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赵冀正了正嗓子,说道:“这破头山上的土匪头子一共两人,宋义、宋虎,他们是亲兄弟。曾经是京城威远镖局的人,后来不知道惹了什么官司,逃到了咱们庆州府。开始的时候宋氏二兄弟混迹在庆州城内,无恶不作,俨然成了庆州一霸。后来有人告发了他们二兄弟,没等官居捉拿,宋氏二兄弟便杀了官兵,带了十几个人来到了破头山占山为王。这三四年,官府对破头山围剿了多次,但是每次都是官军大败,相反,宋氏二兄弟却越来越壮大,据说现如今人马将近一百多人。
这些土匪先是扎下营寨,然后采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心理战术。叫小喽啰在潘庄、蔡官、彭家小山、苗家寨、王家屯、冷家大寨、尖山、长山、上河安、大刘家庄、下河安、安家箐、范家大桥、侯家庄等村寨四处张罗:“……兵有十万,所向披靡,如如抗拒者,当诛灭全家,大兵秘到处鸡犬不留。各村寨如自觉自愿缴纳上金银、钱粮,当免受其害……”大造声势。胆小村民闻之,颤颤惊惊,夜晚孩子都不敢哭。
起初庆州府一带的武秀才王兴科、王兴邦和表弟孙顺元到各村寨说服村民:“匪帮!豺狼也!永喂不饱!只有各村寨联合起来,拿出勇气清除匪帮,方能保村寨太平。”在他们三老表的鼓舞下,各村寨村民一呼百应。村民们把庄稼人种田地的锄头、镰刀、钉耙都扛起来当武器,加入到抗匪队伍中来。后来王兴科又招来官兵,数百官兵和村民前去破头山剿匪,本以为这次人多势众,定能剿灭破头山上的这股悍匪,但是却没成想非但没有剿灭土匪,官军却损失惨重,连武秀才的弟弟王兴邦都被杀死,武秀才王兴科也重伤,后来被人救起,侥幸逃过一死。
事情是这样的土匪头子宋虎,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一顿能食半斗米,力大无穷,擅使一把开山大斧,武艺高强,座下一匹枣红马,能日行千里,自视天下无敌。当他听说交椅村王兴科是个武秀才,就想真枪真刀和王兴科一比高下,便叫一个喽啰么交椅村下战书。战书曰:“王兴科徒有虚名,实无多大本领。如果不怕死,宋虎独挑战;如怕死,跪地且献上礼品,方饶一死……”
王兴科性格温和些,可王兴邦性格暴躁。接到战书,把王兴邦气得哇哇直叫,嚷着一定要会会那个目中无人的土匪宋虎。
两军对峙,战场拉开。
王兴邦把马打上一鞭,赶上前来,大叫:“宋虎,快拿头来!”宋虎见了,便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我的斧下不斩无名鼠辈。”王兴邦道:“你个土匪,好好听着,爷爷就是交椅村的武秀才王兴邦!你死在我枪下,到阎王老爷那儿,好给他说你是我刺死的。”宋虎大怒,抡斧就砍。王兴邦使枪相迎。二马相交,战了几十个回合。那个宋虎果然武艺高强,眼看王兴邦有些招架不住。表弟孙顺元见了,拍马上阵来住战。孙顺元、王兴邦两老表和宋虎三人战在一起。这一战,直战得天昏地暗、人叫马嘶。
王兴科见自己弟弟和表弟孙顺元仍然敌不过宋虎,便带兵上去救援。就在他们打的难解难分之际,却没成想宋义这时候已经带人绕到了他们后面,来了个反包围。
要知道王兴科的人马之中有一多半是没有经过任何正规训练的农民,这时候显现出让农民作战的弊端了。虽然王兴科一众人数要远多于土匪宋义一方,但是见自己前后都是敌人,这些农民便都害怕了,扔下手中的武器便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王兴邦战死,王兴科重伤,最后不了了之。
这帮土匪无恶不作,竟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没想到现如今竟然做出屠村的祸事。可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是咱们兄弟能招惹的了的。”
“因此,宋义兄弟的崛起有他们的理由。洛川,我奉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想要立功,我们理解,但是你最好选个更好的机会,我么不想看着你去死。”赵冀接着说道。
看着透露出关切神情的赵冀,洛川心中一阵感动。就凭赵冀这番话,这个朋友就交定了。但是洛川不服输的性子让洛川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尽管众人一再劝阻,但是洛川仍是没有改变主意。
洛川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越走越远,这时候王长庚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望着洛川远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无论别人觉得洛川是不自量力也好还是说自己痴人说梦也罢,洛川对这些都不在乎。洛川虽然不是投机主义者,但是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自己如果不冒险,那么自己就会继续过防守台那种日子,那种混吃等死的日子。如果真这样,那自己拿什么来改变家人的处境,自己拿什么来改变自己的处境。所以,冒险是必须的。
当然,洛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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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过去,洛川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防守台的所有人认为洛川肯定出意外的时候,一个犹如重磅炸弹般的消息传到了防守台里。
洛川非但没有出现意外,反而立下了大功。功劳大到什么程度,就连庆州府尹都亲自过问了洛川。
在防守台这个闭塞的地方,众人眼中的天不是皇帝,也不是什么王公大臣,而是这个庆州府的最高长官府尹大人,这个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人。
无疑,洛川赌对了。
话题回到三天前,洛川先是在破头山一带侦查。因为洛川是凭着以前洛川小时候的记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洛川在破头山一带进行了周密的侦查,以确保万无一失。
破头山,在庆州府一带极为有名。确切的说破头山不是一座,而是多座山连在了一起,以主峰破头山的名字为名。
总的来说,破头山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破头山海拔高耸入云,露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周围的大山像一幅五颜六色的花布。山浪峰涛,层层叠叠。
大山黑苍苍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起伏的黄土山头,真像一片大洪水的波涛。龙山头,像一座大墓似的耸立在夜色中。破头山很多山峰直起直落,高得让人头晕。幽幽的深谷显的骇人的清静和阴冷。晨曦初照,而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现,日落西山,余光横照。
如果是初来乍到的,难免会在群山之中迷路。但是儿时经常跟随养父洛满仓到山里打猎,丰富的经验让洛川在破头山一带行走极为迅速。
洛川前世就喜欢旅游摄影,经常和同学朋友出去旅游摄影。破头山的美景让洛川流连忘返,深深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站在山中一看,真怪,山简直变了样,它们的形状与在平原或半山望上来大不相同,它们变得十分层叠、杂乱,雄伟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
只见远处有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围还有几十座小石峰。仔细一看,那巨峰像手握金箍棒的孙悟空,那些小峰就像抓耳腮的小猴。瞧瞧,孙悟空正领着它的孩子们向南天门杀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