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可以看到白衣中年人给紫衣少年接上断臂。
钟易对马车里的秋老爷说:“那紫衣少年功夫差,但家学渊源,也是名家指点过的。不知道风雷庄庄主是谁?希望没有惹麻烦。”
秋老爷说:“风雷庄庄主叫赵坤,为人倒也仗义,江湖风评不错。师承是天启的东林一脉,功夫比较偏外家,跟你的柔劲不同。”
钟易点点头:“为人讲道理就好。”
秋老爷看了钟易一点,话就没说出口。他本想说,江湖中人都差不多,好勇斗狠,拉帮结派的护短。可钟易也是江湖人,把他一起骂进去了效果不好,更何况,现在多事之秋,要钟易保护到这阵风波过去。
秋老爷用愚天术改变了占卜的结果,可是事情到底没有平息,至少要这阵风波过去,还不知道能瞒多少人。
正担心间,后面有大队人马跟了过来,包括之前的紫衣少年,他现在已经不能在骑马,而是坐在其中一个白衣中年人的马前。
当前的一个长者看了众人一眼,冲钟易拱了拱手:“敢问是钟少侠?”大概五十岁左右年纪,一身红衣,长相英俊,跟紫衣少年有几分神似,想来是亲人。
钟易还礼:“少侠不敢当,正是钟易。”
“犬子无知,得罪之处还请少侠不要怪罪。”
“庄主言重了,比武角技而已。不过少庄主见人就挑战的习惯可是不好。”秋老爷的声音从车里响起。赵坤算是老油条了,秋老爷怕钟易吃亏。而且他心里也有另外的计较,回家的路还长,不能总这么打打杀杀的,而且就算回去了,其实也还要面对更多的问题,回到家就不能躲着了,如果有个其他的地方可以藏起来也不错。自己的产业是不少,但是位置都比较偏僻,而且补给并不方便。所谓小小隐于野,大大隐于市,不如找个不知情的人的地方躲一阵子。
“犬子这毛病多少年了,就是不改。自从他开始习武,就疯狂的找人打架,家里的武师都让着他,他就在外面找人打。”说着,赵坤一声长叹,显得自己拿这个孩子也没办法。
常胜轻轻一哼,显得不以为然。真要管还有管不了的?还是想自己孩子试试其他人,自己也不丢人。
秋老爷轻轻一咳,掩饰一下情绪,接口道:“小孩子爱玩也是有的。不知庄主追上我们可是有事?”
“几位若是不着急赶路,请到鄙庄小住几日,以表我对几位的歉意。”赵坤为人好客,倒不是表面文章。
“庄主不必自责,小小误会而已。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了。”其实住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秋老爷是个老油条,有些事情不能说,也不能答应的太痛快。
钟易也不太想留下了,从小独处惯了,庄子这种人多的有人伺候的生活他会很不适应。再加上小无赖再缠着他打就烦人了,不过,右臂脱臼,估计恢复起来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赵坤对马车里的秋老爷说。之前只告诉少年钟易的名字,马车里的人对赵坤一行人还是陌生的。
“贱名不足挂齿,叫我追风人吧!”秋老爷说着,叹了口气。他原名秋乘风,曾经有人叫他追风,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形势下,他觉得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比较好。
“阁下如果不愿通名我当然不勉强,但小犬毕竟伤在几位手下,传出去也不好听。还是要请几位到鄙庄盘桓数日,否则我于心不安。”赵坤恭敬的说,但是软硬都有了,愣是留人。
钟易闻言一愣,这话说得听起来别扭。好像是说伤好了还要挑战,好像是说要对切磋保密,又好像要道歉。
秋老爷沉吟半响,说:“既然庄主诚意相邀,我们就多留几日。烦请带路。”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