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祖扫了群雄一眼,众人低下了头,不知道哪个门派带着人走了,一大群人跟着一哄而散。刘承祖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叫道“卓掌门,别来无恙。”卓不凡转过身子,没有说话,跟在卓不凡身边的江南神拳门的人站了出来,把卓不凡挡在身后。刘承祖叹了口气,看着卓不凡越走越远。
人群散去,乾元山一片狼藉。
刘承祖转过身,笑道“出尘子,蝴蝶花,五毒公子,哈哈…没想到刘某一出关就看到这么多熟人。”出尘子笑的很勉强,因为王展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刘承祖看着越来越近的王展,眉头一皱。王展恨声道“军师好手段,略施小计,就让王某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佩服佩服!”出尘子长吸一口气,摆了摆手,众人散去。王展看着出尘子远去的背影,“呸”的一声吐了口痰,恨声道“我算是瞎了眼,引狼入室。”说完也不理刘承祖,径直走了。
刘承祖看着空荡荡的乾元山,片刻之前还是人山人海,转眼间只剩他一个人了,也没有人理会他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脚步声响声,从地下走出一个人,抱拳道“刘教主,军师有请。”
刘承祖跟着那人,走到一个土坡前,一块五米多宽的土坡慢慢的升了起来,升到一人高的位置停了下来,原来是一个地道。地道里相当宽敞,光线充足,通风也很好,虽然深入地下,却一点也不觉得气闷。
刘承祖想到了出尘子,以出尘子的才能,有这样的布局,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穿过一个宽敞的大厅,刘承祖站在一块石头边上不动了,领着他的那个人一脸的欣赏之色。
刘承祖问道“这个地方是一道门户还是阵法,我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领他那人躬身道“刘教主真是慧眼如矩,这是一道暗门。”说完摸了一下墙壁,一块厚重的石头缓缓打开,石门里的人躬身道“参见刘教主!”
刘承祖摆手笑道“什么教主不教主的,不要再消遣我了。”出尘子笑道“乾元山开创之初,都是以刘教主的名义,现在发展壮大了,就换教主,那天下人还不笑话死我们。”众人闻言笑成一片。纷纷攘攘“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岂是那样的人…”
刘承祖笑了笑,问道“那王展…怎么了?”众人安静下来,出尘子眼神暗了下来,随即长出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大概是七八年前,我在沛郡身无影大哥家里做客,王副教主带着几个人去见我,让我到乾元山建一座和映霞山庄一样的地下宫殿,当时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跟着他来到乾元山。当年的乾元山…刘教主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当年的乾元山真是群魔乱舞,不知道王副教主不知道从哪请来一批牛鬼蛇神,骚扰四方,名头极坏,我看到那样的情况,本想推辞的,奈何王副教主再三恳求,看在当年的交情上,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建造地下城堡是一个耗钱耗物的工程,建造到一半时,王副教主打家…额,加倍收到的保护费也维持不下去了。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地下城堡,就这样烂在这里,我不甘心,征得王副教主同意,我四处奔波带来人和财物,最终修成了这个地下城堡…”
刘承祖打断出尘子的话问道“乾元二老呢?山谷里的人呢?”出尘子奇道“藏兵谷是教主闭关以后才修建的,哪还有什么山谷?”刘承祖打量着出尘子,看出出尘子不像说了假话,心中犯疑。
刘承祖扫了众人一眼,除了出尘子,其他人都不认识,不过看气势都不似武林中人,更像是军人,事情的发展不用说他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刘承祖叹了口气道“这都是你的人?”出尘子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刘教主。”刘承祖道“这里的地势险要,守住此地,等于断了江南王和岭南王的后路,让他们投鼠忌器。”出尘子道“原来刘教主早就看出来了。”刘承祖道“你为谁做事我管不了,你想做什么我也不想问,只是希望你能念在昔日的交情,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以免日后见面太过难堪。”
出尘子脸上一红,苦笑道“不是我心狠手辣,事出突然,完全打乱了我的部署…”刘承祖打断了出尘子的话“我不想知道你的部署,我只想知道乾元山的这场厮杀,死了那么多人,你能说你没有责任?”出尘子张口结舌,想解释,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刘承祖沉声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有些人的警惕,好自为之吧!”
刘承祖出了密室,在大厅里看到喝的烂醉如泥嘴里嘟嘟囔囔的王展,扶着王展的两个年轻人把王展轻轻的放在椅子上,来到刘承祖面前双双跪倒在地,齐声道“孩儿拜见义父!”刘承祖一怔,奇道“你们是?”那两个年轻人道“孩儿王存孝,这是我的弟弟王存勇。家父名讳王展。”
刘承祖道“你们为何称我为义父?”王存孝道“母亲再三嘱托,如果见到你老人家,必须拜为义父,母亲说你对我家有大恩,若你老人家未婚,孩儿的第一个孩子就随你老人家的姓,不能让恩人绝了后。”刘承祖眼前闪现出那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心里一暖。
刘承祖问道“你母亲可在这里?为何没有见她出现。”王存孝低头道“我母亲在我父亲接我们的时候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好多年也没有找到。”刘承祖刚要说话,王展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惊呼道“你们…两个…老杂毛,又…来,有本事…打死我,你们这么…折磨我…以为我王展…会害怕…”
刘承祖心里一动,来到王展身边,蹲下来摸了摸王展的脉象,无甚大碍,问道“谁折磨你了?他们是谁?”王展翻了个身,嘟嘟囔囔道“你们两个老东西,都…一百多…岁了…还不死,管…那么多事,我熬…也要熬死你们。”
刘承祖大吃一惊,抓住王展的衣服问道“乾元二老怎么样了?说!”王展像一团泥,耷拉在刘承祖手上,有气无力。刘承祖摇了摇王展,王展‘哇’的一声吐了出了,刘承祖下意识的闪到一边,王展软倒在秽物上,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王存孝兄弟俩脸红了,走过去准备把王展搀走,王展大喊一声“柔儿…”便大哭了起来。王存孝兄弟俩一怔,站住了,柔儿是他们母亲的小名。王展扯着嗓子喊“你要什么呀?我现在…有钱…有势…有面子…什么都…有了…你为…什么…躲着…不肯见我…,你要什么…你要什么…”
看着喝醉的人丑态百出,王存孝兄弟俩面上无光,夹着王展就走了。刘承祖转过身看着现在密室门口的出尘子众人,众人在刘承祖的注视下都微微的低下了头。刘承祖悠然道“我知道,我也成了你们的障碍,想干就干吧,明的暗的,我随时恭候。”说完,扬长而去。
刘承祖走出大厅,看见乾元庆,他伸手一抓,乾元庆左右闪躲还是被刘承祖抓个正着。乾元庆满脸堆笑“刘教主神功盖世,小弟一直是仰慕的,刘教主这次准备怎么玩?还望念在昔日的交情手下留点情啊!”刘承祖哭笑不得,道“在五毒公子眼里,刘某就这么可恶?”乾元庆低声嘟囔“可不是,那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刘承祖沉声道“你说什么,声音大一点。”乾元庆强笑道“我说刘教主宅心仁厚,谁说你可恶就是跟小弟过不去。”
刘承祖揪着乾元庆的领口道“我且问你,元山二老现在在干什么,山谷里的人呢?你说话若有不实之处,我就天天过来陪你谈心。”乾元庆吸了一口气,拍拍刘承祖的手道“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漠北极乐门的牙可稀跑了你心情不爽要拿我出气,原来是这件事,放手放手。”
刘承祖放了乾元庆,乾元庆道“你闭关以后,我就很少来乾元山了,我命里跟你相克,我怕过来你会因为想我而出关跟我见面。你闭关的第一年,二老的身体还好好的,第二年就死了。这个事你问王展,听说他们闹的挺僵,都是一百多岁的老头子了,人们用长命百岁来说他哥俩已经不是恭维了,死了多正常,谁最后不是死啊!”刘承祖拍了一下乾元庆的脑袋“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山谷里的人呢?”乾元庆摸了摸头,道“还在山谷里呀,一个也没少,过的还是那么无忧无虑,我刚才还在那里玩,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刘承祖心里稍安,乾元庆眼看逃过一劫,心里暗喜,正要偷偷的溜走,只听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胆敢欺负我老子,嫌命长了吧!”刘承祖闻到一股异香,随手一挥,乾元庆不甘心的道“刘承祖,我草。”
那孩子一张童叟无欺的脸,闪着一双大眼睛,脸上虽然粘满了灰,衣服也脏兮兮的,不过还是很可爱。刘承祖笑道“你是乾元庆的儿子,你可比你父亲强多了。哈哈…”那小孩眼睛咕噜噜乱转,笑道“原来是刘教主啊!幸会幸会,小侄经常听家父提起刘教主的大名,经常给我讲刘教主的英雄事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刘教主还这么年轻英俊。”
乾障峰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的功夫他用了七八种毒药,虽然不致命,但是会让人很不开心。看着依然对自己笑脸相迎的刘承祖,乾障峰怀疑自己的独门秘制的毒药失效了。乾障峰气不过对自己用了一点,然后他就难以置信的晕倒在地。
刘承祖摇了摇头,轻笑道“真是一对活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