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盗洞呈现在眼前,盗洞很深,钟泽将提绳伸进去,“好了!”她松了一口气,她放了一只点燃的蜡烛,下去,探测空气质量,一切就绪以后,他们顺着盗洞一个接一个下去了……
“你能想像吗?我们是这里三千年来的第一批访客。”卡洛斯调笑着说,随即他转动身边的古镜,利用古人照明的方法将光线折射进密室里。这个地方似乎是四季通风的,不过埃及的天气干燥闷热,所以干尸还是保存得了的。
李愁君哈了一口气,说:“瞧瞧,这是防腐间。”
“什么地方?”马亚扭了扭自己的胖腰。
“制作木乃伊的地方。”钟泽理所当然地说,不知为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想我来过这…”
卡洛斯回头笑着对她说:“我敢打赌,这鬼地方至少有三千年没人来过了,除了它们。”他指着角落里的那些不知名的木乃伊。
钟泽也不跟他再争论下去了,径自沉默地走在前面,在大家的注视下,她脸上依然沉静,一直打量着墓道正中那座小小的入口。那样华美的台基上,建着的却是如此不起眼的殿堂。木构泥铺,简单而朴素,除了黄沙,几乎是什么都没有。
“我进去看一看。”钟泽道。
“我刚进去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该去那边看看。”卡洛斯摆了摆手。
“不,你不知道路。”钟泽说。
李愁君看着她,眼神微微变了变,跟随在钟泽的后面,走进了那个殿堂。钟泽微微颔首,脚步却不停。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奇怪,她怎么可能来过此地呢。
这个地方毫不起眼,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金银装饰,看上去和那种中国南方常见的贫民居住的房子一样。只是殿堂入口和里面有一些尊看似僧侣的石像,他们手里提着灯,侧身跪着,仿佛是为主人照亮外面道路,虽然已经封闭在地下千年,这些石像却尤自栩栩如生。
“一、二……”钟泽默数了一下,再度惊异,这些僧侣石像数目不少,衣着打扮象是大祭司身边的僧侣。
钟泽知道古埃及安葬的古礼,或许这是一个大祭司的安息之地,那些石像被摆放在地宫的入口处的殿堂里,保持着永恒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传说中的主人“转生”时刻的到来,以便为他打开地宫之门。
身边的李愁君喃喃道:“可是不对啊,这是死神阿努比斯神像腿部,只能说这个祭司生前不是身份显赫,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钟泽心里也有些诧异,穿过那些石像,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墙上的一个机关,一道石门打开了,一条新的墓道呈现在眼前,她转过身对身后的卡洛斯说:“如果我没来过这,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知道路。”
卡洛斯一脸无奈,另外两人也过来了,各个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钟泽。唯独李愁君,微笑地看着钟泽,但是钟泽看着他的笑脸,毛骨悚然。她的灵识似乎带起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模糊的影像,这个李愁君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些古代的意识中呢,疑问。
五个人结伴走着,钟泽和卡洛斯不时地看着墓道两旁的文字,似乎没有什么收获,李愁君默默地走在最前面,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离出口已经越来越远,马亚开始害怕起来,嚷着要出去,卡洛斯对他说,这个时候出去,他们挖到东西就不分给他了,马亚才乖乖闭上了嘴。
到最后,居然走进一个死胡同里,可是这里光秃秃的,没有机关的迹象,钟泽环顾四周,思考着。
马亚此时也不敢抱怨,米歇尔从一开始就很安静,现在大家都静默着,李愁君突然走上前去,不知道他对着面前那堵墙说了什么,然后他顺手一推,墙向左边撤去了,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大家不明所以,可李愁君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而且沉默,后面三个人当然不会以身犯险,可钟泽严肃地看着李愁君:“你…为什么也知道路?”
李愁君无奈地说:“侥幸!别多想了,下去吧!”说完,他便身先士卒跳进大洞里,原来这是一个大窟窿,李愁君跳进去是往下掉的,下面“喀嚓”一声,像是踩在了脆木头上。
为防马亚半路逃跑,第二个下去的就是他,卡洛斯毫不客气地把他扔了下去,这一下去,恐怕上来是很困难的了。马亚纵身一跳,落地时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身下也是“喀嚓”一声,他肥肚皮垫底,也一点不疼,拍拍手站起来。只是四周黑暗,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钟泽最后一个跳下来,带着五根火把棍。
李愁君从腰间取出火折子,将三根火把棍点燃,黄亮的火光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火光一着,马亚便“哇呀”一声叫起来,米歇尔和卡洛斯也是一惊。
五个人现在处在一个方形的地下空间里。之所以说是空间,是因为这地方也是看不到出口的地方,李愁君用中文对钟泽说:“这地方也离地面很远,抬头看去像是在井里,只有四面青砖墙,刚才在外面像古埃及的墓葬,进到这,怎么看都像中国的墓葬?”
钟泽也在惊异中,五个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都没事,是因为这个“天井”里堆了厚厚的一层白骨,最厚的地方,也有两米。五人正是站在这一堆白骨上。
而马亚身体肥硕,他脚下的白骨咔咔作响,吓得他直跳,但到处都是骨头,根本没有空地落脚。
李愁君举起火把看着这些骨头:“是人骨……”
卡洛斯也看见了,他惊叹道:“这地方竟然堆着这么多人,真是难以置信。”这些骨头大部分都已经积压起来,支离破碎,能看出基本都是青壮年,但还散落着一些小孩子的头颅。
有些靠近墙根的仍然保持着临死时的动作:他们跪在别人的尸体上双手扒着墙壁,脊背挺直,脸向上仰,似乎是想爬出这个深井。有的还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动作十分凄惨。
马亚颤抖着拿着火把:“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怎么会困在这里?莫非我们走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