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日也不见凌孝渊的身影,仿佛那一次他的出现根本就没有一般,步颜雪懒得理会,没有他倒是觉得轻松,不需要面对那么虚伪的人。
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无聊的坐在那里看着梅儿晾着衣服,胸口一阵抽痛,端在手中的茶杯倾倒在桌上,脸皱成一团。
“小姐,你怎么了?”梅儿看到她这样,放下衣服跑了过去。
“没事,可能是有些疲劳吧!”步颜雪淡笑着站起来,以为回房休息一下就行,可刚站起来,胸口如针刺痛一般,她不禁扶着桌子,额头渗出细微的汗水。
梅儿急了,眼眶微红的扶着她。
“小姐,我……我扶你到房间,待会我去找大夫。”
步颜雪点头,只能这样了,可能是因为曾经胸口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吧。
梅儿很快找来了大夫,可他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王妃是真痛吗?”大夫狐疑的开口。
梅儿一听大夫这话,不禁凶了起来。
“你这大夫说的什么话,你难道没看到小姐额头的汗吗?”
大夫知道自己语出有误,立马解释,“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王妃的痛来的有些突然,让人摸不清楚,所以在下才这么问的?”
梅儿一听更加气愤,分明就是一个庸医。
“根本就是你……”没有本事!
话还没有说完,步颜雪吃痛的拉了拉梅儿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小姐……”梅儿委屈,这个小小的大夫怎么可以怀疑小姐?他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小姐已经这么痛了。
知道梅儿不想他人误会自己,可是梅儿,在我心中其他的信任根本就不重要。
步颜雪虚弱的对大夫说,“你下去吧。”
大夫俯身退下,梅儿狠狠的关上门,见她要坐起来,连忙跑过去。
“小姐不可以乱动了,有什么跟我就是!”梅儿泪眼惺惺的将枕头放在她后背。
步颜雪淡淡一笑,原本有些缓和的痛又是一阵揪痛,她紧紧的攥着衣襟。
“小姐,小姐,是不是又开始痛了?”梅儿急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哭着抓着她的手,“我再去找大夫,那个大夫分明就是无能!”
“算了,这痛来的莫名其妙,哪一个大夫都会这么说的。”
不想要再说了,有些累了。
“可是小姐的痛……”
步颜雪面色苍白的抬起手,“没事了,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现在的痛有些缓和了,其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痛?只是一阵阵的,或许很快就没事了。
梅儿也不再继续执着,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
“小姐睡一下,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好!”目送着梅儿离开,她真的很感谢宗政桪宁,在这个陌生的王府,至少……至少还有一个梅儿跟自己相伴!只是……
步颜雪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个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无从知道。
翌日胸口隐约还存着痛感,可是对比昨日的刺痛少了很多。
梅儿端来了一大碗汤药,硬是要她喝,曾经在清宁的时候吃了很多汤药,如今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喝了一点就已经喝不下了。
“小姐这样不行,你现在是两个人,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梅儿可能是对昨日的事还心有余悸,实在不想要梅儿为难,只能逼着自己喝下。
还没有喝完,门骤然被推开。
“步颜雪,你还真是悠闲,还有喝汤的心思!”奕黔一脸讽刺的进来,本就阴阳怪气看不出表情的脸此刻更让步颜雪不明白。
他怎么突然来这里?
步颜雪不禁皱眉,奕黔几乎不在王府走动的,他的身份特殊,被人发现就代表凌孝渊的病有嫌疑!就算那日凌肃然已经知道他的装病的事,可是他并没有告知天下人。
梅儿不认识他,上前赶着他,“你是什么人,竟然闯进这里,就不怕我喊人吗?”
“你若是想喊就喊!”奕黔不屑的推开梅儿,一步步的走近步颜雪。
“跟我走。”他强行的拽着她的手臂,力气很大,让她有些痛。
他的话不容置疑,行为更加强硬。
他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不会反抗的步颜雪吗!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步颜雪厌恶的挥开奕黔的手,“我凭什么跟你走?”
奕黔讽刺一笑,“说脏,你我又相差多少!”
他从没承认干净过,可她步颜雪岂不是更脏!若不是因为凌孝渊,他才懒得来这里,自己做逍遥的圣天教宫主还来不及,不想跟她废话,奕黔觉得女人真是麻烦。
步颜雪蹙眉,这个奕黔从来都是让人讨厌,不管是说话做事都一样。
“你真的不跟我走?”他沉着脸再次问。
步颜雪撇过脸,她有什么必要跟他走吗?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熟稔到这个地步。
奕黔淡淡一笑,很好,这个女人是在挑战他的耐性,不过这样的代价会很大!
“去还是不去想必由不得你!”
撇了眼梅儿,奕黔飞快的来到梅儿的面前,钳制住梅儿的脖子,将她提起。
步颜雪反应过来,想要挡住他的,可是奕黔的动作太快。
“如果你不想这个丫头死,最好乖乖的听话,我可不比孝渊,不懂怜香惜玉。”他邪魅一笑,提着梅儿下巴的手用力。
梅儿痛苦的挣扎着,漂亮的脸上泛着红色。
她脚尖离开地面,像是缺水的鱼儿。
步颜雪心痛的看着梅儿,又狠狠的看向奕黔。
明明是在杀人,可是他脸上依旧是从容的笑意,她敢肯定这个人没有心!她也从没有期望奕黔会心慈手软!
“放了梅儿,我跟你走!”
“这才差不多!”奕黔得意的笑着,手一送,梅儿整个人跌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却还不忘拉着步颜雪的衣裙,“小姐,别……别为了我这么做,不要跟他走,不要……”
步颜雪心痛的坐下来,拿出手帕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没事的,如今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伤害得了我呢!”已经身心疲惫了,宗政桪宁不原谅自己,凌孝渊又强行留自己在这个没有生气的王府,对于世间的一切她早就不在乎了,至于孩子……本来就是意外,虽然自己也舍不得,可是若是不属于自己,想留也留不住的。
想到宗政桪宁,心中有一丝丝的痛,其实这样也好,起码他会心灰意冷的回到朔月王朝,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了,而自己本就是多余的人!
在那个世界是,如今在这个世界也一样!
奕黔明显不耐烦,冷声催促,“快一点,没人愿意等你。”甩袖离开。
步颜雪只当做没听到,擦着梅儿的眼泪。
梅儿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手,她狠了狠心扯下梅儿的手离开。
安静的树林,路上奔驰的马儿,一前一后。
步颜雪实在不知道奕黔想要带她去哪里?从来跟他不对眼,在清宁就算落英骗自己跟奕黔有染,也不曾对他有好感。
“能不能快一点?”似乎觉得她的速度太慢,奕黔停下马,看了她一眼。
步颜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冷血的就是奕黔了,别忘了她还怀着孩子。
这个速度对于她已经很快了,到底还要她多快。
“步颜雪,若是遇到敌人,你这样子只有死!”
那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是巴不得她死不是吗?
步颜雪直接无视奕黔那张脸,见他停下来,她挥着马鞭快速的奔驰,将他甩在身后。
不打算听他说话,他的话同样让人恶心。
对于她完全无视的态度,奕黔嘴角泛着冷意。
虽然不动声色,可是他紧握着缰绳的手却出卖了他的愤怒。
若不是凌孝渊急着见她,他才懒得来找这个女人。
奕黔觉得自己真的疯了,竟然协同孝渊做出那些事,还说什么这个心愿只有他能实现,狗屁,分明就是要他痛苦!他竟然要自己给他服下断肠散,就是要让这个女人得到自由……想到着,他的心里泛着酸意。
如果这就是孝渊口中的爱,那么他不屑!
马背上,步颜雪瞠目看着入眼的花海,原本艳丽的月季花已经开始凋零,只有几朵还昂然挺立,该好好欣赏的,可是她没有心思。
漂亮的脸上,染着一丝冰冷,怒视着奕黔,拉着缰绳就要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奕黔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话该是我问才是?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步颜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拿着鞭子甩向他,此刻谁都挡不住她。
奕黔可不是好对付的,对于步颜雪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一把抓住了鞭子,步颜雪扯着鞭子,可是他是铁了心不让她得逞。
步颜雪真的恨透了奕黔,他是存心想要侮辱自己的吗?就是在这里,她……她成了凌孝渊的女人,就是在这里才有了这个不该来临的孩子!
“你害怕了?还是你觉得没脸走进这个你勾引孝渊的地方!”
他分明是在污蔑!
“你胡说,我……我没有勾引他!”
步颜雪辩解,她早该察觉到,奕黔是故意带自己来这里,是想要提醒她那恶心的一幕吗?可是他有必要说的这么难听,他既然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难道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