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继田似是想起什么,说道:“大人,除了这些土匪,西川不同于泾河镇以及其他地方。西川大山深处聚居着一些回族人,这些回族人聚居在一起,一共有几个小部落。不过这些小部落相互之间练习很紧密,他们推举出了一个族长。这些回族人极为彪悍,即使是那些土匪见了回族人也不敢硬拼。”
听了孙继田的话,洛川一阵头大。本来以为捡了个美差,可没想到小小的西川形势竟然如此复杂。不光是土匪遍地,现在连少数民族都出来了。在古代,少数民族极为难治理,像西南三省,少数民族极多。而且大多与汉族人尤其是汉族政权长期处于敌视状态。
洛川问道:“他们与官府的关系如何?”
孙继田想了想,方说道:“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这是什么话?”洛川眉毛皱起,对孙继田的答案很不满意。
孙继田忙解释道:“这些回族人数量不少,老弱加起来总共有将近万人,算得上西川比较强大的一股力量,而且这些回族人极为团结。如若哪一只回族部落受到攻击,他们会最短时间内发起攻击。他们和官府的关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曾经和官府一起打压过土匪。差的时候,回族人时常拦截抢劫来往客商,洗劫村庄。”
“详细说说看。”洛川听出其中必有原因,于是便继续问道。
孙继田点点头,说道:“前几年回族人聚居区附近崛起了一股土匪张霸天,因为距离近,所以张霸天和回族人时有纷争。后来回族头领联系上官府,两股势力一起把张霸天给剿灭了,这一段时间也是两方关系最融洽的一段时间。”
洛川心里大骂:这算是什么融洽期,这不就是官府让人给当枪使吗,这算什么关系好。
“那坏的时候呢?”洛川问道。
孙继田接着道:“因为回族人聚居的地方多处是山,平原少,所以粮食产量很少。一旦到了食物缺乏的时候他们就会出来抢劫。”
“那他们更不会交税了对吧。”旁边赵冀插话道。
孙继田点点头,道:“他们自己都吃不饱,指望他们交税,就跟和指望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这一点洛川倒是有些了解,中国古代除了元、清两个亡国时代外,实施的都是民族区域自治的制度,在汉唐时,设立各种府司,明朝建立土司制度。一般来说,只要不对中原王朝造成威胁,中原王朝基本不会去干涉边疆的少数民族。
关于中国的汉族和少数民族,现在人有很多错误的看法,比如,汉族是纯血统的,这不对,汉族是无数个民族融合起来的。汉族是内容不断变化的“民族”,其实,古代没有“民族”这个说法,都是天子的子民,所谓“汉族”是近代革命党搞出来的,有政治化的意味。生活在中国版图上的所有民族都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
听了孙继田的介绍,洛川陷入了沉思。对于土匪和回人要分别对待。虽然一定程度上可以把回人当成土匪来对待,因为回人虽然表面上和土匪没关系,但是暗地里其实和土匪干的是一样的。
不过这两方却又有区别,像回人力量壮大,是可以团结的一股力量。至于如何团结,如何治理,洛川不清楚,毕竟没有接触这些回人,自己是在没有多少发言权,一切都要等到接触过回人在做决定。
至于土匪,洛川心里有个大胆的决定,就是收编。其实历史上对于土匪的处置大都是收编不成即剿灭,但是历史证明收编的土匪效果不一定好。就拿红军时收编过不少土匪,但是因为红军纪律严明,这些土匪平时散漫惯了,一时之间根本受不了这些法律的束缚,所以很多都逃掉了,留下的只是一小部分。
历史上有名的土匪可不少,都算的上是枭雄。像打工仔陈胜,替人做过小工的陈胜和吴广这两个雇农出身的戊卒,在大雨滂沱的穷乡僻壤揭竿而起,以区区九百之众向一个庞大的帝国发起了挑战。这似乎是不可思议的轻举妄为,然而这把火却最终成为燎原之势,它激起了一场连锁式的全国民变。虽然陈胜及其"张楚"政权并没有能撼倒秦王朝,但他却喊出了一句足令后世记取的民权豪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历史将记取,这场推翻秦王朝****的翻天覆地的改朝换代是一个普通农民首先发起的。
像盐贩子黄巢,黄巢出身盐商家庭,与王仙芝同贩私盐。曾数次应试而每每名落孙山。他善骑射,好诗赋。生平最喜结交豪侠之士。造反后黄巢自称冲天太保平均大将军,与王决裂后一度由强到弱,又由弱到强,这位被贬为流寇的黄巢进行了一场历时1000多日,从湖北渡江南下而后由广州北上,横扫十余省,行程数万里的前所未有远征,这是一次退却形式下的伟大进攻。当旋风般的铁骑在中国的大地上划上一个大弧后,六十万大军攻破了唐都长安,而后又雪崩似地退出。历史注定了这是一次未能完成的远征。然而,这次远征所包蕴的惊心动魄的传奇和令人扼腕的结局具有永远的魅力。
再有李自成,李自成幼曾为僧,年轻时应募当了米脂县的驿站马夫,不久因财政危机被裁员而下岗。失去了饭碗的李自成遂投奔了不沾泥张存孟的队伍,绰号闯将,自立后又升级为闯王。历史考证李自成并非另一闯王高迎祥的部将。这位独眼闯王无疑是明末那场起于陕西的造反大潮中脱颖而出的弄潮儿,从屡遭围剿,几度诈降,险遭剿灭甚至身边只剩十八骑,到后来建国大顺,一路北上摧枯拉朽,所过无坚城,所遇无劲敌,最后埋葬朱明王朝。却又在辉煌的顶点上骤然陨落,空余下了仓促的41天帝王梦。偶然乎?必然乎?李自成给后人留下的是一份值得深思的问卷。
再说近代的几位,东北王张作霖,三不知将军张宗昌,宋殿元等等数不胜数。
“将军,有情况。”赵紫风这时打断了洛川的思绪。
“什么?”洛川疑惑的看向赵紫风。赵紫风是自己手下性格最为冷静的一个,性格也有些孤僻。也属于跟随洛川最早的一批兄弟,洛川把自己的突击队交给赵紫风。
赵紫风指着远处,说道:“刚才有一批土匪打扮的人在刚才的位置,看到我们之后那些人就隐进了附近的树林。”
洛川看向赵紫风指向的方向,的确,有几个人头若隐若现。因为局里面有些远,洛川只能看清轮廓,这些人大都穿着黑色、深褐色的褂子。手上拿着刀剑之类的武器,正在向自己这边张望。
“这些人应该是附近花和尚的土匪,花和尚的大寨就在那一带苍岩山上。因为这里是去西川的必经之路,所以花和尚的手下经常在这里设埋伏,拦截抢掠从这里经过的商队。他们看咱们人多势众,又是官军,所以就跑了。”孙继田若有所思的说道。
土匪一直生活在洛川的印象中,前世电视剧电影里也看过不少土匪的片段。大都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没想到现在见到真的了,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些土匪的张狂程度,也看出西川的混乱程度。在去往西川的必经之路上就有土匪拦路,洛川对自己即将面对的现状有些担忧。
洛川苦笑着对几个人说道:“看来以后我们有的忙了。”
赵冀、李小满这些人都明白洛川的意思,以前在泾河镇的时候,整天闲的没事,不是训练就是训练。现在来了西川,土匪猖獗到这种程度,不整治不剿灭,恐怕洛川防守的位置都不安生。
赵冀这时候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子正憋得难受呢,在泾河整天训练都快憋出火来了,现在正好拿这些土匪练练,看看咱们练兵的效果。也让这些土匪们长长眼,土匪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李小满这时候插话道:“看把你得意的,到时候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是你撵着土匪跑,还是土匪打得你呱呱叫。”
赵冀听了李小满的话,大骂道:“好你个瘦猴,敢小看你赵爷。敢不敢打赌,赌以后谁杀的土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