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寒呢?刚刚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的?”邹雪柔的心思却不放在吃粥上面,双眸环顾四周寻找樊玮寒的踪影。
“玮寒去装开水了,刚刚没有人陪在你身边,他不放心离开半步,所以,才刚刚去了装开水的,现在是午饭时间,估计多人排队装开水呢!”邹母如实答道。
“妈咪,我想等玮寒回来,让他喂我吃?”邹雪柔像个可怜的小孩子,委屈要求。
“你这个孩子,怎么受个伤就变成一个小孩子了,让妈咪喂不行,还要让老公喂,可是,你的老公守了你两个小时多了,也没有吃午饭呢,你舍得你老公挨饿呀?”邹母哭笑不得取笑她。
“好吧,让妈咪喂吃粥,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邹雪柔当然舍不得她心爱的丈夫饿肚子了。
“老婆,我回来了。”邹雪柔刚吞下一口粥,樊玮寒拿着一瓶满满的开水回来了。
“老公,回来了,那快点吃饭吧!”邹雪柔心疼道。
她这次受伤,又害他伤心死了吧!
樊玮寒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爱妻,很精神,心情也很开朗。
“早上我吃了那么多早点,现在肚子还不饿,妈咪,让我来喂雪柔吃吧?”想必,妈咪和医生还没有告诉雪柔真实的伤情吧!
“好吧,就让你喂,刚刚她还像个孩子一样说要你喂她吃呢!”女婿都开口了,邹母没理由不让他喂女儿了。
“妈咪,您又做饭,又赶来医院送饭,肯定已经很累了,您先回家休息吧,晚上再给我和玮寒送好吃的。”邹雪柔笑得很不好意思。
“好,妈咪回去,不防碍你们俩夫妻俩独处,别人都说生女儿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但是女儿一旦有了老公就不再是妈妈的小棉袄了,那是别人的了。”邹母所说的女大不中流并不是真心的,她只是逗逗女儿玩的。
“来,虽然只是白粥,但这里面包含妈咪和妈对你满满的疼爱,要多吃一些,多吃东西身体才能快点康复。”樊玮寒一口一口白粥吹凉了才送进爱妻嘴里,每个关怀的眼神与姿势都极其的温柔。
“老公,杜筱诺怎么样了?能救回来吗?”邹雪柔突然想起,拿水果刀插进自己胸口的杜筱诺。
“救护车到达后,医生当场宣布她已经死亡了,老婆,别再提起她了,她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对她抱着一颗仁慈之心干嘛!”
“在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杜筱诺这个恶毒的女人了,不会再有人敢来破坏我们的婚姻,和伤害你了。”
提到杜筱诺,樊玮寒忍不住伤心,忍不住恼怒。
“她会变成那个样子,说到底确实是与我和你有很大的关系,老公,既然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就别和一个死人计较,别恨她了,好吗?”天生善良的邹雪柔就是怎么都恨不起杜筱诺。
想起她可怜楚楚的样子,想起她临死前的惨凄,她对她的只有同情和怜悯。
“老婆,要我不恨她,不可能,她不仅拿刀刺伤了你,她还把你期待已久的孩子给杀死了,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知道他已经来到我们的身边,就被杜筱诺那个狠毒的女人给杀死了。”完全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樊玮寒,连把真相给说了出来都浑然不知。
“老公,你说什么,你说得太快了,也说得太大声了,我没有听清楚,你再给我重复一遍,慢慢的,小小声的给我重复一遍?”听到孩子两个字,邹雪柔无法淡定了。
惊知自己不知不觉把本来不知该不该坦白的事实全爆出来的樊玮寒,一脸惊愕和不知所措。
“你回答我,我是不是怀孕了?是不是因为那一刀,我的孩子没了?”邹雪柔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其实不用问都猜出来了,但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医生抢救完毕后,我们才知道你怀孕了,那一刀恰巧刺破了子宫,胎儿才一个多月无法保得住,但医生说过了,子宫已经修复了,大出血也止住了,再过一年或是一年半时间我们又可以再要孩子的。”樊玮寒结结巴巴的将真相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么巧合的,我盼了半年多的孩子,原来他已经到来了,可是,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把他夺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心痛不已的邹雪柔彻底陷入崩溃。
樊玮寒泪如雨下将情绪失控的她拥入怀里,防止她伤害自己。
“老婆,这都是命运,是命运的安排,注定这个孩子不属于我们的,但你要相信,以后我们还可以再给朗朗生个弟弟和妹妹的,你不要绝望,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老公,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妈,对不起樊家,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半年多了,我们努力的半年多他才来找我们,下一次我们又得努力多久才能怀上呀,我放不下他。”邹雪柔完全不听劝,还把责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
“老婆,当然不能一时之间就放下的,我也放不下呀,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们有个孩子离开了我们。”
“但是孩子没了我们活着的人得要好好的活着,得要为他积福,让他重新找一个好人家抬胎做人,做个有用的人,做个了不起的人。”
她越是伤心,越是崩溃,樊玮寒就越变得很冷静,很淡定的安慰她。
“他一定会好恨我这个妈妈,恨我没有好好保护他,恨我这个亲生妈妈亲手杀了他,对不对?”邹雪柔的自责是越想越离普了。
“老婆,你刚刚动完手术,情绪不能这么激动,也要多多休息,快躺下吧,我又唱歌哄你睡觉,好不好?”樊玮寒小心翼翼的让她睡到床上。
“我不要睡,我睡不着,我害怕一闭上双眼就会看到死去的血淋淋孩子,我不敢睡,我害怕!”邹雪柔怕得全身颤栗,话语不清。
“不会的,有我陪着你,你别往那些恐怖的方面想,一定不会做噩梦的,好吗?”樊玮寒又开始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