惊。“怎么可能!”萧和不可思议得看着天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补全了整部《若天》功法!”
“补残修缺!先天龙息特异之一。”天落并没有停下功法的运转。而是更加急速的运转开来。“在我完善功法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让我修炼此法竟然是为了让我给你徒做嫁衣。让你有朝一日能够吞噬我,来增强你的功力。从此,我开始对你起了疑心。”说罢,天落猛然大喊。身躯猛然震动,一股纯厚的功力被天落在顷刻之间散在虚空之中。一道刺目的光华直冲天际。片刻之后,才消散一空。顿时,天落口吐鲜血。但是,却得意的笑道:“《若天》是你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不过,你想拿就要去和那无尽虚空索要了。哈哈。”
“可恶!”萧和咬牙切齿的怒视这天落。一副要将天落生吞活剥的神情。
“哎,”刘邦深深的叹了一声。“我千算完算,终究还是不能算尽一切。”刘邦顿了顿,继续问道:“不过,这点疑心好像是微不足道的吧。你不能因此而知晓一切。”
“不错,”天落点了点头。“仅凭这一点,我最多只是起了疑心。但是,接下来你们为我和飘儿安排好的一切却深深的出卖了你们。”
天落并没有理会几人,好像有点着急的说着:“萧和离去之时,故意说不让我和飘儿寻找。但是,却又走的那么的不干脆。那依依不舍的神情,就好像是要我们去寻找一样。这是一。”
“二,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结果,我和飘儿刚刚外出寻找萧和的消息。刚到一处不大的城镇之上。就碰到了一个曾经见过我们要寻找的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有了刑玉的存在,让我走上了一条你们早已为我安排好的道路。第三个破绽却是秦尘,秦尘应该也是你们的人吧。”
“我真的想不出,我在哪露出了破绽?”这时,一个声音在空中很突兀的响起。只见天空中,一个人头鸟身的怪物悬停在空中,不时的扇动几下漆黑的双翼。而那人类的头颅,却是秦尘无疑。
“哼,”天落一声冷哼。“在这些人中,你是第一个被我知道是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天落并没有看秦尘一眼,还依然慢慢的说着。“我与飘儿在刑玉的引领下,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小镇外。那时,已经黄昏。而我已经闻到了冲天的血腥气。随后,才有了发生的一切。可是,”天落嘲笑的说道:“当我们救醒你时,你却说是在满月高悬的夜晚。就这一点,我就知道你在撒谎。随后,我们在参看小镇上的惨状时,我发现那些人的确是被一只巨大的怪兽所杀。但是,就算你是恐怖的怪兽。怎么能够那么集中的在不大的小镇上击杀所有人。而没有一个人有想要跑出小镇的举动。这样反常的举动,只能有两种可能。一就是那些人都集中在一起,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你这只怪兽击杀。还没有想要逃走的想法。你说这可能吗?”天落嘲笑着看着秦尘,看着秦尘的脸色慢慢的变得难看。继而徐徐说道:“这就只有第二种可能,那些人是被人强行集中在了一起。随后,被集体杀灭在了小镇中。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他们没有那样的能力。是他们逃不了!”天落咆哮着对着秦尘喊着。
“你们太残忍了!”天落咬牙切齿的喊着,“为了让飘儿融入我身边。你们不惜血洗全村。而为了一个秦尘的加入,竟然灭绝人性的行此滔天大恶。你们如此行事,终不得善果!”
“哈哈,”秦尘在空中大笑着。“为了得正大道,区区几千凡人。微不足道尔!”
“哈哈,可笑之极。”天落大笑着,“如若如此行事,都能得正大道。那真是苍天无眼了!”说罢,天落没有在看秦尘一眼。天落看着刘邦,“还需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吗?”忽然,天落的嘴角流下了一道血迹。身体都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坐在地。
顿时,萧和、刑玉、秦尘三人脸色皆变。不明所以为何天落会突然至此。只有刘邦轻轻的笑着,看着天落。“终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吗?钻心挖骨的痛苦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了得。竟然想要抹灭自己,来让我们痛失一切。”刘邦看着天落,神情慢慢的转冷。“我们真的低估了你。风缘!”忽然,刘邦叫出了一个那个天落一直不敢忘又不敢记起的名字。
顿时,天落一惊。片刻之后,忽然仰天长啸。“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下,一切都已经很明了了。想不到啊,堂堂十者之一的时者,竟然也跟你们狼狈为奸了。白素贞,我这下明白天为何要葬你们时者了。”
天落终究坚持不住了,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了地上。天落竭尽全力想要站起。可是,一切都是枉然。
刘邦好像是要故意让天落承受更多的折磨。依然不紧不慢的问道:“我还想知道,接下来你还发现了什么破绽?”
天落轻轻擦去嘴角的血痕,看着手背上的片片血红。微微一笑,“如你所愿。”天落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吧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就好像那来自灵魂深处疼痛不是自己的一样。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天落全身腾地冒起了烈焰般的光芒,随着光芒的不断燃烧。天落的身体好像在慢慢的变淡。
“灵魂和生命精元同时燃烧!”萧和惊呼出声,就要上前阻止一切。但是,却被刘邦伸手拦下了。“大哥,他……”
刘邦微微一笑,“无妨。”说罢,也示意刑玉和秦尘两人不要阻止。“风缘,说下去吧。”
“呵呵,”天落笑了一声。虚弱的说道:“接下来,怀疑你和萧和是在演戏的正是那举世瞩目的紫禁之巅的决战。而那份怀疑确确又是你们安排的一个巧合。那个惊天的消息的来的实在是太快了,也太容易了。那个叫王奇的人,也是你们的人吧。客栈中王奇的一番高谈阔论完全是对我所说的吧。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那个王奇所说的那个地方,我后来自己去过。你们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吧。”
“的确。”刘邦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是我失策了!”
“是你们操之过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如此。但是,我却隐约感觉到,你们好似是在赶时间。短短的时间内,种种的巧合实在是太多。我承认巧合的存在,但是那样频繁的出现。想不让人起疑都难。”
天落身上的烈焰还在腾腾的燃烧着。天落的身形也越来越虚淡了。但是,天落还是一直笑着,说着。好像现在此刻要把所有的话都要说完一样。“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设计的巧合难辨真假。但是,那些巧合如此安排,结果导致本身就是一个假象。”
“接下来的一切,你们安排的也应该算是完美了。从打听消息。到需要准备一切。你们给我太大的方便了。试想一下,刘邦身在青国,位高权重。我故意在城中大摇大摆的买购一切。难道刘邦会得不到丝毫的消息。这可能吗?而且,你们最终还低估了一个人的能力。”
“是青山吧。”刘邦说道。“那个家伙的确是个麻烦,但是,也仅仅是一个小麻烦而已。”
天落忽然沉默了好久。大概是一时没有更多的气力来说话了吧。好久之后,天落才重新说道:“大战之际,秦尘忽然离开。我并没有询问任何就任其离开了。而在大战之际,那只九头巨鸟的突然出现。我并没有说出它是秦尘的身份,只是故意以语言诱之。果然那只巨鸟竟然马上就自己承认了秦尘的身份。这让我更加坚定了秦尘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虽然天落的话越来越虚弱了,但是还是很清晰的说着。“紫禁之巅的大战,看起来惨烈无比。但是,那些都是装给人看的。要不是,我早先对你们有了疑心。也许我也会被骗到了。紫禁之巅和乌江江畔的决战,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天落虚弱的指着刘邦。“在所有人的眼前,甚至是从整个世界中淡出吧。毕竟,没有人会去怀疑死人。”
“是,”刘邦点头。“但是,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天落很像追问那其二是什么。但是,天落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的。天落看着萧和手中的双剑,“十几年前那个叫小池的女子。也不过是被你们利用的牺牲品吧。”天落看到萧和点头,怅然的说道:“在你们的世界中还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吗。可怜的女子,自认为找到了深爱的男子。可是,谁曾想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注定她要消亡的戏。她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罢了。”
“哈哈,”天落仰天大笑。禁不住吐了几口鲜血,“一场戏,让其萧和可以在世人眼中安然遁走。又一场戏,让你刘邦又以死离世。这场戏,到底牺牲了多少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我知道不仅仅是我!”
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刑玉忽然对着秦尘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一切。那你为何还要跟我来到此地?”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天落看着刘邦几人。清晰的说道:“我到底是何物?”这时,天落没有说自己是什么人,而把自己说成了什么物。到底是经历过了怎样的一切,才能让一个人那样好似若无其事的说自己是物非人。
刘邦看着天落,轻轻一笑。指着前面滚滚黄雾的深谷。“你可知道它的名字?”
“自然不知。”
“这里,是你们这种人的最后安息之地。而它的名字被称为——葬龙谷!”
“葬龙谷!”天落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看着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