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轩叹道“你现在只有父母在家,你哥在一次征兵中被强征入伍了,至于你姐吗,据说当年被卖进青楼了,还要不要说说当年你的事?”
花春心里一酸,怒道“你骗我!”楚逸轩苦笑道“但愿我是骗你的吧。好了,不说你了。我知道那丫头跟我赌气,看到你,我就放心了。那位幽魂教的姑娘,若是一般的恩怨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若是…我还是祝你好运吧!依你们现在的实力,和他们斗,无疑是以卵击石,好自为之吧!”
散长笑身形一晃,跳上房顶,楚逸轩身边闪过四道影子,散长笑和四道影子稍一接触,便翻身跳了下来,一脸的惊讶。楚逸轩笑道“长笑兄难道还想跟楚某较量一番?”散长笑傲声道“不错!”楚逸轩飘然而下,这种气度可比散长笑潇洒了不少。
楚逸轩身后站着四个人,面无表情,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花春忍不住后退几步。楚逸轩挥了挥手,花春看到四周的房顶上无数条影子渐渐散去,他身后的四个人退后一步,花春压力顿消,长舒一口气。
花春看着面如冠玉,潇洒不羁的楚逸轩,吐了吐舌头,还好人家是一个明白人,不跟自己计较,要不然还不知道如何收场。感谢苍天,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楚逸轩笑道“久闻散家堡的散长笑是一个武学奇才,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散长笑抱拳道“客气了,楚兄的名头可响亮的紧,试问天下谁人不识,散某一直以为楚兄是一位世外高人,没想到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这趟浑水可不容易趟啊,小心扎伤了自己的脚。”
楚逸轩苦笑道“楚某也不想趟啊,只怪楚某不才,绞尽脑汁也没能免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散长笑冷笑道“天下无双的荆楚一奇,试问谁还能让你无计可施?”楚逸轩收起折扇,满脸的萧索,长叹一声“如今的天下,风起云涌,谁又能躲得过。楚某累了,怠慢长笑兄了,有缘再见吧!”
楚逸轩转身离去,散长笑要待追赶,跟随楚逸轩的四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散长笑停下脚步,眼睁睁的看着楚逸轩远去。仇广龙眼神暗了下来,满身的疲惫“中原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以前我义父说中原卧虎藏龙,我还不信,唉!若是这个楚逸轩和庞家关系密切,咱们就算把命搭进去也没有意义了。你们两个走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花春笑道“仇姐姐哪里的话,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花春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追着庞家的人不放,按理说你在中原的时间那么短,不应该有仇家呀!”仇广龙冷冷的说“杀母之仇,灭族之恨。”散长笑和花春身子都是一震,对望了一眼。
花春道“楚逸轩应该不是和庞家一伙的,庞家的人一看到楚逸轩就吓跑了。对了,一路上追杀我的人说,他们的上头是一个姓庞的人,难道和姐姐追查的人是一个人?”散长笑道“楚逸轩和庞家的人不是一路人,起码现在不是。那姓庞的跟楚逸轩提鞋都不配。以这些天的观察,这庞家不简单,他背后的靠山很厉害。”仇广龙冷笑道“怎么?怕了?我又没让你跟着我,你大可以走。”散长笑笑笑,站在一边,闭口不言。
花春心里跟明镜一般,这些天若不是散长笑保护,仇广龙早就撑不住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高傲的散长笑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只是见不得欺凌弱小,才一路追随,看着不像啊。难道散长笑有什么不可言传的龌龊念头?花春看了看冷冰冰的仇广龙,心道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仇广龙不看二人,出了小巷,沿主干道一直往北走,一路上都是戒备的眼光,一路走来,净是面色狰狞的男人,一个女人小孩都没有见过,这个上贤城倒是奇了怪了。
三人来到一个宅院,院门紧闭,仇广龙一脚踹开门,院子里凌乱不堪,好像刚被洗劫过,房间里躺着几个人,早就不活了。仇广龙苍白的脸上更白了,一脚踢倒了房间的柱子。花春吓了一跳,拉着仇广龙出了房间。
仇广龙冷笑道“好狠的手段,这姓庞的一定在这附近。”花春心有余悸的看着仇广龙,苦笑道“我的天啊,就算你有火气也不能冲柱子发泄吧,若是你一脚踢倒了房子,我们就算不受伤也不好看,附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我们露出破绽,我们还是小心点好…”仇广龙冷冷的看了花春一眼,花春赶紧闭上了嘴。
三人回到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花春看到一个人,像是当日追杀自己的人,大喊“你给我站住!”大街上嚓嚓乱响,正在走着的人停下脚步,拔出身上的兵器,敢情整个上贤城都是舞枪弄棒的人。三人被慢慢的围了起来。
远处走来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身材修长,气度不凡,童长生和中州双丐都跟在后边。众人看到来人,收好兵器退到一边。带头的人打量了花春三人一眼,抱拳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三位对我们穷追不舍?”
花春一听可气坏了,怒道“你的话怎能反过来说,是你们对我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好吧,把你们的主子,那个姓庞的人喊出来,我要当面问清楚。”领头的人脸色大变,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慢慢的退了出去。童长生和众人慢慢的围了上来。
花春知道自己这句话猜对了,姓庞的人果然出现了。人家出现是出现了,就凭他们三人又能怎么办,庞家的人那么多,站着让他们杀,也得一段时间,花春握剑的手抖个不停,难道大家不能和平共处吗?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呀!
仇广龙没有花春那么多废话,剑尖一抖,四个人咽喉中剑,捂着咽喉倒了下去,童长生和他身边的人敌住仇广龙,花春看着中州双丐笑道“你们能不能换两个人跟我打,跟你们两个老家伙打架,就算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欺负老年人。”瘦丐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在这胡言乱语。”三人说着话,手却没有闲着,还是花春逃,两个人追。
什么东西都是易学难精,游魂步也一样,花春频频遇到高手,都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用来保命,对游魂步的领悟越来越强,面对中州双丐,偶尔也有反击之力。中州双丐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花春撕吃了。
久战不下,中州双丐面上无光,花春的小幽冥掌倒是使的得心应手。中州双丐退到一边,喝道“弓弩手,给我射!”花春心里叫苦,他那步法显然不适应躲避弩箭。花春游出一道残影,所到之处庞家的人无不中剑倒地,虽然没有生命危险,暂时却动弹不得。弓弩手找不到花春的位置,只能干瞪眼。
游魂步也是耗费体力的,花春体力渐渐不支,他知道停下之时就是毙命之时,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渴求老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花春还有很多心愿未了,死不瞑目啊!妻妾成群的愿望起码让我实现了呀!
有时候老天也是会开开眼的,譬如,花春看到古月儿按从房顶跳了下来,看着古月儿行云流水般的轻功,花春也知道是谁来了。古月儿身穿长衣,衣袖轻甩,衣袖所过之处,附近之人纷纷倒地。
大街上倒地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人不敢走,向古月儿冲了过来,好汉难敌四手,花春怕古月儿吃亏,拦在古月儿前边。古月儿轻轻一挥,把花春拨在一边。花春笑道“多谢陈姑娘再次援手之恩!”这个古月儿显然就是陈青衣所扮。陈青衣笑道“你呀你,本事不大,事却不少,我也是够了,不想在跟你玩了。”说完手轻轻一挥,花春感觉一股大力把他扫了出去,陈青衣跟着花春跳上了房顶,几起几落,离开了战场。
花春挣开陈青衣的手道“我仇姐姐还在那里,我就这么跑了,还算个男人吗?”陈青衣笑道“你还算一个男人吗?一个累赘而已。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你在那,你仇姐姐有所顾忌,投鼠忌器。你走了,你仇姐姐才能撒开手脚。你以为散长笑是一个摆设,放心吧,你仇姐姐死不了!”
花春想想也是,自己在那确实碍手碍脚。花春抱拳道“陈姑娘多次搭救花春,花春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以答谢姑娘救命之恩。”陈青衣敲了花春一下,笑道“你这是做梦娶媳妇,想的美。你以为楚逸轩真不敢找你麻烦?”
花春心里一惊,楚逸轩自己还真是惹不起。看着笑盈盈的陈青衣,花春道“我就不明白了,像楚逸轩这般优秀的男人,世间能比的上他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能和他有点瓜葛,你为何看不上他?”陈青衣慵懒的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的一生早就被别人决定了,我无论怎么折腾,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受人摆布的命运。你说说,我既然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又何必对别人低声下气。”
花春看着陈青衣,虽然她现在是古月儿的样子,一身的落寞却还是那么的明显。果然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再让人羡慕的人生也有不尽人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