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祖心中的怒火让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他进入朱雀大街,一直走到中段一座偌大的庭院出现在他的面前,偌大的鎏金招牌“渭水镖局”,门口偌大两只大石狮子,是如此的招摇,有钱人对门口供狮子情有独钟。他盘算半天没有别的办法,那就直接翻院墙进去吧。
刘承祖跃进渭水镖局,脚还没沾地,感觉两个黑影风一般的朝他扑了过来,什么玩意,他下意识的用两只手抓住两个毛绒绒的东西,双手一用力,只听轻微的咔嚓声,两个东西算是难逃此劫。接着又有东西朝他扑来,这下他心里有数了,几脚解决了另外几只狗。也是渭水镖局的训狗方法特别,这些恶犬无声无息的死在刘承祖手里都没叫出声。
刘承祖轻轻拍了拍手,继续往前走,渭水镖局的局面真不小,单单这个广场都有五六亩地了,附近静悄悄的。刘承祖有些发愁,这要去哪找仇人英,这么大地方。他从广场上往里边走,刚走几步,感觉腿上绊倒什么东西了,只听渭水镖局内铃声大作,镖局内许多房间灯亮了。也就瞬间功夫,有个阴毒的声音传来“何方朋友光临鄙镖局,鄙镖局甚感荣幸。”
话音刚落,刘承祖感觉危险临近,有危险的东西对着他,感觉很熟悉,弓箭。他后退两步,两声箭鸣箭射在三狗刚刚站立的地方,他吓了一跳,转身欲走。只见人影幢幢,向他奔来。刘承祖清醒了些,他活着是要报仇,没有必要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这渭水镖局,感觉上不是很正派。他转身就跑,那阴冷的声音又响起来,“朋友,来了不喝杯茶就走,岂不是显得我仇某不懂礼数。”
刘承祖想活着,还跟仇人英讲什么礼数,他翻身上了院墙,又是一阵箭鸣,他感觉到一个很轻微的刺痛,闪避不及,腿上中了一个暗器。他跳下院墙,不顾身上的疼痛,一路狂奔。那一滴一滴的血迹跟路引一般,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一阵悲哀,又被追杀了,不知道前边还有没有河。
刘承祖沿着小路飞奔,感觉体力渐渐不支,不会就这样被抓了吧,这也太丢人了,报仇的八字没一撇就挂了,太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了,远处传来水声,他一阵狂喜。水,生命之源,又将再救他一条小命。刘承祖美滋滋的跳进河里,岸边的水不太深,他不用使他那蹩脚的游泳技术了。刘承祖逆流而上,火把,人群,站着河边,一切如此的相似,只是少了那些猖狂的笑声。没有血迹,镖局的人找了一会渐渐散去。
刘承祖爬上岸,用内力止住血,感觉腿上还插着一个东西。他抓住那东西拔了出来,是一个三角形的暗器。他揣在怀里,止住血,恢复了些体力。刘承祖这段时间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跟《水脉诀》脱不了干系,只是一篇水润万物就救了他几次,他翻墙跨屋行如平地,反应视力感知力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应该也是里边的东西。刘承祖有些后悔了,只顾想着从阵法里边出来,啥也没带出来,养的野鸡野兔估计也饿死了。最主要的是那么珍贵的《水脉诀》居然也没带出来。
刘承祖晃啊晃,见前边有座破房子,准备去那休息一会。他刚走近那房子,感觉危险来了,赶紧后退,只见一阵剑光,速度极快,他若反应稍慢,估计都是一身窟窿眼儿了。
刘承祖瘸着腿,不知道里边什么人,见人都往死里整。只听里边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庞府的狗贼,你们就知道围攻,来呀,杀我呀!狗贼,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狗贼。”
刘承祖心想,是庞府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他感觉有同道中人了,不用再孤身作战了。他高声喊道“朋友,别动手,我也是去找庞府的麻烦,被追到这里的。”里边的是没说话,他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瘸着腿进了破屋。
屋里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身材修长,一脸豪气,看那个表情,起码在江湖上行走一段时间了。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身上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居然还活着。
那人看着一瘸一拐的刘承祖,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的狡拮,居然笑了。“你这是闹得哪一出?走路都不会走了?哈哈哈哈…”刘承祖没好气的说“你走都走不了,还笑话我。”那人不屑的一笑“我是不想站起来,站起来累。你这是得罪了谁?被揍的跟流水狗一样?”刘承祖看了看那人,两人相视而笑,都有些苦涩,我们是主持正义的一方好吧,怎么会这样。
刘承祖恨恨的说“我要打倒庞府,这些伪君子无恶不作,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不解决庞府,我死不瞑目。”那人说“我也与庞府的仇不共戴天,可是庞府的势力太大了,伪装的太好了,想绊倒庞府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是太弱了,只有各个击破。最近我一直在庞府周围,杀个人啊,趁夜捣捣乱啊,总之不能让他们舒服。”
刘承祖这才明白,原来他夜探庞府的机关是防这个人的。他问道“兄弟,你是怎么和庞府结的仇?方便说吗?难道也是屠村?”
那人说“我不想跟任何人结仇,我只想开心的生活,用点心,干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真的不想活那么累。在我十二三岁那年,我爷爷带我去刘家沟看望我师叔周贤…”
刘承祖有些意外,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刘家沟?周贤?你师叔?我就是刘家沟人,周贤差一点做了我岳父,是我害死了他。”那人也有些意外,“庞家杀的那全家是你家?”刘承祖脸色黯了下来。
“别难受了,我们是来报仇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庞家一定会毁在我们手里。”过了一会,刘承祖问“你们有什么仇?”那人说“杀我亲人,此仇必报。那年我和我爷爷走到半路上歇脚,听见一群人说刘家沟怎么怎么穷,不值得大费周章来做生意,这次的生意还折了好几个兄弟。他们提刘家沟我们留意了。我爷爷去套话,才知道这伙人在刘家沟杀了人刚回来。我爷爷去过刘家沟,知道那里有武功的没有几个人。这伙人的表情凶狠,一看就知道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能被杀几个,不是外人进村了,就是我师叔动手了。我爷爷又问了几句,确信我师叔也死于非命。”
“我爷爷痛心疾首,带着我尾随这伙人,看到有人落单就杀,那伙人领头的是庞府的庞信,武功稀松平常,一肚子坏水,还有那个庞管家,庞管家那一手暗器功夫可厉害的很。在一个晚上,我爷爷把那些下人全部解决,以为剩下两个能轻松对付。谁知道我爷爷非常艰难的杀了庞信,却挨了庞管家的暗器。我的出手分了那庞管家的心,爷爷趁势杀了庞管家。庞管家临死给了我一掌,我爷爷带我回去不久伤心内疚加上内伤,离开了人世。我的伤养了几年没完全好,我父亲把我拜托给了我现在的师父。我知道自己功力有限,只好忍了,我跟着我师傅苦练武功,感觉武艺有成,于是偷偷来到渭水,我想以我的能力完全能把庞府给毁了。结果到现在整了一身的伤,还是一事无成。”
刘承祖讲了他跟庞府的恩怨,那人说他叫王展,大展宏图。王展听到三狗的名字,忍不住奚落两句,三狗说父母起的名字,再难听也不能改。刘承祖用手试了试王展的身体,发现王展居然身体有内伤,还有以前的老内伤,问王展现在的伤是庞府谁伤的?王展说“管家段子勋,那搜魂手不是白叫的,阴毒的武功防不胜防。不过若不是段子勋带的属下太多,我不一定输给那搜魂手。”
刘承祖试了试自己的身体,感觉都是外伤,包扎一下就好。倒是王展麻烦了,内伤很重。救不及时非伤即残。刘承祖替王展疏通了经络,以后再慢慢治疗。
刘承祖知道这地方不能久待,渭水镖局的人天亮必然赶来,他们两个残疾人如何应付。他们商量半天,只有一个方法:找个安静的地方,养好伤。活着才能报仇。
刘承祖想来想去,突然想起雷宽,想起了雷宽的未婚妻,曾家若知道他女儿的情况,应该不会出卖他们。况且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选择试试。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