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直接去了单位,老五在学校隔壁租了房子准备全身心冲刺考研,老四直接回了家,而此刻宿舍里只剩下了我,老三,老二。
宿管张大爷第三回来宿舍催我们离开了。老三依旧在电脑前面崩CS。我问老三你他娘的为什么这么淡定,我们马上就没窝了。
老三甚至连耳麦都懒得摘下来,不耐烦的回了我一句:“我已经签给联盟了啊。”
我大惑不解,心想原来这小子找到工作了呀?怪不得这么淡定。
“联盟?”旁边的老二一开始也以为老三找到了工作。谁知道老三紧接着说:“绿巨人联盟啊。你们也签了的!”
我几欲晕倒,感情老三真想当网管啊。不但他要当网管还要拉我们当网管啊。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难道是粑粑吗?我们可是毕业了呢,怎么能再去做兼职都能做的的网管?我不同意,老二也骂老三山炮。
“喂,你们三个小子再不走我可要上报教导处了啊,到时候扣你们学分。”这时候宿管张老头又来催我们走了。这几年里张老头每每用‘上报教导处,扣学分’来‘镇压’我们。瞧张老头那副样,我真想呛他一句:上报中央老子也不怕。
但是顾忌我现在是高等毕业院校毕业的高材生的缘故,说话、做事都必须有一种高材生的样子,于是我面带微笑回道:“去你二大爷吧,老子已经毕业了。”
张老头气的差点吐血。他忽然捂住心脏,连说了好几个你。
最后老三、老二和我三人恶狠狠的瞪着张老头。张老头只好撂下一句‘你们有种,有本事等着’后非常自觉地消失在了楼道里。
记得大一每周都有纪律大检查。我们宿舍因为拒绝请张老头吃瓜子,所以每回都被张老头记录‘昼伏夜出严重,夜生活不规律,宿舍里没有女人但经常传出女人啊啊啊的惨叫声’而被学校评做反面教材。
今天我们毕业了,张老头依旧想‘镇压’我们。想得美。
知道张老头去搬救兵了,所以我们三个连忙收拾好了行李,迅速逃离宿舍楼。
“喂,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老二气喘吁吁地说。
七月的太阳已经相当烈,我拖着行李在阳光的炙烤下没过多久便满身大汗。我看看老三,老三指了指网吧的方向:“去绿巨人啊,我们可是加入了联盟的。”
“额,真的要睡网吧?”我拖着重重的行李,忽然想起了大一通宵的情景。而不同的是这次通宵我们带了所有的行李。拖着行李去通宵,让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们看到了多尴尬。我有些不愿意。
“不去,你们两个今晚睡大街啊。”老三问。
好吧。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老二硬拉着我去,我宁愿睡大街。老二则说如果不是为了我能睡得更踏实,他也宁愿睡大街。
老三切了一声,骂我们两个流浪狗了还想当贵宾犬。
哎,真没想到三方协议办的那张会员卡有了消费的机会。
网吧的老板见我们拎着大包小包来他们这里直接为我们开了一间包房。老三说白天包天,晚上包夜。
我说老三你疯了吗?我们不是来上网的。
“不上网你来我们网吧住店呀?”老板并不认识我,气势汹汹的问我。
我还没回他,老三立马拉住了我。然后连忙向老板道歉:“这是我宿舍老大,我们包夜,包夜上网,不住店。”
“切,住店一晚上也得百八十呢。我这里不但能睡觉,还能上网。想玩游戏玩游戏,想看****看****。要你八十是看小罗面子。”网吧老板拍拍老三的胸脯,白了我一眼就走了。
关上包间的门,我一脚踹飞老三的行李骂道:“娘的,老子花钱包夜,没偷没抢。他···”
“他什么呀。我说哥哥哎,人在屋檐下,您就忍一忍吧。等咱有了钱,找到了工作,咱再跟他翻脸昂。”老三边拉我边扶起被我踹飞的行李。末了还哼了一句:“为什么不揣你自己的行李箱。”
我说哼,那可是我的行李,我怎么舍得。老三无语。
一个张老头不说,现在又一个破网吧老板。如果不是老三劝我,我早就···
我想发泄几句,谁知老三已经戴上耳麦打起了游戏。老二则打开网页浏览者各大招聘网站。我长叹一口气,屡屡碰壁,心中郁闷难以言表。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突然敏敏的QQ头像亮起。我连忙问她为什么走了,现在在哪儿。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便有了回话。她说她急着工作就回辽河油田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才放心。松懈下来以后我忘了问她关于毕业证的事情。因为我现在想解开的疑惑很多。
“你表妹邓紫佳跟你一块儿吗?她好像出了事儿。”由于我只跟邓紫佳聊过几回,所以那时候我并不熟识邓紫佳。我问敏敏邓紫佳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她犹豫了半天回了句是。
后来我又问了邓紫佳一些别的,敏敏总说让我放心,但我向她描述了我接到的邓紫佳的几个留言,邓敏敏的解释是她这个表妹从小就爱跟人开玩笑,她应该是在逗我玩。
我跟邓紫佳那时候压根没见过面,她会逗我玩?我倒是非常好奇她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妹到底咋个情况。
邓敏敏见我问起邓紫佳来没完,于是下了线。
我这才意识到邓敏敏不想跟我谈邓紫佳。
“既然你不想聊邓紫佳我就不问了。你那边缺人手呗?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
我在输入栏里打了这一行字,犹豫了片刻又把最最后一句删除,改成:“既然你不想聊邓紫佳我就不问了,你那边怎么样?我这边情况不太妙呀。”
按下发送键我便后悔了。因为我向邓敏敏求救了。我觉得我好没用。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向一个女人求助。
但信息已经发了出去,我只盼邓敏敏没有收到。
“找机会我问问我们班长。他好像说油田要扩招。我想你应该有机会来。”
可谁知道邓敏敏没过多久便发回了消息。收到了邓敏敏的回话,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如果能进油田该是多么完美的事情。或许为了工作我该收起自己的自尊心。虎落平阳,我被宿管赶,被网管欺。向敏敏低头终归要比被陌生人看不起的好。
“二栋教学楼宿管张大爷反应,有部分无赖分子不但在规定时间内未清退宿舍,还辱骂顶撞宿管。学校对此提出严厉批评。”
刚跟敏敏说完没多久,只见我们班群里有一条消息弹出。
几个同学十分诚恳的说:“我们在等单位回信,一旦找到工作立马搬走。宿舍空着也是空着。”
“这是学校规定。请大家遵守。别让宿管张大爷为难。”
我,老二,老三同时看着群里的聊天,顿时火冒三丈。
“他大爷的。这么没人性。”老三看了看我,似是问我怎么办。
“我们都毕业了,还怕记处分吗?”我轻蔑的笑了笑,意是准许了老三的提议。
于是那天夜里三点钟的时候我门三人摸黑潜到宿舍楼里先拔了电话线,又悄悄买了把锁锁了宿舍大楼的门。老三把我们这几年学的书全部搬到了宿舍门口相对安全的地方,并用火机点燃。老二早早准备了几桶水,确保火势不会引燃周围其他地方。
宿管张大爷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大叫一声着火啦。来不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张大爷撒腿就跑。
我们躲在黑暗里,只见宿管屋的应急灯忽然亮了,张大爷穿着裤衩打不开门急的只在楼道里乱窜。
由于一楼所有的窗子安装了防盗网,张大爷只好跑到二楼,随即打开了二楼的窗子···
我心太善良了,见到张大爷要跳,不忍直视,于是连忙捂住眼睛。
“啊,”一声惨叫过后,我拨通了120:“喂,对,我们学校宿舍二号楼。腿折了,命没事儿。对,快来···啊?我是谁?不要问我是谁,如果真要问,就叫我雷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