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幸与不幸,父母的幸与不幸。
又是一年金榜题名时。三娘家办了一场大的酒席。“家里五扶内的亲属必须全部到!”请柬上家里最大的角,唐教授下了死命令,该请假的请假,有事的也要全部推掉。君迁因为再次辍学,没能参加今年的高考。
这二娘家办酒,人却全都来到三娘家落脚。一个个叔叔伯伯的抢着给二娘分忧,在大伙面前秀秀自己的手艺。
几碟花生米,几道下酒菜,说说往事,聊聊现在。几箱子啤酒转眼就打发了。
“哎呀,这酒喝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去那边送钱了。”一个大伯眨巴眨巴眼。
“要送红纸包,咱们就分头过去吧。省的别人发现我们先来这了,说嫌话。“一位叔叔提议道。
“三姨娘,等我们应酬完了,晚上可要在你这凑合凑合了。明天吃完酒,我们给你打扫干净,五星级服务。”一位伯伯赔笑道。
“哎呀,哪要你们收拾阿,你们能来,我就开心啦。”二娘笑道。
“我这破地方,没有那边宽敞,你看这家具摆的,乱糟糟的。”二娘指了指,显得不好意思。
“咱们就觉得这里宽敞,这里空气咱们吸的舒服,大伙来说说,是不是阿?我们就赖你家了,你可别赶我们走阿。”一大伯调笑道。
“是啊,是啊。“大伙附和道。不一会,大伙商量好了,分头将红包送了过去。
第二天吃酒,二娘拿出多年以前的夹袄,老式的黑色绣鞋,衬着泛着酒红的深色底裤。岁月并没有在这个八十岁的老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一头乌黑的短发,不偏不倚的身形。来到会场,一位头发斑白,扶着拐杖的老者已经静候在椅子上。时隔三十年,曾经的亲姐妹又坐在了一起。只是谈的只剩下自己的子孙,没有别的需要赘述了。
同辈人坐一起,近亲坐在一起。女士和男士分开坐。
岳医生,苏老大,苏老三和唐教授自然分到了一桌。唐教授是谁,当年茅屋里飞出去的小状元。
岳医生向唐教授先干为净:“你儿子真是长进,这次高考考了这国家的一流大学,算是接你的班了。”
“他想考北大,结果差一点,在家哭了一个星期了。”唐教授把手一摇,不温不火地说。
“除了这北大,清华,其他学校总觉得差一个层次。都不是优秀的人去的。选这个学校也是看以后有保研北大的名额才选的。”唐教授竖着一个指头,朝四周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桌上所有人都拿眼角互相扫了一下,大家默不作声。
“听说,小岳也上了这省重点了,这以后也是清华,北大的接班人阿。”唐教授向岳医生举杯。
“如此,承你吉言了,岳医生赶紧凑上前,碰了一杯,一干为净。
后面,唐教授问一句,大家回一句。不久,开席了。
一名染着红色波浪,画着褐色眼睑,涂着深红口红的女人站上了台子的中央。一身显眼闪光的红色礼服,一双扎眼的镶钻高跟鞋。她朝这一桌望了一眼,唐教授赶紧上去打下手去了。她是唐的夫人,也是这个地方的副市长。
这时,老表们开始悄悄的沟通起来。
“这,小岳还有一年阿,好好努力阿。”大伯道。
“成绩忽上忽下,’愁死人。不过是省重点,又有他母亲陪着,考个像样的学校倒不是很担心,就怕不能上名牌。‘’岳医生将酒闷进去。
“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毕业了,被学校推举到外企了,现在工作基本稳定了。”大伯似笑非笑。
“挺好阿,这孩子还是很争气的。”
大家都明白。没有人问苏木,只跟他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散场的时候岳医生,大伯都塞给他一个红纸包。临行前,豆豆也被岳医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