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烟先是给众人行了个万福儿,之后端坐在面前的桌案边。桌案上端放着一把古琴,待坐稳后。只见徐慕烟手臂自然下垂,大拇指从食指和中指后面跨过,接着食指、中指、小拇指接连如此。很快,一首情节悠长的《高山流水》便弹奏了出来。
《高山流水》取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有多种谱本。有琴曲和筝曲两种,两者同名异曲,风格完全不同。《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被评价为华夏古代十大名曲之一,自然尤其过人之处。
战国时已有关于高山流水的琴曲故事流传,故亦传《高山流水》系伯牙所作。在中国古代社会漫长的历史阶段中,“琴、棋、书、画”历来被视为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必由之径。古琴因其清、和、淡、雅的音乐品格寄寓了文人凌风傲骨、超凡脱俗的处世心态,而在音乐、棋术、书法、绘画中居于首位。“琴者,情也;琴者,禁也。”吹箫抚琴、吟诗作画、登高远游、对酒当歌成为文人士大夫生活的生动写照。
春秋时期,孔子酷爱弹琴,无论在杏坛讲学,或是受困于陈蔡,操琴弦歌之声不绝;战国时期的伯牙和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故事,成为广为流传的佳话美谈;魏晋时期的嵇康给予古琴“众器之中,琴德最优”的至高评价,终以在刑场上弹奏《广陵散》作为生命的绝唱;唐代文人刘禹锡则在他的名篇《陋室铭》中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可以弹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淡泊境界。时至今日,古琴音乐依然作为中国音乐的灵魂与精髓,铸刻在美国“旅行者”号太空飞船的镀金唱片里,昼夜不息地回响在茫茫的太空之中,寻觅着宇宙间的“知音”。
且看李天恩和范西屏二人似乎都沉浸在悦耳的琴声中,但是洛川却眼睛睁得老大,一双眼睛盯着徐慕烟猛看。徐慕灵看到洛川这副模样,顿时刚落下的怒气又一股脑提升了上来。
并非徐慕烟的琴声不好听,而是洛川听惯了电子乐。像古琴曲这些太过单调的曲子在洛川听起来即使琴声再过优美,却也没有多大吸引力。
徐慕烟自己似乎也被自己的琴声所陶醉,神情默默,沉浸其中。一首曲子弹完,在场的众人似乎都还没有从方才的琴声中醒悟过来。直到琴声完全没有了回音,才渐渐的有了掌声。
徐慕烟站起来,再次行了个万福,回到座位上坐下。
只见那端坐在桌案上的徐慕灵看到洛川笑呵呵的模样,越看越有气。方才让那洛川躲了过去,徐慕灵看到姐姐坐下后眼前一亮,便站起来走到洛川身旁说道:“洛大哥,方才姐姐弹奏了一曲。您看,今晚月色多好,你是不是也表演个节目?”
徐慕灵娇滴滴的一声洛大哥差点让洛川都酥了,不过听完徐慕灵的话洛川又心生冷汗。看来这徐家丫头这一回是找定自己的麻烦了,刚才刚找了一回,没想到这又来了。自己哪里惹到她了,洛川心中抱屈道。
不过徐慕灵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洛川也不能太过矫情。洛川站起来走到场中央,给众人行了一礼,笑了笑,说道:“方才慕烟姑娘的一首《高山流水》果真是名不虚传。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为华夏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古琴的声音是非常独特的,一般人听琴乐能感到古琴的安静悠远。“静”可以说是琴音的最大特点,琴音也被称为“太古之音”、“天地之音”。
古琴有三种音,都非常安静。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其泛音则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按音则非常丰富,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称为天地人三籁。因此古琴一器具三籁,可以状人情之思,也可以达天地宇宙之理。在古琴音乐三音交错、变幻无方、悠悠不已之中,凡高山流水、万壑松风、水光云影、虫鸣鸟语及人情复杂之思和宗教哲学之理,尽能蕴涵表达。而慕烟姑娘的琴声则切合这三籁,所以听起来就如一梦境。”
徐慕烟没想到洛川还有这等见识,自己虽然喜好古琴熟悉古琴,却也不知道古琴还有这些讲究,顿时间,徐慕烟便对洛川好感倍增。
徐慕烟站起来说道:“洛公子见识广泛,慕烟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这时徐慕灵插嘴道:“哎,小洛,本姑娘让你表演节目,有没有让你作点评,快点表演节目。”
从洛大哥直接变成了小洛,自己这地位下降可够快的。
徐慕烟早知道自己妹妹精灵古怪的性格,有些恼怒的看着徐慕灵,说道:“慕灵,不得无礼,快跟洛公子道歉。”
洛川笑了笑,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徐慕灵冲着洛川做了个鬼脸,便回座位坐下了。
洛川看到李天恩和范西屏二人都想自己看来,便说道:“小子洛川初来三圣山,今日便给大家唱奏一曲吧。曲子是我昨日和李道长饮酒时所作,今日我便把他唱出来吧。”
李天恩听到洛川要唱曲,而且曲子还是昨日和自己一块时所作。略显疑惑的问道:“小哥,你说的可是你那《水调歌头》?”
“正是。”洛川点点头说道。
李天恩见洛川点头,更显疑惑:“那曲子你能唱出来?”
洛川笑了笑,说道:“道长听着便是。”
只见洛川深吸一口气,轻轻呼出,望着远方的浩瀚星空,轻轻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开始演唱的时候洛川注意到了周围人脸上从轻视到惊愕再到入迷的变化,当洛川唱第二遍时,徐慕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古琴边,切合着洛川的节奏为其奏起曲来。洛川听得出,徐慕烟的曲子虽然和后世的原曲有些差别,但是片刻间就能弹出一首切合词意的曲子来足以看出徐慕烟在音乐上的极高造诣。
这首王菲的《水调歌头》在后世很火,歌词是苏轼的原词,后人只是为其谱了曲。洛川声音浑厚,铿锵有力,虽然声音没有王菲那样婉转悦耳,但是听起来却也有另外一种感觉。加上古代音乐单调,像洛川这样,大概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这下不仅是徐慕烟、李天恩还有范西屏都被洛川的歌吸引住了,即使那想要看洛川笑话的徐慕灵也愣住了。洛川的曲调是这些人以前都没有听过的,像范西屏、徐慕烟这些人爱好音乐,但是受时代限制,也没有接触过洛川所唱的这些流行音乐。
李天恩率先回过神来,向洛川问道:“小哥,你唱的真的是昨日那首《水调歌头》?”
洛川点点头,说道:“是的,刚才我突然来了灵感,便趁机唱了出来,不知道大家觉得如何?”
人才啊!天才啊!这是众人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
徐慕烟此时对洛川已经有些佩服了,片刻间便作出一曲,而且无论是曲调还是曲风可以说独树一帜,可见洛川并非是无名之徒,而是有大才之人。
第二天,已是日上三竿,洛川从睡梦中睁开朦胧的双眼。洛川揉揉双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装饰古色古香的屋中,屋子装饰简单却不失雅致。屋子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张水墨画,让整个屋子显得文艺气息浓厚。
洛川穿上鞋子,在屋子里一边走动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布置,昨日洛川喝酒有些多,脑袋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如何到了这里。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不知名的花朵。洛川凑到花上闻了闻,花香很浓,顿时让洛川清醒了不少。
“公子醒了!”这时悦耳的女生的从洛川身后传来。
洛川转过身来,见到徐慕烟端着一个托盘站在自己身后,托盘上摆放着一碗米饭和几碟小菜。
徐慕烟的出现,顿时让洛川眼前一亮。只见徐慕烟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