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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1药童

“哟,小英妹子!”和卖药的伙计打了声招呼穿过大堂,直奔内室的萧禹甫一进门,小眼睛瞬间就眯没了,满脸笑容,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有点坏笑的味道。

却是在屋内多了一个少女正在帮华老爷子捏肩。这少女身材有些娇小,比萧禹要低了大半个头,身材曲线玲珑,一袭翠绿轻衫包裹。满头乌发编成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直垂到臀部,额头光洁,柳叶眉,杏核眼,琼鼻翘立,耳坠两颗淡蓝色的明珠,微弯的唇角即使不笑也似带着甜甜的笑意。这少女正是华老爷子的孙女,华英。

“滚!”华英柳眉倒竖,看着张开双臂甚至要过来给自己一个‘热情的拥抱’满脸坏笑的萧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莫名的心头火冒,一个‘滚’字脱口而出,唇角的笑意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别,别!怎么说你也是一先天高手,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再者我怎么说都是你师兄不是,对你的归来表达下热烈的欢迎是应该的。”萧禹推开停下给老爷子捏肩的华英伸出的连鞘长剑,一副无赖形象,搓搓手,嬉皮笑脸道。

“没个正形!”华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萧禹,长剑重新搁置一旁,“你就不能有点正形!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这样。”

“这才是你师兄我,独一无二。”萧禹满脸的毫不在意,上前拿过长剑看了看,舞弄了两下又抛下,小声嘟囔出一个足以让女子暴走的词汇,“小母老虎,小心嫁不出去。”声音低而速度快。

“你说什么!”华英杏眼一瞪,大有立刻暴走的倾向,伸手去拿长剑。

“没!”萧禹一跳,迅速抢先捡起长剑,躲到一旁把长剑放到较远的地方,“我说小英你想吃什么菜,尽管开口。今天师兄亲自下厨露一手给你接风。”

华老爷子略显魁梧的身体笔直坐在太师椅上,满头发丝乌黑,不显一丝老态,面带笑容看着两人胡闹,也不阻止。他能清晰地看到萧禹舞弄长剑时眸中的火热,放下长剑时的不舍,心中满是痛惜。这么多年过来,长时间的相处,萧禹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亚于孙女华英。看着萧禹的付出与不成比例的回抱,他常常感到揪心的痛,有时真是天意弄人。不过这次..

饭菜上桌,极为丰盛,香味扑鼻,却多是肉。煎的,煮的,炒的,烤的俱全。事实上华英一副美丽可人面容和曲线玲珑身材背后却是一个一折不扣的超级肉食动物。只是知道的人很少,不巧,萧禹正是其中一个。而华英对萧禹最满意的一点正是他的厨艺,常常能给她摆上一桌令她胃口开大开的全肉席。

“吃货!”华英正捋起袖子吃得起劲,瓜子脸也满是油光的时候萧禹冷不丁冒出这么两个字,随后便是惨叫加重物撞墙坠地的声音。

萧禹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又冒出一句,“太暴力了!”在华英满是杀气的目光中,坐下开始安静地吃饭,只是目光还是不时瞄向吃得起劲的华英。

这是萧禹最招华英痛恨的地方,不时会嘴贱一下。用华英的话来说就是,“肉皮痒,欠收拾!”

华英这次在黑石城呆了足有一月的时间,被萧禹笑称‘良心发现’。期间倒也发生了一件趣事,却是城主府的公子,一个油头粉面修为极差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少年,在得知华英回来后上门来求亲,结果被华英一脚踹出门去而偃旗息彭。

听到‘良心发现’四个字的华英反倒没有暴走,只是听到后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近十年的时间,她因随师父修行,很少有时间陪老爷子,几年才回来一次,而且每次都是最多半月。她只有老爷子这么一个至亲,自真正懂事便极是牵挂,有着不小的愧疚。幸好老爷子倒也不孤单,有萧宇这么一个无赖长年陪着,还能不时撩拔下老爷的子情绪。

最初她对萧禹的印象极差,觉得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痞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也不修行,天天这么胡混瞎闹,太不成器。然而随着自己的懂事以及老爷子偶尔对她的感叹,她对萧禹的恶感逐渐消除。发现萧禹虽说有点痞,但有着自己严格的底线,有着隐藏在痞性背后一颗不甘的强者之心,这恶感也渐渐消除。在老爷子的念叨下,知道萧禹在老爷子心底的地位几乎不下于她,有时甚至还有一点小嫉妒。她也一直把萧禹的事放在心上,这次回来这也是她要办的另一件事。

“药童?”萧禹看着端坐的华老爷子,突然感到一股难言的酸涩从心底涌起,直奔眼眶,而后瞬间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迅速以手拭去。

“我去!”立身而起,跪下,带着不轻弹的男儿泪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起身直奔萧府。

这却是在老爷子的念叨下,一直把萧禹的事放在心上的华英在门内缺少一个专门照料药田的药童后向师傅推荐了萧禹,使得萧禹能以一介凡人身获得进入修仙宗门的机会。只是以后的造化却是要靠他自己了。萧禹却是在华英临走前一天才得知消息,算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只是心中始终难以平静。

回到自己狭小的屋子,默默收拾着行装。事实上也没什么东西,只几件洗涤的十分干净的换洗衣物,以及不多的几块灵石。其余灵石这些年都不甘地耗费在了药材上。没有人关注,没有人问询。萧禹背着行囊回头再次望了眼自己生活了十六年,既没有给他温暖也没有给他冰冷的萧府,转头大踏步离去。自这一日起石城人再也没有见过‘萧大少’的身影,念叨了数月后渐渐没人再提起。

“那个,我们就骑这个?”萧禹指着华家后院中华英旁边足有一人高的白色大鹤问道,换来华英一句‘废话’加白鹤的一个极为人性化的鄙视眼神。

“那个,其实我想问的是..你抱着我还是我抱着你?”萧禹满脸的不好意思,只是细看可以发现其眸中深处的一丝猥琐,“这上面坐不稳吧。”

啪!连鞘长剑在萧宇头上拍了一记,而后一脚把他踹上白鹤背部,华英自己也纵身立于白鹤背上,“坐不稳我就把你踹下去!”白鹤又翅一展腾空而起,直入云霄。

鹤背上自动升起一个透明的罩子笼罩全身,挡住了因高速飞行扑面而来的强烈冷风。展开双翅的白鹤背上极为平坦,加上白鹤飞的极稳,是以坐在上面没有丝毫的不适。看着身边不断抛后的白云,萧禹的心绪始终难静,干脆死皮赖脸打断准备华英的修行询问起有关事情来。

问过后萧禹一时有些愕然。

华英所在的宗门名为百花门,是一个中等偏上的修仙门派。然而因百花门的特殊性,即便是上等宗门也不愿招惹百花门。只因百花门内从宗主到最低级打杂的外门弟子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尽管宗门实力一般,但号召力却大的吓人。

华英的师傅是百花门一位元神期太上长老,在门内地位极高。洞府下原本有一个药童,只是这药童修行资质不佳,最终修行无望于前些时日选择了嫁人为妇,这一位置就空缺下来。

本来百花门的传统是从来不收男弟子,虽然没有规定,数万年却如此传承了下来。念着萧禹一事的华英看此位置有缺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随口一说。这太上长老极为喜欢华英这个关门弟子,不忍拂她心意,在详细问询过后得知萧禹根本不能修行,而且自小学医懂得药材基本知识,于是就就答应下来。

“感情我这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啊!”萧禹不禁感叹,直接无视了华英对他在门中不准口花花,不准惹麻烦,不准耍无赖等等事情。一个青年男子在一大群女性中间不会口花花,不会耍无赖怎么能打好交道,他心下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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