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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准备下班中,他的QQ上没有发信息来,苏兰清的脑袋又凑过来,问我,今晚是不是去约会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被她分割了半杯咖啡后,心里对她有点芥蒂了,也不是我小气,反正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也没到水火不融的程度,我挤个笑容给我说,“问这干嘛呢,又不是你跟我约会?”

苏兰清讨好地嘻嘻笑了说,“今晚本小姐请你去K歌,怎样?赏脸不?”

我不无表情地说,“不是请我吧,是让我去凑数的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能看穿苏兰清,不管我使什么坏脑子我都知道。

苏兰清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地说,“反正是一起去玩玩罗,男男女女人多才好玩对不,反正你要真没事就去吧,等会订好包厢告诉你呀。”

我想想,反正也没事做,就去吧,看看苏兰清这帮人是如何玩得出彩的。许杰风今天看来也挺忙,只是在网上偶尔发来几条信息,到了下班时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今晚何去何从呢。看来谈了恋爱的人还是很怕寂寞的,心里面还是很怕被他冷落了,所以在被他冷落前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该吃该喝该干嘛的!

回到家梳洗一翻,苏兰清的电话来了,到了包厢发现女生就我和苏兰清,几个男生在喝酒,见我进来,也只是用眼神打了个招呼,没搭理我。苏兰清特意打扮过,画了眉,贴了睫毛,还上了妆,还穿了吊带裙,难道今晚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吗,三分热情招呼我喝酒吃东西,然后就钻过去坐在两男生中间跟他们玩牌喝酒,全然不理我了。

我看没人唱歌,心想这倒是好,便宜了我,你们就等着看姐的演唱会吧。我站在屏幕左方一个独自的小舞台,看着电脑屏幕,唱起王菲的天上人间,细微婉转,动人心意,我的声音一直在包厢里漂浮……刚唱几句就发现喝酒的男生都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了,掌声也响起来了。看到苏兰清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也许现在的我肠子都悔青了,今晚可是抢了我的风头。

一首完了,有个男生就喊起来,再来一首,刚好这首也是我点的我的歌声里。音乐给了我莫名其妙的一股力量,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感,一首还不过瘾,何况现在正在风头上。每个人都有好胜好强之心,此时的我并不是虚荣心作崇,而是想震慑一下这帮小子。

唱到还记得我们曾经肩并肩一起走过那段繁华巷口,尽管你我是陌生人,是过路人。,但是彼此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心跳!

这时看到了门口被推开,我的心就跟着猛跳了一下,苏兰清笑盈盈地迎了上去,一副小女人般挽起那男生的手。我的歌声颤抖了一下,冷眼看着他们双双坐在沙发上,苏兰清一副献媚的样子为他倒酒,这个就是昨天还跟我约会的许杰风。

此时的他也看到了正在唱歌的我,顷刻之间呆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

他略显尴尬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试图放开苏兰清一直挽着的手,我唱完飘雪想着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是否应该走过去把苏兰清挤开,告诉我,许杰风是我男朋友,可想想这种事应该是男人做,应该是他对着众人说,我是他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这时一男子上来示意我要跟他合唱一首莫文蔚的电台情歌,我没有拒绝,也不再理会近在一米远的许杰风,深情款款地跟男子唱起来,我俩人站在台上,配合得默默契,不明就理的人会以为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呢,唱到最后爱过你,爱过你的那几句歌词,那男子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直到唱完后,掌声和欢呼声响起,我斜眼瞄他一眼,面无表情,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唱完了,那男子试图拉我过来坐一起,我甩他的手,把话筒往桌面一放,拎起背包,走出包厢。

许杰风追了出来,在走廊抓过我的手,“怎么没说今晚你也来?”

我像是躲瘟神一样甩开他的手,背靠着墙,双手交叉胸前,“你不是也没说你今晚来KTV呀?你是没有想到我会来吧,好撞见你们暧昧的样子。”我本想说奸情的,为了留点口德,改口说成了暧昧。

“我和苏兰清没有什么的。”他终于愿意做出澄清。

这时我看见苏兰清一脸铁青站在包厢的门口,我能不疑惑他脚踩两只船吗?

“不防碍你们,我走。”这时刚好旁边的包厢走出来一大群人,把我和许杰风阻隔了,我随着人群中快速向门口走去。

我坐上停在门口外候客的一辆出租车里,赶紧叫司机开车,司机也许看我脸色不对,问了目的地之后也没再哼声。

我没有想到他会一跟追着回来,我前脚进屋,刚关上门,就听到了敲门声,刚开始还疑惑不知道是谁,直到他在外面喊开门,才敢确定是许杰风跟着回来了,满肚子怒气,还没得发泄呢,我隔着门半吼着,“你来干嘛?回去好好唱你的歌。”

“你先开门,我进去说。”门外是许杰风有点焦急的声音。

“我不会开门的,你走吧。”

“你再不开门,我把门拆了去,等会邻居都出来看笑话了。”

他说得倒是,现在是晚睡时间,吵到邻居就不好了。我很无奈地开了一条缝,许杰风抓过时机,挤了进来,直接抓过我的手,“今晚你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我看着许杰风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可是刚才在包厢里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无动于衷,现在来质问我什么意思呢,我心里也有怒火冲着他大声嚷嚷,“谁过火了,要是我不来,说不定你和苏兰清怎么样了呢?”

“这还用问,她不是我们的同事吗?”

“同事有这么亲密的吗?用得着挽手的吗?原来你跟她还有这样的暧昧的一面,在公司里真看不出来呀,是她约的你对不对,就算是她约的你,你兴冲冲就来了。”在包厢里的时候我还可以做到冷眼旁观,漠视他的所为,现在两人真正面对却激起了不快,刚才虽然乱说一通,但是还不解气,感觉自己还是像点燃的炸弹一样,随时要爆炸。

许杰风看着我怒气冲冲的样子,想到我在为他吃醋,心里的火气就像被一场大雨浇灭了,任由我发泄。

“好了,是我错了行不,现在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起码给我说话的机会吧。”

我努力压抑着怒火。

许杰风见我箴默不言,一脸嘻笑地说,“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有意,平时见她大大咧咧的,今天早上跟我说晚上来K歌,非说一定要来什么的。”

“就这样而以?”我反问他,尾音拖得特长。

“难道还能怎么样,我发誓,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实至名义的关系,有,也只是同事关系,这个你懂的哦。”

“这个我懂,我是怕还有我不懂的。”我是抓到了牛角尖就想往里钻。

“都说了,没有。”他信誓旦旦地说。

“没有就没有了,我也不在意了,那是你的事。”我话锋一转故意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那现在来谈谈你的事。”他脸上露出了一点笑。

“我能有什么事?”我疑惑怎么我自己也有问题了吗?我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想不到自己哪有什么事可以现在谈的。

“我不得不说你的歌是唱得不错,怎么一直没跟我说起呢,今晚唱歌的你让我感觉有股女神的力量,歌声太有穿透力,灯光打在你的脸上,迷幻而唯美,在我的眼里你就变成了一个女祌,其实我是想问的是你还随便跟别的男人合唱歌曲了,这问题很严重,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怎么严重了。”听到他这么一夸,我就飘飘然了。

“要是今晚我不在,说不定被人家拖着走了,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就你是君子,人家是小人。”我不服气回顶他。

“说你就不服气了,我是你男朋友,你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的,我脸面何存。”他脸色不再像刚才那么温和带笑。

“你刚才也没有出面说出你是我男朋友。”

“我是怕扫了你的兴。”

“是扫我的兴吗?是扫你自己的兴吧,你现在可以回去继续好好玩,想喝就喝,想泡美女就泡美女。”说着把他往外推,他却站着不动。

“你别生气了吗?我对天发誓,真没有什么?”许杰风举起手。

我望着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想笑,“好了,不说了?我当时也是想气气你,看看你到底能忍多久。”我不想说下去,为这屁事,我突然就想开了,我俩交往刚刚开始,对方还是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选择的权利,谈恋爱要抱着不怕分手的态度,不怕被甩的勇气,不怕被小三踢的气魄,才能勇往直前,何必搞得像结婚一样害怕出轨。

“那好吧,气也气了,目的达到了,你满意了吧。”许杰风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一把搂过我的小蛮腰对我说,“女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才最可爱。”

我捏着他的鼻子说,“那男人要懂得什么?”

许杰风说,“男人嘛要懂得不拈花惹草。”

“说得好听,这次这么容易放过你,便宜你了,话说回来,你要是喜欢苏兰清,我不介意退出。”

“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这么大方,你还嫌了。”

“咱们不谈这个问题了好吗?再说下去无休止,天都亮了。”

“天亮了就直接去上班。”

过了一个周末,周一一大早,就感觉同事看我的眼光有点异样,把电脑打开后,赶紧跑到洗手间,在门口就听到苏兰清的声音,“办公室背后隐藏着多少地下情呀,你呢,你到底没有?从实招来。”然后就听到几个女人同时发笑的声音,“我才不会搞什么办公室恋情呢,想不到覃思也真厉害呀,这么快就搞掂新来的帅哥网管,我以为我有机会呢。”

“是呀是呀,她都比我们厉害,这倒追男隔层纱,要是你自己也倒追的话,也会比她厉害。”

“那肯定的,我也不比她差吧。”

厕所都成了女人说闲话的地方了,我不想听下去,推开半遮掩的门,一见我进来,全部沉默了,然后一个个溜了出去,而苏兰清却假装给我一个友好的笑容,我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正纳闷时,张加幸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看不出来你挺勇敢的嘛。”

“我怎么了?哪勇敢了?”我郁闷极了,哪来的勇敢了,难道勇敢到可以当面骂老板吗?

“听说你要跟许杰风求婚,祝你求婚成功呀!”我知道张加幸这人不好也不算坏,其实算起来可以列为好人一个,虽然说女人都爱嚼舌根,而她是那种只听不乱说的人,所以这话肯定是苏兰清从哪里听来的。

“妈妈呀,这话从哪来传来的,我和许杰风非亲非故,怎么扯到我向他求婚这种程度了。”我在说到非亲非故的几个字是有点心虚的,更何况是说我要向他求婚,就算是,别人又是如何得知的,除了苏兰清还能有别人吗?

“原来你在追许杰风呀,都要求婚了,太神速了。”张加幸继续发表我的感言,“唉,看来这个社会不勇敢是不行的呀,缺乏勇气的都是一大帮剩女,前怕小三后怕小四,都不敢恋爱了,你真是勇气可嘉。”张加幸当初进来的时候是总经理秘书,后面不知道怎么就进行政部了,也许是有几分姿色,老板娘不乐意了。

“哪里传的谣言,还让我活吗?”我怒火中烧,看看怎么找苏兰清算帐。

我回到电脑前,看着QQ在闪动,许杰风发来问候信息。

问他,“你是不是时刻准备接受求婚了?”

“求婚????”许杰风也发来了一大串问号。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打算向你求婚了。”

“开玩笑吧。”许杰风回复。

我在想当然是开玩笑了,要求婚也是你向我求婚,打死我也不干,“你当是开玩笑,别人都当真,公司都这样传开了,说我买好房买好车就为了向你求婚来着,姐的一世英明,一世的清白就这样毁了。”

许杰风发来几个大笑的表情。

“不管,这事你得摆平了,我颜面何在?”

“你要是向我求婚,我会答应的,你放心。”

“哼,少来,你得出面澄清。”

“这事会不会越描越黑,流言是否会止于智者,可是我不是智者,我现在分明就是被别人当作是一头蠢驴,如何止得住。”

“你你!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才是被当做蠢驴的那一个。”

“那我们可以公开谈恋爱了,何必偷偷摸摸的。”

“不要,我喜欢低调,我现在看到别人笑,都以为是在笑话我。”我用力敲打键盘。

“光明正大才好嘛,你被贴上我的标签了,本人专属。”

苏兰清端坐着,头摆得端端正正,—本正经似的,不和任何人聊天,不同于平常,分明就是在暗地里偷笑呢,看来最容易变质的是谣言。

临近下班,他发来信息,让我在小路等他,我本以为他要带我去吃好吃,玩好玩的。

见到他,他的脸色却像是天空接近天黑的灰色调,“他们都说你前男友是海龟,现在肯定是空虚了,随便找个人当男朋友。”

我脑袋像爆炸一样,轰的一响声,这到底是侮辱我还是侮辱许杰风。“是哪个王八说的,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我知道你有过男朋友,谁没有呢?”

我明白了,他听到别人这么说,心里有阴影了,“那你还管什么?都过去了,更何况现在谣言四起,你要是放心里,这就过不去。”

“你是不是因为他的离开,空虚了,才愿意做我女朋友的?”

“不是,你怎么这样想呢?”在这之前,我的确是忘记了他,这个曾经让我又爱又恨的人,跟他在一起我也没有想起他,只是在家里看着满屋都是他买的家俱,到处是他的影子,我能不想起他来吗?每每想起他,心里就痛一次。

“每个人在爱情里都有精神洁癖,谁也不愿意自己爱的人,是因为别的原因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你现在到底忘记他了没有?”

“许杰风,他已经出国了,能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吗?”别问我有没有忘记他,不想说忘记,也不想说没有忘记。

“我是问你忘记他了没有。”

我沉默不再说话。

许杰风见我没有回他话,我想即使是回答他的话了,他也不会觉得满意的。

他转身一走了之。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街角,心情也如这天空的灰色调了。

这段感情开始的有点失败。

那么远的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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