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段警官的线人是因为我不想天天活在恐惧中。
因此我得到的是段警官两个过肩摔。我虽然很想还击,但奈何我根本不是段警官的对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我已经被连续摔在地上两次。
也是那时候,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服了段警官。最起码单枪匹马我打不过他。
段警官说服了就老老实实做我线人。
我仍旧摇摇头。
段警官猛又伸出拳头。但我没有躲避。我就那么静静等待着他的拳头。
许是段警觉得我不会屈服他的拳头,于是他铁锤一般的拳头并没有往我身上招呼。他直接把我拽到河边。威胁我做不做?不做就把你推进去。
看着脚下冰冷的河水,我仍旧摇摇头。
段警官见我仍旧不屈服,竟真的把我推了下去。
那条河并不深,但河水冰冷刺骨。一个寒战之后,我被冻得颤抖起来,几乎不能开口。我拼命往岸上爬,可还没等我爬上来,便被岸上的段警官一脚踢了进去。
如此一来,我往复在寒风与冰冷的水里,更加冷了。
我知道我爬不上去了,于是强忍着寒流,静静蹲在了冷水里。
段警官在岸上抽了一根烟,他见我不再往岸上爬,于是问我,怎么样,做不做。
那时候我已经冻得无法开口。段警官说,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要是不做,那就继续在这冰冷的水里待着吧。
于是我又在寒冷的水中忍了半个多小时。
这期间段警官问过我几次,但我仍旧不肯点头。
说真的,我虽然很想跟段警官翻脸。可我自知自己跟段警官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于是只能用自己的意志力来硬扛着段警官的折磨。
段警官开始跟我讲心诚集团的王云涛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还有黄仁忠为了拿下地皮而行贿的种种动机。
虽然段警官讲了那么多大道理,我也懂王云涛、黄仁忠做的都是坏事儿。但那似乎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不是警察,也不是英雄,虽然我也有正义感,但我觉得正义不是我的责任。
如果我不做段警官的线人,那么我是罪人吗?我觉得,我能保证我自己不犯错,但我不能保证别人不犯错,至于我会不会去揭发别人犯错,这个问题,我想我有自己的意愿而非义务。
如果段警官觉得我不做她的线人是错的,那我觉得段警官是在道德绑架。
就跟平时的时候我们会惯性思维,年轻人应该去扶老太太过马路一样。
如果不扶,那就会被很多人骂。我觉得这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首先我承认,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也非常愿意去帮老年人。但很多时候现实说明了,我们扶了老人,最后却被讹了。
所以现在做人难,做好人更是有风险。
我不知道我的意志有多坚强,因为我在那冰冷刺骨的水中差点就认输了。
最后我被冻得意识开始模糊,那时候我想向段警官认输,可已经说不成话了。
段警官把我弄上岸的时候,我整个人蜷缩在岸上缓了整整一个多小时都没缓过来。
可那时候我根本感觉不到我的手脚的存在,我几次试着爬起来,可每次尝试都是以摔倒告终。最后,姓段的警官不得不给我叫了救护车。
被抬走的时候,段警官拍拍我的脸蛋,竖着拇指说,小子,种够硬。
那时候我很想骂他。因为我脑子里清晰,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儿本已经使我反感,现在又用这种手段。我被折磨死了也就算了。如果我能缓过来,我想告诉段警官:就算你要抓的人是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我都不会帮你。因为在你心里,你压根就没给我做人的权利。做了你的线人,你只会把我当做一个摄像头而已。
说真的,要不是我冻得说不出话来,我真会骂他。
当医生给我做了手脚复苏许久以后,我才渐渐感觉到我的四肢还在。
我直接问医生,我会变残吗?
医生摇摇头,说你真命大,如果再冻二十分钟,你四肢可能都得被切掉。
听了医生的话,我不禁流下了泪。那泪水并不是委屈,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自己幸运。
说真的,我虽然恨段警官手段太狠,太残忍,但我更恨我自己太无能。
试问如果我自己有跟段警官一样的能力,我还会被段警官侮辱成这样吗?
人在精子的时候已经开始竞争,跑得快的精子才能顺利与卵子结合成人。现在我成人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我更应该清楚。
所以我咬着牙告诉自己,想要不被欺负,就一定要比他们强大。
当邓紫佳、武瘸子知道我的消息,来到医院的时候,王经理以及明天、后天也来了。
邓紫佳看我躺在病床上,身上裹满了纱布,心疼的几乎要留下泪来。
她问是谁这么狠,我跟他没完。
我很感动邓紫佳为我着急,但我知道邓紫佳的气愤根本无法替我‘报仇’。
王经理让邓紫佳冷静下来。王经理告诉大家:是那个姓段的警官。
邓紫佳并不认识段警官,倒是武瘸子听了王云涛的话一惊,问道:那个不要命的疯警?
王经理点点头。
听到是段警官弄得我,武瘸子叹口气,无奈得说这次还真得认倒霉了。
听得出段警官的威名很大,只要在石门混的混子没有不认识他的。就算武瘸子这号的‘人物’恐怕也不敢在‘疯警’面前漏出‘******’。
因为武瘸子自己敢拿******扎自己瘸的没有知觉的腿,有分寸。但疯警可能夺了他得******直接扎他另一个根好腿。
邓紫佳问我,难道警察不信你吗?我现在就跟你几个哥们儿联系,让他们把手机里关于你的照片发给我,这样就能证明你当时并不在场了。
邓紫佳的思维比较敏捷,我只想到我有人证,但没想到用照片做物证,来证明我并没有绑架武老二的儿子。
我笑着夸邓紫佳你真聪明。
邓紫佳瞪了我一眼,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说着,他给小六等人打了个电话,并告诉他们把那天婚礼的照片中,关于我的都发过来。不管什么内容,只要有我就行,越多越好。
小六等人也不敢怠慢,婚礼录像都发了过来,手机里的私人照片更是发了一大堆。
我本以为发照片这件事儿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儿,可谁知道当我看到那张躺在宾馆里,头上戴着一个黑色蕾丝胸`罩的照片的时候,隐约觉得不对劲。
我结结巴巴对邓紫佳说,这,这,这```这是谁恶搞的啊。
邓敏敏发来的。邓紫佳面无表情的说。
听到邓紫佳的话,我脑海里一片眩晕,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