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鸢接到水苏的电话也从自己的车里走了出来,两人碰面的时候,冷鸢突然问了一句:“嫂子,你刚才来的时候,没有被什么奇怪的人跟着吧?”
“奇怪的人?”水苏莫名所以,“你是指什么?我没跟阿泽说我要到医院来的事儿。”
“不是。”冷鸢知道水苏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忙摆手道,“我不是说萧泽哥,我是说……”
她想了半天也说不清楚该怎么和水苏解释才好,最后只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是感觉我好像是被什么人给盯梢了,总觉得格外不自在。”
“你想多了吧。”水苏道,“这儿是帝都,你也不想想是谁罩着的地盘,有你哥和阿泽坐着阵呢,谁敢把主意给打到你的身上。”
她边说边带着冷鸢朝着医院里面走:“我看你就是心里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这么疑神疑鬼的。”
水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给你做检查的,也是我信得过的人,不会有什么岔子。你就当来做个常规的身体检查。”
冷鸢点头跟着水苏往医院里面走,还不时警惕地朝四周打量着,那种……被人给盯着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失。
水苏带着冷鸢去做检查,医生用最先进的仪器给她做了B超之后,十分确定地说:“确实是怀孕了,月份还比较浅,发育正常。”
水苏放下心来的同时,也觉得心里更沉了几分。
确实是怀孕,而冷鸢还决定要把孩子给生下来,等到这事儿瞒不住的时候……引起的骚动怕是不会小。
“嫂子,你别担心,既然我都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了,我知道要承担什么。”冷鸢从床上坐起来说道,“放心,我心里有准备的。”
她这话话音未落,检查室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杨主任,您看这份……”
一名年轻的小护士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进来,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外人,着实愣了一下。
“怎么莽莽撞撞的,进来也不知道敲门!”那杨主任拧眉道,“我这会儿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那小护士被训地红了脸,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就忙出了门。
“是刚进医院的一个实习小护士,你们别介意,一会儿我会和她好好说的,你们来这儿检查的事儿,不会有别人知道。”
杨主任说完把机器出具的那份检查单子递给冷鸢,又跟着转头问水苏:“定期孕检需要我帮忙安排吗。”
“嗯,还是在这里我放心些,就是劳烦您多操心了。”
“说话这么客气干什么。”杨主任笑道,“本来也就没多大的事儿。”
杨主任说完拿了一本写着孕期注意事项的小册子递给冷鸢:“这个你收好,拿回去仔细看看,以后的三个月你每个月的今天都来医院一次,我亲自给你做检查。”
冷鸢觉得这样实在是麻烦,她那么勤快地往医院里面跑,难免会引人怀疑,心里不禁有点儿打鼓。
她转头望向水苏征求她的意见,水苏点了点头道:“你就按这么来吧,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打掩护的。”
有了水苏这话,冷鸢放心了不少,把杨主任说的那些话都仔细的记了下来。
两人没耽误什么功夫,检查完就出了医院。
“嫂子,你一会儿要去哪儿?”冷鸢问,“要是没事儿咱俩继续去逛街呗。”
“昨天都跟你逛了一天了,又没什么好买的,你回去好好歇着去。”水苏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昨天本来就说要回家的,结果没回去,今儿必须得回去一趟了,不然照我爸那脾气,都该直接找到阿泽那别墅里去了。”
冷鸢一听这话也乐了:“那你是得快点儿回去,Jason叔那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暴,昨天我也就在你朋友圈回了一句,就躺枪被他给训了。”
“他那脾气……也就这一段,过阵子就好了。”水苏说着冲她摆了摆手上了车,“不说了,我先回家,你路上开车也慢点儿,到家给我个电话我也好放心。”
“行!嫂子你也一样。”
冷鸢看着水苏的车子开出停车场,这才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她坐上驾驶席,系上安全带,正准备发动车子,目光不经意地扫到车上的一样东西,身子一哆嗦,手里的车钥匙都掉到了脚边。
她的车上本来摆着一个红宝石的摆件儿,雕刻成一朵血莲花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精致漂亮。
可现在那莲花的花瓣竟被人一瓣一瓣全部都给掰断了,那雪莲中央莲蕊的部分,被放上了一匹由黑水晶雕刻而成的狼。
它倨傲地高卧在那莲心上,高仰着头,由宝石镶嵌而成的翠绿色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如果她是被他锁定的猎物。
冷鸢的心底一片冰冷,一股寒气直冲脑门让她的头皮都直发麻。
她的脑子了这会儿只有一个认知……
他找来了!
那个男人,果然已经找到她了!
冷鸢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喘着气,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哆嗦着。
怎么会那么快!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而且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她的车里面做这种手脚……
冷鸢扫了一眼那已经被摧残地不成样子的血莲,感觉自己其实就和那个摆件一样,只是一个被那男人掐在掌心里的玩物。
只要他想,他甚至能随时出现在她身边折断她的手脚!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冷鸢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手机给翻找了出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她的呼吸都格外的急促。
她有一种直觉,这电话,一定就是那个男人打过来的!
她的指尖儿轻颤着,咬了咬牙,最后下了狠心,直接按了挂断又把那号码加进了黑名单里面。
不管他到底是为何而来的,她已经完全不想再和他有一丁点儿的牵扯了!
从她离开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断了就是断了,没有什么以后可言,从今以后,他们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