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
1.
派出所的赵新江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竟然遇到了一件怪事，一时的让他有些发蒙。那天是下午，他刚处理完一件案子回到办公室，还没把喝下去的水咽到肚子里，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说他调戏了一个姑娘，赵新江一愣，遇到这样的还真是少见，人家姑娘不报案他到是先来了。赵新江说，你坐着说，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一下，赵新拿开始坐笔录。这个说他叫周和，住在华新小区，十七晚上的十二点多钟，他喝完酒回家，看到了一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的，挺像是一个学生的，他一时糊涂，就走上和他处朋友，姑娘不同意，我就急了，当时喝得太多了，就把姑娘给亲了，摸了，后来姑娘急了，把我推倒后，跑了。赵新江听完问：“就这些？你没有别的想法……”赵新江说，真的没别的想法，没有……赵新江一看事情到不是很严重，而且像这样的姑娘也不见得报案，他想了一会儿，让周和留下电话，告诉他，他调查一下案子，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当然在关你了，如果事情严重，说不定还会判你几年，你别走出门就后悔了，想着跑，你跑不掉的，现在互连网这么发达，一上网通辑你，你跑到天边也没有用的。周和说，我不会跑的，你尽快点处理这件事。
就在赵新江准备周查这件案的时候，上边下令逃犯，这一抓就是一个多月，哪儿有线索就往哪儿冲，这不他刚从山上下来，他们在山上蹲了十多天，才把人抓住。赵新江刚进屋，还没等坐下，周合就进来了，说，赵警官，我找了你好几次了，我那事你看……赵新江一看是周合，一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这事别人都想拖，拖没事了，他到好，一个劲儿的追着，他心里合计，这人没病就怪了。赵新江说，明天就办，周合听了说，一定快点。赵新江也觉得这事挺怪的，第二天就开始了调查，他一直在周合所说的地方蹲点，守候着周合所描述的那个模样的姑娘，到晚上，果然就碰到了这个姑娘，他没有上前去，而是一直跟到了姑娘的家，看清了姑娘家住的地方后，他才转身走了。第二天，他刚要打电话叫周合来，周合竟然自己来了，一进门就问怎么样了？赵新江说，是有这么一个姑娘，不过我还没有确定，今天你跟我再确定一下，她回家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五点半钟，你五点在那个地方等我，我准时到。五点过一点，赵新江来到了华新小区看到了周合等在那里，赵新江说，你到是准时，周合“嗯”了一声，挺紧张。果然，五点半钟那个姑娘出现了，离老远，周合说，就是她，没错，这回你信了吧？赵新江一愣，这人是找死呢？这事还有信不信的，当事人还怕被害人认出来呢！他到是好，生怕被害人认不出来。赵新江告诉周合，没你事了，我随时会找你的。赵新江没有找那个姑娘，而是第二天早晨又守在那里，跟着姑娘，果然是一个学生，而且是大学生，等那个姑娘进了学校后，他也跟了进去，然后找到了那个姑娘，把姑娘叫到一边，告诉她，他是警察，有一件事需要了解，这个姑娘倒是开朗，她说她冷雪，但是不冷，说玩还“哈哈”的笑着，赵新江说，那就好，我问你十七号的那天你在什么地方？冷雪想了一会儿说，我一直和两个好朋友在一起，那天我们放学后就去了李晶家，一直在她家里呆着了。赵新江说，你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出来过？冷雪奇怪的看了一眼赵新江，说没有，一直没有，这时那冷雪的那两个朋友走了过来，问冷雪，这是谁呀？冷雪说，是一个警察，冷雪的一个朋友说，看不出，还是一个大帅哥呢？把赵新江弄了一个大红脸，赵新江问了冷雪的两个朋友，她们说，是，她们一直在一起，谁也没有外出，那天是星期五，星期六休息，所以她们租了一些片子，一直看片子，直到下半夜两点多钟他们才睡了。赵新江了解完这些事，没等走出校门口，他就来气了，一个电话把周合叫到了派出所，在派出所里，赵新江说，周合，你是不是没事拿警察耍着玩？如果，这样关你几天都不成问题。周合说，我没有，真的没有。赵新江说，没有？我了解了，那个姑娘那个晚上根本就没有外出，你明显的在扯谎，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合一听，竟然眼泪巴叉的，说，这是真的，我没撒谎，真的。赵新江觉得这事就怪了，看来他还得找冷雪一次，他看了一眼周合，说：“你还真想进去偿偿滋味？”赵新江没想到，周合的回答竟然是：“是。”很慌张，立刻又说，不是，我良心上过不去，天天的受折磨，想早点了结这事，不然睡不安稳。赵新江听了这话，到是对周合有了点好感，看样子从小就是一个没干过坏事的人，他拍了一下周合的肩说，你等上个三五天再来，我给你一个答复。周合说行，然后走了。
赵新江再次见到冷雪，他把周合的照片给了冷雪，冷雪了半天，问，这人是谁呀？赵新江说，周合。赵新江在冷雪接过照片的时候，发觉一点点不太对头，但是一下就在冷雪的脸上消失了，一点也没抓住，他怀疑冷雪是否不太对对头的地方出现过没有。冷雪说，赵警察，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你也别浪费时间了，如果你想和我交朋友你就明着说，看你人还挺帅，我也想有一个保镖。赵新江没想到冷雪会这样说，脸一下就红了，冷雪笑着跑了。赵新江赵发的觉得周合这个人不正常，难道是有什么圈套，让自己钻进去吗？
2.
赵新江觉得这事还得从周合下手，查一查周合的事。赵新江没有想到周合的父亲一个农民，从周合的脸上竟然丝毫看不出来。周合一直在市里的一家银行工作，人也本份，老实，三十多岁了，谈了几个对像都没成，估计是周合没有地位，没有房，没有车的。可是周合却是一个领导同事对他评价很高的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赵新江觉得有必要到周合的老家去了解一下情况。赵新江去了周合的老家康平，那是一个很穷的地方，他见到了周合的父亲周财富，老人一头的白发，躺在炕，人已经不能站起来，但是能说话，虽然说得很慢，得是吐字很清楚。赵新江没敢和周财富提到周合的事，就说和周合是好朋友，随道来看看老人。赵新江在老人那里什么情况也没有得到，他很失望的回去了。这件事陷入了僵局，赵新江也真是没办法。当周合再也出现的时候，赵新江就有点吃不住劲儿了，冲着周合发了火，他说你这个是不是有毛病呀！赵新江没有想到，周合竟然跟他喊了起来，说你警察是干什么的？连坏人都不抓，是吃干饭的吗？赵新江真的来气了，他说你再来我说抓你，搅乱我们办案。周合来了劲儿，说你抓呀！你抓呀！你马上给我抓起来。赵新江竟然给气乐了，说，周合，你看着一个精明的人，怎么这么混呀！周合说，我就混了，你能怎么着？你不抓我我跟你没完，我再等你两天，如果你不抓我，我告诉你，我马上就把事情闹大。
周合走了，赵新江觉得这事挺怪的，就报告给了所长，把案子也说了一遍，所以听了竟然乐了，说还真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小子八成有精神病，你调查一下。赵新江调查了周合的所有病史，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神病，甚至感冒都很少有。所长听了赵新江的汇报一进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让赵新江先放一放，也许这小子在哪儿不顺了，堵气，过段时间就会发子。可是赵新江竟然没有想到，两天后，周合没有来，报纸竟然报道出来，说警察放着坏人不抓，这一下可惹出大乱子来了。局长一大早就把电话打到了所长办公室，所长也冒汗了，这影响多坏呀！他马上把赵新江叫到办公室，赵新江也看到了报道，气的一个劲儿的骂，这孙子竟然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我他妈的就从来没见过这号人，我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所长当时也火了，说，先在你抓他，不是找死吗？他现在是什么人？名人？抓了他我看你怎么放他。赵新江的火没地方撒，这时周合竟然笑着进来了，进来就说，这回你该抓我了吧？赵新江气得一下抓住了周合的衣服领子，就打揍他。所长吼了一声，赵新江放开手，但是眼睛还瞪着，所长对周合说，我们还是不能抓你，因为的事还没调查清楚。周合一下就急了，说，你们全是饭桶，全是饭桶。直到所长说，给他们三天时间，事情一准儿搞明白，周合才停下了嘴，说，就三天，否则我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周合出了派出所后，所长就立马成立了专案组，由赵新江带队，带着两个人专门调查此事。周合现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找到冷雪，只是冷雪开口承认这件事，那一切就都搞清了，如果冷雪不开口，不承认这件事也是没办法。原来赵新江是想从目击证人这块下手，可是愣是没有目击证人。
赵新江这次还是没有直接找学校，如果这个直接找到学校，冷雪有可能产生抵触的情绪，案子更难办了。见到冷雪，冷雪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回竟然又来了两个警察，但是很快冷雪就说，你们以后别找我了，对我影响不好，同学们都说三道四的了，我一个小姑娘，如果真的给我造出什么故事来，我还有脸在学校呆下去吗？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父亲死得早，如果我再出点事，我妈可怎么活呀？赵新江说，我们也是没办法，大概你也知道了本事最大的新闻，就是周合的事，你说告诉我们，周合到底那什么没有……冷雪说，没有，我说过没有。说完冷雪回了教室。赵新江摇了摇头，带着人回了派出所。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赵新江像没头有苍蝇一样，撞来撞去的，却一点线索也没有。他又找了一次周合，周合坚持着说那天的事是真的。赵新江就急了，说你不就是想进去吗？干嘛那么死心眼呀！你再做一次，我在后面跟着你，一准儿让你进去。周合说，你还是警察吗？我告诉你，我这一生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没做过一件坏事，这次做坏事我有我的原因，但是仅此一次，做人都有一个底线，你懂吗？也就是做人的尊严，你懂吗……周合把赵新江弄得哑口无言。
就在赵新江愁眉苦脸的时候，周合在一天晚上八点多钟冲进了派出所，身上流着血，那天正是赵新江值班，周合冲了进去就喊，赵警官，这回你说什么都得把我关起来。赵新江看周合身上全是血，一下也愣住了，心想，这小子八成真的杀人去了，如果要是那样，他不是成了教唆犯了。可是当赵新江问周合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周合只是说，他什么事也没干，没干坏事，现在就是想让把他抓起来。赵新江说，抓不抓的先看病。在医院里，赵新江从医院那儿了解到，周合是刀伤，但是不是致命的，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只是吓唬他一下。赵新江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这周合真的和什么人搅到了一起。
3.
赵新江和周合从医院出来，他就合计，这次是吓唬，下次也许这个人就来真的了。他把周合送回家，起初，周合是一百个不同意，但是后来赵新江保证他不会出事，他才犹豫着上了楼。那天，赵新江并没有回家，一直在周合家的楼下呆一天亮，然后又叫来两个人换他，他告诉那两个人，一定要盯紧周合，一有事就报告他。
赵新江也没有闲着，他一直盯着冷雪，他知道，这件事和冷雪有关，周合所说的话不像是撒谎，那么些人，他说谁不好，偏偏的就说冷雪呢？看来冷雪一定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没有跟他说。这些天，冷雪除了上学，就是上同学家，或者在一个女同学家过夜，或者女同学到她家过夜，没有其它别的事。周合那边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周合一直都很紧张，出门的时候把墨镜都戴上了，而且不时的回头看。赵新江他们两伙人跟了一段日子，丝毫没进展，记者似乎对这事也淡了。所以就让他们撤队了，这事看似外面很松，实际上赵新江加大了力度，最终也要把事情弄清楚，给记者一个交待，给上面一个交待。
没过几天，周合突然回了老家，赵新江马上跟着去了周合的老家。到了周合的老家，才知道周合的父亲死了。周合一脸的悲伤，赵新江知道事情的原因后，便返了回去。几天后，他完全没有想到，周合突然来了派出所，他以为又是问抓不抓他的那件事，没等赵新江说话，周合就说，那件事算了，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我说谎了，请你们原谅。赵新江一听一下就火了，吼道，你以为派出所是你耍着玩的吗？你说算了就算了？你知道这是犯法吗？周合说，随便了，愿意抓就抓，不抓我就走人了。赵新江气得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警告周合说，你先回去，如果出远门要报告，我们随时要找你，对你报假警的事，我们会处理你的。周合，没有吭声，走了。几天后，赵新江突然想到，周合突然说他说谎了，这和上次他被打的事有关吧？他是被人吓唬住了，怕出人命，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冷雪？这不大有可能，一个女孩子再怎么着也打不过一个男人呀！他开车出了派出所，去找周合，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周合突然辞职走了，到了周合的家，周合已经把房子卖掉了，人不知去向。赵新江一看不好，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现在必需找到冷雪，经过法律程序。赵新江找到冷雪，告诉她，让她配合一下，还是关于周合的案子，周合现在失踪了，这事可能和你有关。冷雪听了一愣，赵新江说，你今天和我出一趟派出所，你和学校请假，就说你家里人有病了，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只好走正规的手续，那样你们学校的领导，甚至每一个学生都会知道你的事。冷雪想了一会儿，说行。
在派出所里，赵新江步步紧逼，冷雪毕竟是一个学生，对预审这套一点也不懂，在不知不觉中，赵新江已经确定了这件事和冷雪有关。赵新江突然一拍桌子，说，冷雪，你说谎就不对，这件事很严重。冷雪一下就哭了，喊道，受害的是我，你们怎么这样。赵新江说，我知道受害的是你，既然受到伤害你就检举揭发，不然坏人不知道还要做多少坏事。冷雪一下捂着脸哭了起来，她说，周合是对她那样过，她也找人打过周合，告诉周合不准再去派出所，不准再提这件事。赵新江问为什么？冷雪说，我是一个女孩子，如果这事传了出去，我还有脸上学吗？我妈一个人把是养这么大，容易吗？我要是出了事，我妈非得气死，再说我的前途也完了，就全完了，赵警官，你就放过我吧！这件事我认倒霉还不成吗？赵新江一时的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件事如果要是在记者不知道的时候还好办，可是现在就不能不把事实摆清楚了，不然他们没法给全市的人民一个交待。赵新江请示了所长，所长说，这事必需得办，现在马上把周合抓回来，尽早的把案子结了。赵新江回到预审室，冲冷雪摇了摇头，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事通天了，我想捂都捂不住了。冷雪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她跑出了派出所。赵新江开始抓周合，几天过去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就在赵新江急了火烧火燎的时候，周合竟然来电话了，他告诉赵新江，他在新市，他不是逃跑，这次他只想告诉他一声，那件事他干了，但是没有违法，他和冷雪是恋人，冷雪是同意的，如果这次我报假案犯了法，我会马上回去的，说完挂了电话。赵新江一下就蒙了，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找到冷雪，冷雪说，她的确和赵新江是恋人，他们只不过是闹了点矛盾。赵新江一听，愣住了，这下可好，一下就把他晾到一边了，这事他回去怎么交待呀！
赵新江就琢磨不明白了，这周合和冷雪到底怎么回事？他报告了所长，所长也是一愣，半天说，这事马上报上去，就说周合和冷雪两个人没事闲的，对周合进行政处罚，罚他一些钱，趁早给那些记者一个交待，别让咱们总是在风头浪尖上，这事平静后，你再调查一下周合，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周合违法了，就抓他。
这事半个月后平静下来，周合给赵新江也打来了第二次电话，也把罚款交了。赵新江看到这事已经过去了，就开始了，秘密调查起周合来。
4.
周合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见到赵新江。他问赵新江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赵新江说，我是警察，不管你跑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的。周合点了点头，问，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会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吧？赵新江说，事情是过去了，可是我就是有一点不明白，你刚开始为什么非要进派出所，让我们关你呢？你要知道，你的那件事要是真的发生过，冷雪只要承认了，至少你在教养一年两年的。周合说，这件事不成立，我们是恋人，这你也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搅我和冷雪了。赵新江说，把话叉开了，问，你现在和冷雪怎么样？周合说，还那样啊！能怎么样，打过闹过了，就完事了。赵新江说，周合，你没有说实话，我现在就是想知道的实话，其实，你和冷雪根本就不认识。周合一愣，说，有证据吗？赵新江说，没有，凭我的直觉。周合说，警察不能凭直觉办案吧？赵新江乐了说，那是，这段时间我们也接触不少，现在我不是来办案的，我们就当是一个朋友。周合没有吭声，赵新江说，我大老远来的，也不请我吃顿饭吗？周合看了一眼赵新江，往饭店走去。在饭店里，赵新江不谈他和冷雪的事，就聊一些家常，他打算用这种办法打开一个口子，然而，周合却不冷不热的，赵新江知道这次算是白来了。可是就在这时，冷雪突然出现了，他一愣，周合也是一愣，冷雪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赵新江，在门口愣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走过去后，冷雪对赵新江说，你该不会是抓我们来的吧？赵新江一乐，说，不会，不会，你们也没犯法，我抓你们干什么？冷雪坐下后，靠在了周合的肩上，周合很紧张。这顿饭三个人匆匆的吃过后，赵新江说要赶回去，有案子要处理。
赵新江奔车站走去，他拐过路口，又折了回去，然后就跟上了周合和冷雪。周合在后，冷雪在前，一直走到胡同，在胡同里，走在前面的冷雪突然就站住了，周合差点没撞上冷雪，冷雪回手就给了周合一个大嘴巴，打得周合退了好几步，看样子是很用力气。这时冷雪说，周合，你个王八蛋，你太过分了，我们说好的，不和警察说出那件事，你的条件我也答应了，可是你却这样，如果你不想好，我就陪你。周合说，冷雪，赵警官真的不是我叫来的，是他自己来的。冷雪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怎么找到你的，你少骗我了，我们的约定今天我就来完成，可是你这样我就不会按照我们的约定办。周合说，冷雪，我跟你说过，我是不会往外说的，我也不要什么约定，你走吧！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是那个时候我也是没办法，你走吧，我马上离开这个城市，让谁也找不到我，这回你就放心了吧？这时，赵新江走了出来，两个人同时一惊，看着赵新江。半天，冷雪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就是周合干了那件事，我不承认你们也没办法。赵新江说，我们交个朋友，不用大家都弄得这么累。周合说，冷雪，我们把事情跟他说了吧，只要他能保密，我看赵警官还是一个好人。冷雪半天才说，那你看着办。
在周合租的房子里，三个人半天没有开口。赵新江笑了，说，你们谁先说？周合说，我来说吧！那件事我确实干了，后来我总是做立不安，如果这件事不了结了，我想我一辈子也会不安的，所以我就让你们抓我，可是这事冷雪要是承认了，学校肯定会知道，也会传得沸沸扬扬的，她就没脸在学校呆下去了，她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你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几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一个哑巴母亲把她养大的，她已经被留校了，一毕业就可能挣钱了，让她的母亲享几天福，如果真的出了这事，她不但不能留校，还没脸在学校呆着了。所以，她不承认，后来冷雪找到我，说这只要这件事他不再提，她可以陪我过一夜，我没答应，后来，我为了躲冷雪就跑到了这个城市，事情就这样。赵新江说，事情既然是这样，冷雪也不追究这事了，就没事了，我回去交差了，你们的事要考虑好。
那天冷雪做夜里的车回去的，周合送到到了车站。直到火车开走了，周合也没有回去，他是在等另一辆火车，这时赵新江又出现了，他并没有走。他走过去说，周合，你到现在也没有说实话，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你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你就跟我说一句实话，到底为了什么？周合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赵新江，说，为什么？我告诉你，现在说了也无妨了。周合往赵新江的身边靠了一下，脸对着脸，他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赵新江，我恨你？这一嗓子把赵新江吓得一哆嗦，也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赵新江半天才转过神来，拍了一下周合的肩说，别激动，走到那边说去。他们走到车站旁边的一个长条椅子边坐下，周合做下后，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半天周合说，赵新江我真的恨你，你知道吗？我从小死了母亲，父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几十年，他没有再娶，就那样，可是你知道吗？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吗？那就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已经死了三年，父亲干了一件违法的事，从我五岁到七岁，父亲一直没有回来，乡亲告诉我父亲去打工了。我一直这样认为，直到我上班许多年后，父亲才告诉了我，他那年欺负了一个女人，他一直抬不直头，心一直痛着，一直没敢告诉我，我告诉完我之后，父亲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不能呀！这些年憋在心里不好受呀！我原谅了父亲，可是父亲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跟我一个桌子吃过饭，再也没有看到他在我的面前抬起过一次头，无论我怎么劝父亲，可是父亲就是一个劲儿的流泪，他说我瞧不起他，不配做一个父亲。后来，父亲的年纪大了，我就想把他接到城里来，可是父亲不来，我想他也不会来的，这几十年，父亲太苦了，儿子挣钱的，也应该享福了，可是父亲从来不要的我任何东西和钱，他说他不配，他是畜性，不是人……这几个父亲越来越老了，我没别的办法，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你们把我抓起来，这样我就和父亲是一样的人了，父亲就会来了，来到我的身边，记我尽孝心，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他会走得那么快……
此时，周合泪流了满脸，赵新江也流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