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有什么仇家啊?父母早就双亡,整天在这马厩里喂马,军营里大伙儿都喜欢他呢,怎么会有仇人?”中年大叔有些生气地看向洛施施,似乎是在指责她在给死去的人安了一个没有的罪名。
“那这么说……他是因为别人而死的?”洛施施喃喃自语,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让她胆寒的猜想……
又或者,这就是一个阴谋?
怎么可能那么巧?自己昨日才刚从那个小少年手里借了黑风出去,今日一大早,他就被人杀死了,这里面,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现在王爷已经在查了,李将军和萧将军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查出凶手没?”说完,中年大叔便絮絮叨叨地转身喂马去了。
“查?”洛施施疑惑地道,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快速转身跑开,往宇文竣的帐篷方向跑去刚跑到帐篷前,就见宇文寒一脸严肃地撩开帘子走出来,而旁边,竟然是她的情敌李莞惜,心知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刻,洛施施兴奋地跑上前抱住宇文寒的胳膊,大声道:“我把解药拿来了!快,我们快进去就竣哥哥……”说着,就使劲拽着宇文寒,想往屋里去。
“施儿,你没事吧?”宇文寒把洛施施拉到面前上下检查了一篇,担忧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拿到解药了,我们快进去……”洛施施无所谓地笑道。
“解药六哥已经服下了,萧将军说六哥过几日便会醒过来,施儿,你真的没事吗?”宇文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可是一听洛施施说拿到了解药,他复而又担心地急问起来。
“服下了?他哪来的解药?不是说戈夷军营的首领才会有解药么?”洛施施愣住了,她疑惑地看着宇文寒。
“是惜儿冒险得来的,惜儿昨夜独自闯到了戈夷军营,还被戈夷三公子楚夏打伤了,幸好没有大碍。”宇文寒歉疚地看向身旁站着不语的李莞惜。
“怎么可能?那个熊猫男怎么会?”洛施施震惊地看向李莞惜,她的手臂确实包了一层纱布,上面显露丝丝血迹,看来是真的受伤了。
可是,这分明就不可能啊!昨天整个晚上他们几乎都是在一起,凌晨的时候他也没有说有人夜闯戈夷军营啊,那这李莞惜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儿,你真的认识楚夏?”宇文寒听着洛施施的语气,严肃地问道。
“我是认识啊,可是……”洛施施着急地看着宇文寒,想要说自己和楚夏一家人待了一个晚上,可是宇文寒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那惜儿说的都是真的?你和楚夏杀了喂马的小柄子?是不是?”宇文寒双手握住洛施施的肩膀,大声吼道。
“你,你胡说什么啊?什么我杀了喂马的小柄子?”洛施施有点傻眼,宇文寒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凶狠的表情,顿时,泪水刷刷落下来。
“难道,六哥在你心里,比我还重要吗?”宇文寒像是泄了气一般,他放开了洛施施的双肩,转身沉痛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这关竣哥哥什么事?昨天晚上我根本就不在商月军营里,我都是在戈夷国地界那边,我怎么可能杀了喂马的那个小男孩?”洛施施拉住宇文寒的袖子,大声嘶吼,心中的委屈难以言喻。
“洛姑娘,是不是小柄子看到你偷拿了寒的军阵图,所以你才下了狠手?可是,他还那么小,都不及14岁啊,你,你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刚才一直不开口的李莞惜,此刻颤微微地指着洛施施,哭着说道。
“什么军阵图?你胡说!要说下手,李莞惜,你比我更有可能,我没有武功,而你,你手虽纤弱,可是握剑的地方都有茧子,以你的武功,要杀了小柄子,简直轻而易举!”洛施施转头怒视李莞惜,严肃地道。
“够了!”宇文寒狠狠甩开洛施施的小手,怒道:“小柄子是因为身体被撒了毒粉致死,而他旁边只有一个你平常用来装药的小瓶子!施儿,为了六哥,你难道真的不惜让我战败送上头颅吗?”宇文寒痛心地看着洛施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呵呵……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洛施施咬紧牙关,泪水不断往下滑落,但她还是强笑出声,随后,便从怀里掏出小布袋:“这是解药,我昨天之所以拿到解药,是因为我花了一个晚上救了戈夷国大公子楚扬的娘子,以此交换的,不管你信不信!”
洛施施打开布袋,宇文寒心里存着一丝希冀,便也看过去,而李莞惜则淡笑地看着洛施施举动。
布袋里没有药瓶子了!
洛施施惊讶地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布袋,内心的恐惧终于浮上心头,于是她往怀里淘去,把腰间和怀里的所有东西都取出来,当然,也包括了那个捡拾来的小木马。
宇文寒在看到那个小木马时,脸色霎时大变,他上前一步从洛施施手里夺过小木马,阴冷道:“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这木马是小柄子随身挂在腰间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你说什么?这小木马是小柄子的?怎么可能?”洛施施这下真的傻眼了,她现在真的算是明白了,疑惑地往李莞惜看去,洛施施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人家挖好的陷阱中去了。
宇文竣已经服下了解药,而自己又被栽赃,最后得利的人,只有李莞惜!
“那个黑衣人是你对不对?是你偷了解药,还伤了楚夏,是不是?”洛施施跑上李莞惜面前,指着她问道。
所有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楚扬所说的那个神秘女人,就该是面前这个外表温和善良,其实心如毒蝎的女人。
她为了获取宇文寒的信任,不惜伤害自己,使出一番苦肉计!
好一个阴险的女人!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洛施施走到宇文寒面前,轻声问道。
如果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不管你说的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你,支持你!洛施施一直相信这一句话,所以她带着一丝绝望中还仅有的一丝希冀,强颜欢笑地看着宇文寒,但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簌簌下落。
宇文寒抬眼看了一下洛施施,复而又转身慢步离开,一句话都没有说,李莞惜见宇文寒离开,也马上跟在他身后。
“宇文寒,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洛施施咬住牙关,大声叫道。
李莞惜见宇文寒停下了步子,往他的侧脸看去,深怕他会回头。
但是宇文寒没有回头,他仅仅站住了脚步。
“呵呵……是我想错了,我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的,原来,我是在欺骗自己!”洛施施对着他的背影苦笑道:“宇文寒,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你不会怀疑我,可是你食言了,既然做不到,当初就不要轻易许诺。”
曾经在一起的所有欢乐回忆,现在想想都是可笑的,什么坚不可摧的爱情,最后还不是被简单地摧毁了!
“宇文寒,你会后悔的,呵呵……从现在开始,我与你,再无任何瓜葛!”洛施施从手上拔出那一枚细小而精致的戒指,狠狠扔在地上,冷声道:“你的东西,我嫌脏!”而后,她转身跑开!
当初缠着他要爱情的见证物,所以在图上画了一个戒指形状给他,没有想到,第二日,他竟然真的把一个精美的白金戒指送到了自己的手上,那时候,感动得无与伦比的她认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现在,幸福如同昙花一现,一辈子还没有开始,爱情就已经走向终结。
“寒,你……”李莞惜看到宇文寒弯身捡起地上的戒指,疑惑地道。
“没事……”宇文寒深痛地看着手上的戒指,复杂地看了一眼洛施施跑开的方向,而后,他紧紧拽住手心里的东西,转身颓丧地走开。
李莞惜站在原地,阴邪地笑了。
“好了,我们合作到此结束,我也帮了你一忙,现在,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呃……你……”李莞惜看到面前出现的人,得意地说道,哪知面前的男人反而遏制住她的颈项……
“下次,要是我再看到你伤害她,哪怕是一根头发,我也绝不手下留情!”男人粗狠地声音在李莞惜耳边响起。
“知道了知道了!安大公子怜香惜玉,下次惜儿谨记了!咳咳……”终于被放开了,李莞惜咳嗽地说道,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竟然有着一丝紧张与害怕。
鹰易站在洛施施身后不远处,看到她往河水边走去,飞身跑上前拉住她的袖子,急声道:“王妃,你……”洛施施脸上都是泪水,已经卸掉面具的精致脸蛋显得楚楚可怜。
“是你啊?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要自寻短见吧?”洛施施苦笑地看着鹰易,方才他也站在一旁,几人说的话她也全听到,所以洛施施挣脱开他的手,走到河边坐下,慢声道:“你把我洛施施想得开懦弱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自寻短见的,更何况,就这样死了做冤大头,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我知道,王妃是个坚强而特别的女子!”鹰易坐到洛施施的旁边,深情地望着她的侧脸道。
就是因为这一脸伤心而充满坚强的奇特女子,才会让人心疼,让人心醉,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地得到她。
哪怕是做出那么多卑鄙的手段也毫不手软!
“你就不要再叫我王妃了!我已经把你们王爷休了!以后就叫我施施吧!”洛施施望着眼前的河水,强颜欢笑道:“我叫你鹰大哥吧,你……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了那个小柄子吗?”洛施施转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