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进的带领下,程强和胡艳下山开车来到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约有四五十户人家,穿过一条小巷就来到李进的家。李进家的房子还是上世纪80年代的瓦房,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一畦菜。李进把程强和胡艳领进屋内。
“爸爸,有人找你”,李进对半躺在床上了一个40来岁的壮年汉子说。
李进的爸爸转过头了,看着程强、胡艳,问:“你们这是从哪里来?有什么事儿吗?”
“爸爸,他们说给能你要到钱”,李进插嘴道。
“是这样,我们是追债公司的,刚才在山上遇见你的孩子,他把你的事给我们讲了,我们想帮你把钱要回来,不知你愿不愿意”,胡艳急忙解释。
“能要回来当然是好事,但要不回来了?”老李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老板跑了吗,还是?”胡艳问道。
“不是,那个老板惹不起,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算了吧!”老李说道。
“老哥,我们真的只是想帮帮你,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是坏人”,胡艳进一步解释。
“我看得出来你们不像坏人,但那老板的势力太大,是我们这地方数一数二的人物,真的惹不起,我怕平白无故给你惹上官司”,老李道。
“这请你放心,我们就是干这样,碰巧遇到这事儿,孩子这么小,挺可怜的,遇见就是缘份,我们理当帮一把。对于如何把钱要回来这件事,我们会尽力而为,你不用操心。要回来当然好,你给点路费就行。要不回来,就当这事儿从未发生过”,胡艳道。
老李听完这番话,又仔细地打量了两人,态度发生了转变。
“快请坐,我起不来,你们自便”老李对两人说道。
“儿子,快给叔叔阿姨洗两个果子吃,洗干净点儿”,老李又对李进说。
“不用麻烦,你躺着,咱们慢慢说”,程强关心地说道。
“说来话长啊!”老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
老李所在的村子叫李家庄,90年代初的时候,这里的村民穷得叮当响。在村的西头,住着一户姓罗的人家。家里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叫罗大黑,儿子叫罗二黑,三儿子叫罗黑蛋。村里打趣他:“三个儿子三套房娶三个媳妇,老罗你赶快蹶起屁股受吧!”老罗听完这话,总是嘿嘿的笑。
转眼三个儿子都长大成人,但老罗依然很穷,娶不了一个媳妇,这可愁坏了老罗。不说老大老二,单说是老三,个子不高,但眼大嘴厚,膀宽腰阔,像一头猛虎。“爸,就别为我们的事操心了,我们现在有力气可以挣钱养家,过几年一定会给你带个漂亮媳妇回来”,老三劝慰他爸。
老罗感到这话从老三的嘴里说出来简直不可思议,从小就属他浑,打架闹事做恶作剧,什么出格的事儿都干,让老罗操不完的心。
但从老三的嘴里说出来这种话,又让老罗又放心不少:“孩子终于都长大了,懂事儿了”。
果然没过几年,老三就折腾的盖起了房子领回了媳妇结了婚,还有了一辆大卡车。凭着这辆卡车,老三挣了不少钱,成了村里最有钱的人。所谓饱暖思****,英雄难过美人关,老三三十那年,跟临村一个漂亮姑娘好上了。姑娘名叫赵丽,比罗老三小十岁,是老赵家的独苗儿,从小娇生惯养长大。长到20岁,变成了一个大美人儿,方圆几十里给老赵家说媒的都快把老赵家的门挤破了。但这赵丽从小心高气傲,性情古怪,你要一句话说不对,她就敢上手打你。加上赵丽的爸是村长,也是村里说一不二的人物,赵丽就更加飞扬跋扈。村里人都说她是一匹烈性的母马,没有点真能耐还降不住她。这罗老三到底是一个有能耐的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没有一年的功夫就把赵丽弄到手了,老赵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亲闺女被罗老三给毁了,就劝赵丽:“丽丽,我知道劝你也没用,但这次你最好听爸一会劝,那罗老三是有家室的人,虽说有点钱,但你这样跟了他就把一辈子毁了”。
赵丽根本不听:“我觉得罗老三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跟定他了”。
老赵是个脾气很大的人,但对于他闺女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要跟他也行,他必须离婚,把你正大光明娶进门”。
这句话对赵丽来说也是废话:“跟不跟他是我的事,离不离婚是他的事,他的事我不管,我只管我的事”。
就这样,赵丽和罗老三鬼混在了一起。罗老三的老婆是个温顺的人,娘家又在外省,跟罗老三吵闹了几次,见没有效果,也就认命了,毕竟在农村找一个像罗老三这种有本事的男人也不容易。说来也奇怪,自从罗老三和赵丽好上了,罗老三的摊子就铺得越来越大,又是开矿,又是房地产,没几年的功夫,罗老三就成为当地的首富,罗老三到底有多少钱,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听说,罗老三之所以有今天,有赵丽一半的功劳,到今年赵丽也应该有40了吧!
说到这儿,老李叹了一口气:“唉,人和人不能比呀!”
“你们的工资是不是跟赵丽有关?”胡艳很敏感地问。
老李继续说:“让你猜着了,去年的现在,我们村来了一个叫高飞的包工头,说是赵丽的表哥,要找几个砖瓦匠,工资待遇都不错。赵丽的表哥我们不认识,但赵丽我们认识呀,谁不知他是罗老三的相好,有钱的很。于是我就跟上去了。说实话,在工地,住的也好吃的也好,顿顿都有肉,但就是有一样,月底的时候不发钱。我们去问高飞:高老板儿,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花钱呢,你看这个月的工资。工资你们放心,绝不会亏了你们,现在不是住得好吃得好吗?等工程款下来我一准发,你们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张丽。我们想想也是,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工程都干完了,钱还没有给我们结。我们找他要,谁知那个高飞早不见踪影了。我们去找赵丽,赵丽说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要钱找高飞,找她干什么?我们去哪找高飞呀,只能找赵丽,谁知她却让保安把我们打了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好歹也是邻里邻村的,她怎么就这么没人情啊!”说到动情处,老李的眼角也湿润了。
“那你们可以去找罗老三啊!”程强问道。
“去哪找啊!听说前几年他就出国了,去了澳洲当农场主,现在的摊子都是赵丽说了算。”老李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事确实挺难办”程强半天冒出这么一句。“大哥你别担心,我们会尽力想办法,成与不成以后都给你个话”,胡艳瞅了程强一眼,对老李说道。
程强心想:这么棘手的事情,你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