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激动,一会儿阿成送吃的来,我到门口接回来,不会让他进来的,我也会叮嘱阿成,暂时别让任何人来打扰你,只有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好吗?”邹雪柔像安慰朗朗一样,安慰惊弓之鸟般的他。
“好,你照顾我,我只让你一个人照顾我。”樊玮寒连声答应。
他现在,就是一个受到重创的小孩子,极其最信任的人安慰和呵护。
晚上
灯火通明的樊家大宅。
阿成送饭到医院回来后,告诉夫人等人少爷现在任何人都不想见,只想让少奶奶一个人陪着。
“为什么呀,我还想着明天和奶奶,外公、外婆一起去看爸爸呢,是爸爸不要我了吗?”朗朗很伤心。
“朗朗,爸爸不是不要你了,而是爸爸双腿不能站起来走路了,爸爸害怕朗朗看到会害怕,会嫌弃爸爸,所以,你不能生爸爸的气,要体谅爸爸的苦衷。”邹母心疼安慰这个净瞎想一些不好的外孙子。
“我不会害怕的,我不会嫌弃爸爸的,就算爸爸变得好丑好丑,我也不会嫌弃他,也不会不认他是我爸爸的,我要去见爸爸,我要跟爸爸说,我会一直一直很爱很爱他。”听了外婆的解释,朗朗的情绪很激动、失控,他想立即到医院跟爸爸当面说清楚。
“朗朗,那明天外婆陪你一起到医院看爸爸,现在是晚上,医院不允许家属去探望爸爸了,因为爸爸现在是个病人,得要早点休息,说不定爸爸已经睡着了。”邹母用力拉住要往外跑的朗朗。
这个孙子的脾气像足他的爸爸,说了就一定要去做,不做不死心。
“朗朗,明天奶奶也陪你一起去,奶奶就不相信,我们去了,爸爸真的会将我们拒于门外。”樊母向孙子许下保证。
她当然清楚儿子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害怕,他自悲,他不想他最亲的人看到他不堪和丑陋的一面。
但他逃得掉一时,逃不掉一辈子,朗朗说得对,哪怕他英俊的容貌被毁了,她都不会害怕,不会嫌弃他。
他永远是她唯一的儿子,在她心里,他永远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完美。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去看爸爸吧!”朗朗无可奈何的答应。
第二医院
重症病房
这个时间已经不能探视了。
但舍不得离开,舍不得见不到杜筱诺的井浩楠,就站在玻璃窗前,透过洁净的玻璃窗看着这个睡美人。
这半天时间,他是一直这样安慰自己的。
他相信,她不会死的,她只是中了巫婆的诅咒暂时睡着了。
待巫婆觉醒那一天,就会让她平平安安苏醒过来。
然后,他就带着她离开这座充满悲伤和痛苦的城市。
到另一个没有人认识,没有悲伤和痛苦的城市,开始全新的生活。
他要继续当一名医生,他不用她出去工作,让她在家里好好享受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他要和她生两个孩子,要凑成一个好字,男孩长得像他,女孩长得像她。
“筱诺,这些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你会让我实现这些愿望吗?”他在心里默默问道。
但却听不到杜筱诺的回答,不过,没有关系,待她苏醒了,他一定会听到她愿意的答案的。
隔天早晨
朗读、樊母,邹父和邹母很早就带着早餐一起来医院探望樊玮寒。
但是,昨晚樊母说,她就不相信樊玮寒会将他们拒于门外。
没想到,她只是随便说说的真的发生了,樊玮寒死活不让他们进去,还让邹雪柔把房门给锁上了。
“玮寒,就让他们进来吧,朗朗说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害怕和嫌弃,他还说,他会永远永远的爱你这位好爸爸。”
“还有,妈也说了,无论你变丑了,还是变残废了,你永远是她唯一的儿子,在她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完美,爹地和妈咪也是这么说,说你永远是他们最好的女婿。”
邹雪柔苦口婆心劝慰。
他确实不能一直逃避和躲藏,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家人,他还要到外面见人的,不能一直躲在屋里,这样,他就会成为一个活死人了。
“雪柔,我害怕,我没有胆量面对他们,正是因为他们是我最亲的人,我更不敢面对他们,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不敢,总之,我的心就是很害怕,也很懦弱。”樊玮寒嘴巴说不肯见,但他刚刚的铁石心肠,很明显有了放松。
“那是我们最亲最亲的亲人,换作是外人肯定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但最亲的人是绝对不会歧视你的。“邹雪柔满心期待安慰。
“那,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在邹雪柔的耐心劝说下,樊玮寒最终答应了。
“好,我开门让妈和儿子他们进来。”邹雪柔兴奋的跑来打开房门。
“妈妈,是不是爸爸愿意见我们了?”妈妈开门了,朗朗第一时间就想到,爸爸可能愿意见他们了。
“是呀,爸爸愿意见你们了,快进来吧!”邹雪柔首先牵起儿子的小手走进病房。
樊母、邹父和邹母跟后走进来。
“爸爸,爸爸,你还好吗?身体哪儿疼了,让朗朗给吹吹,吹一吹就不疼了?”朗朗马上扑到床边,紧张的眼神看着爸爸,关怀道。
“朗朗,爸爸的身体没有一处疼,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就是双腿动不了,不能抱朗朗,不能和朗朗一起玩了。”樊玮寒抽泣道。
“爸爸,谁说爸爸双腿不能走路了就不能和我玩了呢,爸爸可以坐在椅子上,可以坐在轮椅上跟朗朗玩呀,朗朗可以推着爸爸到处去玩,朗朗长大了,可以照顾爸爸了。”朗朗很坚强道。
他此时此刻真的很勇敢,也很懂事,完全不像只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好,爸爸突然觉得好幸福哦,爸爸能有朗朗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这辈子走不了路都值得。”樊玮寒很后悔了,后悔刚刚没有让儿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