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古月儿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乾元山的营寨,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觉得没有疏漏,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就算不能拿住刘常,困住他是没有问题的。
刘常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可能对她一个小姑娘谈什么条件,困住他,就算乾元山赢了。赢了,就能知道当年的恩恩怨怨了,最好能化解了,也算给义父了了一件心事。
古月儿来到乱石林,乱石林是一个布阵的好地方,她那粗浅的阵法对付刘常这样的高手,显然是没有多大把握。刘常在转眼间就能找到她阵法的破绽,既然阵法困不住,那就在阵法里边设下陷阱,陷阱外边再设一层网,三管齐下,就算比刘常再厉害一点人物也困住了。
古月儿忙活完,离刘常过来还有一段时间,便和乾元山的人说笑起来。从远处走来一群人,看装扮不是中原人,中间有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在边关出现一顶轿子,那是相当的刺眼,古月儿忍不住看了几眼。
那群人看到古月儿这些人,走了过来,古月儿避之不及,只好等他们过来,看他们有何贵干。那群人在古月儿身边停下,古月儿发现轿子上的花纹尽是些男女交合的图案,她看了一眼,面红耳赤,扭头不再看了。
那群人里走出来一个人,说了一通话,古月儿听不懂,古月儿使了使眼色,乾元山的人也问了一句话,对方也是一头雾水,话不投机,双方都有些尴尬。那群人抬着轿子就走了。
待那群人走远,有人道“他们问咱们边关的军营在哪个地方?”古月儿奇道“小三,你能听得懂?”小三道“这是漠北一带的口音,我学过,不过说不好。”古月儿笑道“没想到你小三还是一个人才。”小三红着脸,苦笑道“大小姐说笑了。”古月儿听到大小姐三个字,眼圈红了。
远处走来两个人,身形好快,古月儿看着来者不善,心里一惊,叫道“快进阵。”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个人已到了乱石林,有两个反应慢的人还没来得及进阵,被过来的两个人一人一个打的脑浆崩裂,要看不活了。
古月儿认识这两个人,正是刚才过去的一群人中间的两个。看他们出手就不留活口,古月儿心里暗怒,眼看着刚才还活着的兄弟转眼就死于非命,古月儿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报仇。看这两个人的身法动作,古月儿知道自己是一个也打不过,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用来对付刘常的阵法了。
那两个人在乱石林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阵。古月儿看两人在阵中乱转,喝道“射!”乾元山的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兄弟,心里恨极,弓弩对准阵中的两个人射了出去。阵中人身手不凡,虽然身在阵中,弩箭对他们还是没有一点伤害。
古月儿咬了咬牙,道“打开陷阱。”几个人用力一拉,阵中的人正在躲避弩箭,脚下一空,双双跌入陷阱。乾元山的人居高临下,对准陷阱乱箭齐发,陷阱中两人避无可避,转眼间脑袋上插满了弩箭,如同刺猬一般,死的不能再死了。
古月儿看着死去的两个人,心里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漠北的人对他们痛下杀手,他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指挥众人抬着两人的尸体离开了乱石林。众人上了马,一路狂奔回到了乾元山的营寨。
古月儿前脚刚走,刘常和乾元山的人来到乱石林,刘常看到地上的两滩血迹和阵中的两具尸体,放下心来,这里出了事,而且战况相当的激烈,不过古月儿已经走了,没事就好。刘常四处查看一番,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处,准备离开。
几人出了乱石林,刘常心里一动,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那两个人停下脚步,也打量着刘常。刘常摆了摆手,让乾元山的人快走,乾元山的人拔出弓弩,站在刘常身后,刘常心中苦笑。
那两个人发出一道信号,走了过来。刘常看着两人的身形步法,脸色微变,低声道“漠北极乐门的人?”那两个人也不答话,对着刘常就是两拳,刘常闪身避过,对着乾元山的人道“极乐门的人在这出现,你们快回去看看那姑娘回去没有,如果半路上遇到也有个照应,你们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乾元山的人道“生死与共,我乾元山的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刘常一边招架,一边哭笑不得的说“谁说你们贪生怕死了,你们走了我好脱身,你们在这到时候我有所顾忌,说不定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乾元山的人看看确实插不上手,刘常说的也不错,便抱拳道“我们欠刘盟主一条命,以后但凡用得到我们兄弟的地方,万死不辞。”
刘常苦笑道“快走吧!别再说了!”正在和刘常打斗的两个人看他心有旁骛,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心中大怒,攻势越发凌厉。刘常看着乾元山的人离开,没了后顾之忧,静下心来,不再一味的躲避。
刘常觉得这两个人的身形步法似曾相识,他揣摩半天,心里有数,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出手不再留情,避过一人,一拳打在另一个人换招的间隙,那人恨恨的看着刘常,倒了下去。剩下这一个心里一惊,眼神闪烁,想要逃跑,刘常哪能如他所愿,一个照面便把他打趴下。
刘常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过来,转身要走,远处飞来一物。刘常闪身避过,那东西打他不中飞了回去,然后又飞了回来。他知道走不了,只得回过身来,打他的是一对金刚圈,一个往回走,一个又向他打来,一顶轿子离他已经很近了。轿子两边各有两排人,很气派的样子,看他转过身,那对金刚圈回到轿子里,不再出来了。
刘常不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心下诧异。轿子两边各处一人,一人进入乱石林,被困入阵中,气的乱叫,刘常听不懂他说什么,倒是和牙可稀的口音很像。另一个摸了摸被刘常打倒的两个人,摆弄半天,憋的满脸通红,颜面尽失,恨恨的看着刘常。
轿中人‘咦’了一声,下了轿子,是一个圆胖的矮子,脸上笑眯眯的,一脸的喜相,看着居然很顺眼。那胖子的动作很快,只见他两个金刚圈从手中飞出,射中地下两人,然后跳进阵中,把陷在阵里人扔了出来,接过飞回的金刚圈,收入怀中,提着头上扎满弩箭的两个人回到轿子前,做完这些事也就是眨眼功夫。
刘常心往下沉,这人功夫在自己之上。被他打倒的两个人站了起来,对刘常怒目而视。轿子两边的搀扶着矮胖子拉回来的两个人,胖子摆了摆手进了轿子。
轿子两边各走出一个人,和被刘常打倒的两个人站成一排,拔出身上的弯刀。刘常冷冷的看着四人,知道他们练的应该是阵法一类的东西。那四个人对望一眼,弯刀飞出,刘常堪堪避过,弯刀又回到四人手里,四人把刘常围在中间,弯刀上下翻飞,比起两个人威力增大了何止一倍。
刘常赤手空拳,面无惧色,转眼间功夫,刘常摸出四人的规律,要待打倒四人,轿子里的胖子又‘咦’了一声,好像很奇怪。胖子说了一句话,又上来四个人,八把弯刀乱飞,把刘常围的密不透风,刘常刚占上风又被迫转为防守。
刘常知道这不是办法,稍有不慎,性命不保,他看准时机夺了两把刀,磕飞了另外六把刀,一脚一个,把那八个人踢到在地。轿子两边的人开始慌乱起来。轿子里的胖子又走了出来,哈哈大笑,笑的甚是勉强。胖子仔细的打量着刘常,说了一通话,刘常一句也没听懂。胖子看在眼里心中暗恼,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说话听不懂,笑容总能看懂吧,能看到我满满的诚意吧!
刘常只知道一个道理,这胖子就算笑出花来,这架还是要打的。他扫了一眼轿子,轿子上的花纹让他大吃一惊,那不是《阴阳宝鉴》上的东西吗?怎么刻在这胖子的轿子上?想起和漠北极乐门的牙可稀过招,牙可稀未卜先知一般,招招都能克制住自己,难道《阴阳宝鉴》出自于漠北?这些人是极乐门的人,只是不知道这胖子是何许人也。
胖子看到自己如此和善的笑容,对方竟不理不睬,暗骂中原人不懂礼数。既然话不投机,多说也无益,他走到刘常面前摆了摆手,被刘常打倒的八个人连滚带爬的回到轿子边上。胖子收起笑容,双眼如刀般的犀利,刘常神智一阵模糊,他赶紧扭过头。胖子轻笑一声,双掌轻飘飘的打来,刘常不敢硬接,退后几步,用力摇摇头缓了缓神。
胖子一招得手,步步紧逼,刘常的招式处处受制,一退再退。胖子哈哈大笑,一招打出,刚好是刘常出招的破绽,刘常换招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胖子打飞,五脏六腑如同移了位,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刘常知道胖子想留活口,要不然自己不死也是重伤。
胖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刘常,刘常动弹不得,心里苦笑,与其被这胖子羞辱,还不如死了干脆,他要待自杀,浑身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眼睁睁看胖子越走越近,胖子眼里的那一丝戏谑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