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很替他感到难过。
但又往深一层想!
他老婆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一手铸成的。
他现在伤心、难过,已经是无济于是了。
依依不舍的樊玮寒,没有马上离开重症病区。
不能在病房里陪着她,他就站在洁净的玻璃窗前远远的看着她。
他看了不到五分钟时间,邹父也来看女儿了。
看到消失一夜终于出现的女婿,他的反应与神色,异常的平静。
“爹地!”樊玮寒透过玻璃窗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岳父。
“我们好好的聊一聊吧!”邹父不温不火说道。
然后,转了个身,管女婿跟不跟来,迳自往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小阳台走去。
心里有愧的樊玮寒不敢不服从,马上怯怯的跟在岳父身后往小阳台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阳台后。
邹父立即发言,这时,他的态度开始有些恼火:“你和那个杜筱诺真的旧情复燃了?昨晚你和她真的呆在一起了?”
“爹地,昨晚我确实是和她呆在一起,她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找到适合她的心脏了,后天就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她求我与她共进晚餐庆祝,一开始我没有答应,但在她三番四次的恳求下,我心软了。”
“到了她家后,我和她呆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还不到,顶多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已经决定要回家了,她又求我与她共饮一杯,接着,我喝下那杯红酒后,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刚才,我醒来后,就是衣衫不整的睡在床上,她还恶人先告状,说昨晚是我自己非要留下来陪她的,我很担心雪柔,所以没与她争辩太久就赶来医院了。”
樊玮寒坦坦诚诚的,将昨晚与杜筱诺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招供。
“那你和她有发生关系吗?”邹父最关心的只有这个真相。
“爹地,您和我都是男人,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您和我都一样的清楚,我非常肯定,我没有对不起雪柔,我错就错在对杜筱诺心软了,但我的身体和我的心,从未曾背叛过雪柔,还有我和她的孩子。”樊玮寒虽然不知道他被下药后的那段过程,但他的身体可以给出非常肯定的答案。
“我也是过来人,所以,究竟有没有做,我非常的清楚。”邹父非常肯定女婿的解释。
邹父忧伤的叹息一声后,又继续道!
“玮寒,不怕告诉你,我年青时和不少的女人有过一夜情,当然也有过动了真心的,我结婚的时候才二十三岁,我什么都没有好好享受过就掉入婚姻的坟墓里了。”
“所以,那时年少轻狂的野心让我犯下了很多无法弥补的错,也把你岳母的身心伤得支离破碎,她一个有才华,有美貌的千金小姐绝对可以另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改嫁,可她依然无怨无悔的跟着我。”
“当我开始慢慢发现她的好,当我慢慢看清自己的真心,当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爱上她后,她曾经对我的爱已经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对这段婚姻的维持,和对邹、曾两家的名声着想,还有对女儿的责任。”
“我和你岳母一直是人前幸福,人后陌生的一对可笑夫妻,所以,别踏上我这条道路,既然答应娶人家,这辈子就要对人家好,对人家负责,和对人家忠贞不渝。”
邹父第一次向一个人坦白心里一直藏着的秘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女婿。
“爹地,那我没有您那么花心和始乱终弃,起码我现在只爱过两个女人。”岳父的多情,樊玮寒很讶异。
樊玮寒紧接着,叹声道:“杜筱诺是我的初恋,因为我没有预知能力,能预先知道雪柔会成为我的妻子,而我又会无法自拔的深深爱上她。”
“如果我有预知能力,那么在遇上杜筱诺的时候,我不会善良的去帮助她,我会对她冷眼旁观,这样我这辈子就能只爱着雪柔一个女人了,我也就不会把她伤成那个样子了。”
说到最后,他哭了,哭得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可怜孩子。
“这一次你真的把亲家母的心给彻底伤透了,所以她才会跟你断绝母子关系,现在她和你岳母在病房里守着孙子,恐怕你想看看儿子的机会都没有了。”邹父万分心疼,刚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外孙子。
邹父说完,从裤袋里拿出邹雪柔的手机递给樊玮寒。
“昨晚雪柔就是看了这些照片,所以才激动得动了胎气。”他差点忘了这些铁证。
樊玮寒马上接过手机打开一看,一打开依然是邹雪柔与他的微信聊天窗。
他看着与杜筱诺在床上的露骨照片,他气得紧握手机,就差了没把手机捏碎,一双火眼金睛似是要把手机里的恶心照片烧毁。
“爹地,这些照片不是我拍的,更不是我发给雪柔的,这就是杜筱诺在我那杯红酒里下药的真正诡计,爹地,您一定要相信我是清白的。”樊玮寒很清楚,眼下就只有岳父愿意帮助他了。
“其实认真一些看,还是能看出破绽的,杜筱诺是一脸的享受与妩媚,而你是一脸的平静,如果一对男女真的在做着那些事情,男方岂能表现得如此风平浪静。”女人一旦看到这些照片,肯定会立即失去清醒理智,但对于身为男人的邹父,却能淡定的找出了明显的破绽。
“爹地,请您帮助我,帮我求得我妈和妈咪的原谅?”樊玮寒喜出望外,他洗清冤屈的希望是触手可及了。
“玮寒,我不是不愿意帮助你,可是,难呀,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就只能来看看雪柔,坐在床边和她聊聊天,你妈和你岳母都不让我抱一抱我的外孙子,她们是非常的排济我,好像在她们眼里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渣男似的。”邹父真的爱莫能助。
岳父的自身难保,把樊玮寒重重的打入永不复返的地狱。
“那我就自己去求得我妈,和岳母的原谅。”没人帮助,樊玮寒唯有看自己的真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