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下去准备,无聊之际,我拉他坐下,起身端了盆水过来,他疑惑看着我,我指指盆中,他嗤笑一声,将我一拉坐他怀里,顿时脸上一热,却没他力气大,便只好坐着,良久,我指着夜空道:“圆月摘给皇上了,奴婢不欠您的了”
南宫夏溪直直的看着我,突然手伸过来,我本能一闪,他抬起的手垂于半空,脸露尴尬“你真是不安分”
我愣住,不知他是何意,最终,他还是抬手,轻轻的擦掉我脸上东西,我恍然,原来是刚烧水时不小心弄得灰,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待阿正收拾好,他便拉我前去。
“这是什么?”掌了灯,他坐于榻上问我
“是阿正要我给阿苦带的东西”我转头看他,小声道“阿正叔是阿苦的亲人么”不然他不会这样关心他,给我东西时多次叮嘱,不要我告诉阿苦是他送的。我想,阿苦应对他有什么误解吧!
他似一怔,招手让我过去,将我揽入怀里,闷声问“可是不高兴了?”
我手一紧,笑渐渐隐去,是了,我承认,我是嫉妒的,在梁府三年爹虽不讨厌我,可从未关心过,府外皆不知有我这二小姐,将我雪藏,我想他是不愿承认的!
却也是没事,因为习惯了!
我一笑推开他,聪明如他,没有不知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雕刻木盒递我手上,真精细。他示意我打开,顿时眼前一亮,一朵做工精致的小花开于盒中,伞房花状,金白色,欲能闻到花香。
“这是彼岸花”将它拿起竟是一耳饰,他起身为我亲自戴上。
我却是瞬间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惊愕看他,他竟戴我的穿骨之上,似乎在隐隐作痛!
他轻轻抚摸,眸中溢出温柔,嗤笑出声“这样,就没那么丑了”
我被他的话逗乐,忽地笑出声来“皇上赶紧睡吧,奴婢门外守着”
真好笑,戴上这个就不丑了?
欲要转身,手却被他拉住,冷冷道“去哪?给朕暖床”
“不要”我脱口而出,有些生气,他把我当什么了
“你敢抗旨?”他略挑眉,眸中一笑,唯有手上的力道告诉我,他,生气了!
我朝他干笑,猛地抽出手,转了身,有什么不敢了,就会用王权欺压人
“啊!”身子突然被狠狠一扯,我惊呼一声,他抱着我的身子一个转身,翻到榻上
“不许动!”他眸中一凛,厉声警告我,我瘪瘪嘴,抬着得手只好放下,目光转向一侧,不看他
…… ……。
“株儿,你心仪之人是什么样子的?”良久,传来他淡淡的声音,蓦地睁开双眼,落于男子的俊颜上,长长的睫毛垂下,像是睡着般。
这让我想起了那晚,他喝醉的那晚,错以为他又是在说梦话 ,至今想起,似乎,还隐隐作痛!
“皇上想问什么?”我毫不避讳,直接问他。他心思缜密,是变了法的问我与玄明王的关系。
他依旧闭着眼,声音再次传来“现在可愿做朕的妃子?”
我浅笑,“若真要选,皇上能将最好的给奴婢么?”以前不懂事,以为做了那个人的妃子便可摆脱命运,可如今入宫,我可不甘心为妃,即是要,那便要最好的!
闻言,他缓缓的张开眼,瞧着我一笑,继而开口“贪得无厌,朕可不喜欢!”
呵…谁人不贪?
此话不就是告诉我,他给不了!
我不说话,他又说“高处不胜寒,没有人能敌的过天,你,差远了”
他虽是在笑,可却是觉得话,却是一点一点地冰冷起来,直至最后,没了温度
隐隐地,觉得他不是在说与我听,而是,自言自语!
“只要他心有奴婢一人,便什么也不求!”我开了口,这样说,无非是间接告知他,不会做他的妃子,更不会与南宫睿福有什么关系!
我要的,他给不了,南宫睿福亦给不了
他却笑以嗤之,“那朕赐你座庙可好”
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笑我愚昧无知,天下是不会有那般痴情人的。可,我不信,只因他不曾爱过,是不会体会的
只是…那人还是没出现而已!
他不说话,我亦是没再开口,闭上眼睛,真的乏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缭绕在鼻尖,很是好闻,渐渐地入了梦。
恍惚中有人问我“若那只是幻想,又如何?”
是啊,若是幻想又如何?我暗暗问自己,梦中的我,一时,竟没了答案。其实,我意志并没那么坚韧,这话,只不过是在他人面前最好的伪装
呵…若幻灭,那便宁缺勿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