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一直知道,奕黔的功夫比起三哥还要厉害,这世界上,想必没人能够比得了他。
“公主还是不要跟这个人走的太近,不然下次奕黔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奕黔意味深长的说道,转过就要走。
落英有那么一怔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受伤,听到这话,她又觉得自己可笑。
宿白突然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你有这个能力,当初却不愿意出手相救?”
“因为宗政桪宁的死活与我无关!”奕黔就是这样的人,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从来不会出手,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宗政桪宁的死本就是孝渊所想的。
“你……”宿白抚摸这胸口,恨透了奕黔。
奕黔嘴角微微勾起,对于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只是道,“你最好好自为之,不然,下次见面可不会这般手下留情,别以为宗政穆熠可以护你周全,他还没有那个本事,若不是那个女人在他身边,就算他死一万次也坐不稳太子之位。”
落英听不明白,瞥了眼宿白,就见他脸色灰白。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奕黔没有回答,他没必要回答这么多,再说了,他对于宗政穆熠也从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个人!
奕黔不知道,越是这样浓烈的兴趣越会让他无法自拔,他没想到,那种兴趣会变成一种爱,可那种爱终究得不到任何回报,那个女人高傲的让他想要摧毁,又让他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的人,要选择宗政穆熠!
宿白蹙眉看着她,突然开口,“奕黔对于你真的如何神圣吗?你这么在意他,可是我不在意,我没必要怕他,就算他杀了我,依旧还会做这件事。”说着他越过了落英。
落英不知道,宿白其实很讨厌她每次提起奕黔的,每次她一看到奕黔,满眼都是他。
“宿白……”落英郁闷的愣在那里半晌,见他离开才追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冲动,如今的三哥是黎族的族长,黎族不能没有他,你这样是在挑起战火。
宿白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带着邪笑,“公主是抬举我了,我宿白还没有冲动到那个地步,至于那个女人,那就要看凌孝渊怎么看待了。”
落英咬着唇,觉得眼前的宿白有些可怕。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小姐的妹妹,你不能这么对她!”
“是吗?那我等着!”说着他不在理会落英。
同样的月夜下,万府沉浸在一片宁静中。
万寻突然间想要出去,这不仅仅吓到了步颜雪,也吓到了万家所有人。
大堂里面,明明已经停止了下雪,可是温度让人感到异样的冰冷。
“胡闹,寻儿,其他的我可以依你,但是这个绝对不行,外面战乱纷飞,流寇四起,且不说你不会武功,就你的身体……。”万翁没有继续说下去,生气的挥着衣袖坐在那里,态度嫣然可见,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万寻私自出去,而且还是很远,不仅仅只局限与边境。
万寻根本就不听,他依旧高傲的站在那里,仿佛已经执意这般做了。
万夫人见状,瞥了眼万翁,他负气的转过脸,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无奈之际她上前柔声的对着万寻劝说道,“寻儿,如今你刚成婚,为万家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若是你真的想要到处看看,等到时局安定了,娘亲也不会阻止的,雪儿也是这么想的吧,长途奔波,对雪儿的身体也不好!”
万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步颜雪,示意她点头。
步颜雪正要点头,说些什么,却被万寻打断。
他面色冰冷的挥着衣袖,愤怒的瞪着万夫人,冷笑着打着手语,“母亲不用为难雪儿,我去意已决,再说了,雪儿不是万家生孩子的工具,她也不是卖身给了万家,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有所要求,那也是我,你们也不能这般指手画脚,还有那些药,雪儿根本不需要。”他瞥了眼桌上的药,当着万夫人的面将药甩在地上。
这些药都是万夫人每日让人端给步颜雪喝的,听大夫说她身体寒冷,担心无法受孕才这般做的。
这是步颜雪自嫁过来,第一次见万寻这般生气,她上前拉着万寻的衣服,示意他不得这般无礼,毕竟那是娘亲,可是他只是心痛的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微笑,让她放心。
万夫人也是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自己,眼中的泪水不禁滑落。
“寻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万夫人眼眶中溢满了泪水,呢喃道。
“我只是看不惯而已,娘亲为何要弄那些药过来,是担心我活的时间不长吗?若是这样,也是报应,是上天对我们万家所做错事的惩罚。”万寻仰着头,手指着她又指着自己。
“你……”万夫人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可是她打下去就有些后悔,想要伸手碰触万寻却被他躲开。
万寻撇了万夫人一眼,拉着步颜雪就要走。
“站住!”万翁早已经气愤的不行,一把扳过万寻的身体,“逆子,你娘亲为你每日以泪洗面,就换来你这样对待吗?就算你对我们有千万个不满,也不该拿自己的生命来说,你知不知道,你每一句话都刺痛了你娘亲。”万翁瞥了眼步颜雪,眸中有着深深的责怪,“一个女人嫁过来,若是不能传宗接代,那么留着何用?为人子女若是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步颜雪低着头,自然知道万翁是在说她,可这是真的跟她无关。
万寻护着步颜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给她勇气。
万寻突然间冷笑,摇着头看着父亲,他脸上的笑充满了讽刺。
他只是打了一个手势,“人在做,天在看,这是报应,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是在为你们赎罪!”
不想要泪流,可是万寻还是眼角的泪水还是流出来了,此刻他直觉得对不起步颜雪,为什么自己父母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
“你……你知道些什么?”万翁紧握着他的手,不禁滑落,不敢相信的开口。
他年迈的身体有些颤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万寻淡笑着,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步颜雪的手离开。
步颜雪其实有很多问题,可是她选择不问。
万寻回到房中,突然抱住了步颜雪,头置在步颜雪的肩头。
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在她脖颈,步颜雪知道,万寻一定也很痛苦,他也不想要那样对待二老的。
“若是出去是你的梦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跟着你。”步颜雪淡淡笑着,在大堂之上,他那般维护自己让她感动,“我比不得那些丫鬟,不能做山珍海味,我只会做粗茶淡饭,我给不了你锦衣华服,唯有一双手,为你洗衣缝补,我不能给你宽阔的房间,唯有这个借你一个肩膀,在你累的时候可以借给你……”步颜雪淡笑着看着他,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我好多缺点是不是,但是万寻,就算这样,我也想要陪在你身边!”
万寻其实很想说,是他害的她,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捏着喉咙,真的很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他就算拼了命还是说不出来。
他心痛的捧着她的脸,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这样就够了,她的这些都是他真正想要的。
“万寻,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会在后面支持你,别人说什么不重要,只要你想做,我就会努力的帮你圆这个梦!”
万寻感激的点着头,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着她的泪水。
外面阳光明媚,床榻上,步颜雪轻合着眼。
身上的万寻宠溺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小心翼翼的爱抚着她。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羞涩的呻吟溢出来,可是他不允许,吻着她的唇,撬开她的口,让她的娇喘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步颜雪不知道,他是多么的想要听到她快乐,起码让他知道,自己还不是那么无用。
步颜雪也不着调,万寻是多么的想要珍惜她,想要将一切都给她!
旖旎的房间内,凌乱的衣衫散落着。
步颜雪静静的躺在万寻的怀中,她是多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万寻,起码让她那颗飘荡的心有了着落。
是,步颜雪承认自己贪恋万寻身上和宗政桪宁一样的感觉,可是她现在真的已经无法自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爱着宗政桪宁还是万寻了!
翌日,万寻没有通知万翁就带着步颜雪离开了。
他们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坐着马车看尽大好山川。
凌孝渊好不容易哄睡了彦赐,可他的小手还是一直冰凉的,像是被吓到一般。
白日里,他在朝堂处理是事情,朔月王朝的使臣一直要求去他出兵援救,还说黎族将朔月王朝和亲公主弄丢,本就是理亏,如今正事弥补的最好时机。
凌孝渊讽刺的笑着,在朔月王朝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说雪儿是公主了!
“你切回去,朕自然会想出两全的法子。”
“何须两全,出兵就是最好的方法。”
凌孝渊微眯着眼睛,愤怒的拍着龙桌,将龙桌上的书卷扔了出去,“这是谁上的书,什么后宫不可无主,是想要命令朕吗?”
那些大臣因为他突来的变化,不禁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使臣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是别人命令朕!”
他微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对着使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