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黔不屑一笑,“就凭他凌肃然还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若是用这个女人威胁,他就不知道了。
奕黔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女人消息,不能让她威胁到孝渊。
“跟我去郊外,他……他想要见你!”
奕黔撇过脸,有些尴尬,其实他这次来纯属是自作多情,是自己实在看不过孝渊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厚着脸皮来找这个女人。
步颜雪只觉得可笑,他以为自己还会去那个地方吗?而且,凌孝渊不是已经回府了吗?也对,以他的本事,找一个替身有何困难。
不知道凌孝渊是沈彦不可能,如今知道了更加不可能。
“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必要去见他。”
越过奕黔就走,真的……真的不想要跟他们再扯上任何关系。
奕黔明显一愣,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狠心,要知道孝渊为了她整日承受断肠草侵蚀之痛,可这个女人却在这里说出这些话来。
他愤怒的抓住她的手臂,却被步颜雪挥开。
“放手,若是想要凌肃然发现你,我是不会介意的。”
不在乎跟他对打,奕黔只是站在凌孝渊角度考虑,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的事。
前世的痛,可是这么容易就原谅的。
就算再大度,也无法大度到原谅害了自己家破人亡,又害死自己的人!
得知凌孝渊的身份,她真的做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做不到还如以前一样当他是凌孝渊。
步颜雪觉得老天是在给自己开玩笑,为什么就是躲不开沈彦,难道永无交集真的这么难?
“步颜雪,你的心还真是硬啊,我不知道你们前世的事,可是你知道孝渊这一世为你承受多大的痛吗?你在这里怨恨他,可是他却在那里半死不活,只为了让你不再承受他的痛!”
奕黔生气的大吼,继而冷笑,“你总是自己可怜,可我觉得孝渊才是最可怜的。”
“他是否可怜跟我无关!”
步颜雪冷漠说道,不理会奕黔离开。
不想要在乎沈彦的一切,以前的伤害还不够吗?
还未走两步,一道亮光飞射而来。
步颜雪立马往旁边躲过,从袖中拿出了匕首,挡住奕黔飞驰而来的软剑。
“你想要杀我?”
“杀你还需要我动手吗!”奕黔冷笑,脸上隐忍着怒意。
是啊,自己在圣天教待过,所有背叛的人没一个活着的。
“步颜雪,你真是绝情的女人,一直以来只知道自己是受害者,可你之所以能够活着,是谁救的你!”
她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女,10岁那年要不是孝渊好心的救她,早就死了。
如今就算要她以身相许又有什么不可的,可这女人不知好歹,反过来让孝渊受了这么多的罪。
奕黔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凌孝渊这个傻瓜才会为了她死,不求回报。
真的很想要唾弃他的,可是见他那么痛苦又下不了口。
奕黔觉得自己就该早早离开,跟他靠的近,自己他妈都变的婆婆妈妈了。
是,是凌孝渊救了她,可他给的伤害还少吗?
可以原谅今生,步颜雪无法原谅他前世!
“如今你打算一走了之,自己去逍遥,有没有考虑到孝渊?他为了让你获得自由,每天承受断肠噬骨的痛,你以为凌肃然的刺杀真的可以伤得了他吗?他可是百毒不侵的!”唯独抵抗不了那断肠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步颜雪用力的想要挥开他的剑,可是他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手中的剑微微一偏,划破了她脖颈,有一滴滴鲜血流了出来。
步颜雪皱眉,手轻碰触,有些痛。
“不知道?是啊,我忘了,你从来都是无辜的!”奕黔突然讽刺的说,“脖子是不是很痛?可是此刻也有人正在经历和你同样的痛。”
奕黔真的不想要说出矫情的话,可对于孝渊,他真的心痛,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吵闹,可是……
“步颜雪,你除了将所有的痛让别人承担还能做什么?孝渊……孝渊为了保证你的生命,为了随时知道你是否受伤,从小就让你喝下他的血,你是他的骨中血,跟他连在一起,你以为当初被宗政桪宁打落山崖,他是路过吗?不是,因为他感受到你的痛了!他求着我快马加鞭的去救你!”一向骄傲的孝渊,那时候在他眼前竟然哭了。
他当时不屑,只觉得孝渊那个样子不可理喻!
骨中血?步颜雪不敢相信的看着奕黔,一直摇头。
“你跟他是心连着心,彼此早就连为一体,你们身上留着的血是一个味道。”
怎么可能这样?她竟然和凌孝渊心连着心,而且身体里掺杂着他的血。
想到这,步颜雪不禁颤抖的扶着板桥,胃中翻滚这难受,她干呕着可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喝下他的血时,你怎么没有这么难受,现在倒是难受起来了!要不是他的血,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在圣天教没人能抵过蛊毒的侵蚀,就连凤鸣曦都不行,可为什么你能够活着,至今没有吃解药都没有发作!”奕黔一句句的说,有些事情,他没必须隐瞒,这个女人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步颜雪抚摸胸口,那里曾经无缘无故的痛过,还有在山崖下被救,她也发现凌孝渊气色不好。
她突然间想到,在清宁时,曾被人追杀,从马上摔下,隐约看到一个人。
“他去过清宁,在我被宗政桪宁囚禁的时候!”她喃喃开口,。
“现在才记得吗?”奕黔收起了软剑,越来越觉得不像自己了,“若不是他用自己的血救你,你的毒早就发了,怎么可能坚持到忘山?”
在圣天教的人都会服下蛊毒,为的是方便控制。
每个月他会定期让人送药过去,不然蛊虫繁殖,会让人痛苦不堪。
孝渊为了她亲自赶赴清宁,将送去自己的血,他的血可以压制蛊毒。
当初奕黔总是取笑他,没想到平时少言冷漠的孝渊竟然也有关心人的时候。
孝渊当时借口说,听他说了她在城隍庙的狼狈样子,只是为了求证而已。
可真的只是求证吗?旁观者清,孝渊对这个女人的情愫他早就知道,只是万万没想到会如此的深,深到他为了她死都愿意。
步颜雪是完全不敢相信,那时候……那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人看着,以为……以为是幻觉。
奕黔挥了挥手,似乎对于那些事他已经懒得说了。
“你们的事,我也不愿意搀和,你就算不去,我也无所谓了!”
奕黔先前完全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瞧着他们,可后来看到孝渊为她所付出的的一切,又觉得不值得,明知道她爱上了别人,还三番五次的救她,这次甚至……
“你不是想要走吗?很好,去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我就放你走!”他嘴角微微勾起,将最近接到的一个纸条扔给了步颜雪,“这次任务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孝渊面前了,我会帮你让你离开!”说着拂袖离开。
步颜雪不解的看着离开的奕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这么做了。
拿着手中的纸条,她咬着唇,终究是开了口。
在奕黔飞上墙头离开之际问,“他……他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他不是百毒不侵吗?难道断肠草还能伤了他!
“你现在知道关心了吗?不过已经迟了,为了让你自由,他强行吞下了断肠草,你以后再也感受不到他的痛,就算他死了,你也感受不到。”奕黔冷声说道,“若是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去郊外的花丛,他还在那里!”
“我不会去的!”她坚定的说道。
奕黔斜视了她一眼,消失在凌肃然的王府。
步颜雪咬着唇,身体颤抖的扶着旁边的圆柱,心口有些微痛,不是已经跟凌孝渊没有关系了吗?为什么还会痛呢?
想到那日突然心痛,是因为感应到他遇刺了吧!
还有那日在藏宝在,她一直觉得后背火辣辣的,还以为中毒。
原来……原来这一切只因为自己喝下她的骨中血。
奕黔让她杀的人竟然是凌肃然的舅舅……黎族丞相魏荣。
魏荣老奸巨猾,在府内防守严厉,而且他管着全黎族的经济,垄断了盐油,奕黔要求不管怎么样都要将账簿拿到。
其实这个任务不想要接的,毕竟现在有了孩子不方便,可是想到能够离开凌孝渊她想要一试,就算他做的再多,也无法弥补那些错。
正逢丞相寿辰,丞相府热闹非凡。
满院大红灯笼高高的挂着,大厅之间的寿字异常显眼。
“看看,有钱真是气派,若是我能得到丞相钦慕,即便是做小又如何?”一个身穿金黄艳丽的女人说道,轻薄的外衫下,香肩微露,她脸上带着纱巾,可是一双明媚的眼眸中充满了贪婪,她环视这大厅,丝毫走的意思都没有。
“就白日做梦吧,你们是什么货色也就是下贱的婊子!有时间在这里想,还不快到后面好好练习舞步,今日族长也会来,你们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花枝招展的老鸨打断那女人的话,扭着屁股推着她离开。
没错,步颜雪就在这群女人之中,白日趁乱必须混进丞相府内找账簿。
这群女人,是倚翠楼的献舞蹈的女妓,不能暴露身份只能以这样的身份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