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幼主初登皇位,四大辅政大臣虎视眈眈。
顺治临终前立下遗诏,命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共为辅政大臣。索尼闻命,带着小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在大行皇帝棺椁前起誓:“帝不以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等为庸劣,遗诏寄讬,保翊冲主。索尼等誓协忠诚,共生死,辅佐政务。不私亲戚,不计怨仇,不听旁人及兄弟子侄教唆之言,不求无义之富贵,不私往来诸王贝勒馈遗,不结党羽,不受贿赂,惟以忠心仰报先皇帝大恩。若各为身谋,有违斯誓,上天惩罚,夺算凶诛。”
赫舍里索尼,正黄旗人。清太祖**哈赤时就因通晓满蒙汉文字,被授为一等侍卫。顺治八年,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亲政,召令赫舍里·索尼回京,官复世职。累进一等伯世袭,擢内大臣,兼议政大臣、总管内务府。再到此时,索尼已经历经过清太祖**哈赤,清太宗皇太极,清世祖福临和康熙四位皇帝,是人精中的人精。
鳌拜,瓜尔佳氏,满洲镶黄旗人。军功赫赫,号称“满洲第一勇士”。鳌拜的伯父费英东早年追随**哈赤起兵,是清朝的开国元勋之一,二哥卓布泰是清初军功卓著的战将。鳌拜本人亦随皇太极征讨各地,战功赫赫,不但是一员骁勇战将,更是皇太极的心腹。1646年鳌拜出征四川张献忠大西军,在南充大破大西军军营,斩张献忠于阵,因此以首功被顺治皇帝超升为二等公,授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在,擢领侍卫内大臣,累加少傅兼太子太傅,教习武进士。自此,鳌拜参议清廷大政。
苏克萨哈,纳喇氏,满洲正白旗人。顺治年间时擢为议政大臣,讦告多尔衮有功,又晋内大臣。与另一辅政大臣鳌拜有姻亲关系,但苏克萨哈对于鳌拜的肆意妄为结党营私和鳌拜集团的急速扩张十分不满,是反对鳌拜的主要力量。但苏克萨哈威望尚浅,对抗鳌拜的庞大势力难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遏必隆,钮祜禄氏,满洲镶黄旗人。顺治五年,以所袭其兄图尔格二等公爵令并袭一等公,授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加少傅兼太子太傅。遏必隆原是鳌拜的部下,所以对鳌拜言听计从。遏必隆万事打哈哈,谁也不得罪。在四大辅政大臣中,属于可有可无的角色。
康熙三年。
玄烨在早朝之后,气冲冲的回到养心殿。旁边侍候的宫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做好手中的活就都退了下去。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苏麻拉姑正好送来太皇太后带给玄烨的芙蓉糕。见玄烨面带怒气,端过去一盏茶,笑着问道。
“苏麻姑姑,你都不知道朕这皇帝当得多辛苦!”玄烨接过茶,喝了一口继续说:“朕这四个辅政大臣,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今个儿早上一上朝,索尼就称病告假,朕再三挽留,他仍执意如此。还有鳌拜,越来越骄横跋扈,朕说什么他都要反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眼里都没有朕了吗?朕遏必隆,见风使舵,朕问他什么他都说好,到最后一点有用的都问不出来。这说到最后,朕最能放心的反倒是这个正白旗的苏克萨哈了。可是他又偏偏和鳌拜对着干,一天消停的日子都没有。你说,朕这皇帝还怎么当?”
苏麻拉姑还是像玄烨小时候一样,对他温柔的笑着,说:“这索尼啊,可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他选择在这个时候称病,显然表明他对未来的势力变化情况并不十分确定,现在是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但也有好的方面,因为这最起码说明了,索尼并未和鳌拜联合起来。”
玄烨一听,激动的放下茶盏,“苏麻姑姑,你继续说,你继续说,朕听着呢!”
“这遏必隆呢,是个典型的墙头草。皇上您不用多在他身上下功夫。只要看着他,别让他太过分就行了。”
苏麻拉姑想了想,接着说道:“这苏克萨哈,您别看他是正白旗的人,可比那镶黄旗的鳌拜和遏必隆正派的多,皇上大可以利用他与鳌拜的不合,好好的治治鳌拜的傲气。”
“至于鳌拜,就有些棘手了。鳌拜虽然在四位辅政大臣中位列最尾,可他能耐却不小。虽然是武将出身,可心机谋划却也不弱。在这四个人中,皇上您最应该提防的人就是他。”
玄烨站起身,紧皱着眉头,“这朕知道啊,关键是朕该怎么办呢?”
苏麻拉姑把玄烨拉到榻上坐下,又把空了的茶盏满上,“现在皇上您羽翼未丰,同鳌拜对抗显然胜算并不大。此时该做的,就是四个字——韬光养晦。”
“苏麻姑姑,今个儿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玄烨高兴的拍掌。
“看来奴才来的正赶上时候了?”
“岂止是赶上时候了,简直是雪中送炭!”玄烨拉着苏麻拉姑的手,“您可真是朕的救星!”
苏麻拉姑拍了拍玄烨的手背,神秘的说“雪中送炭的可不是奴才。”
“哦?那是何方神圣?”玄烨好奇的问。
“雪中送炭的,是派奴才给您送芙蓉糕的人。奴才方才说的那些话呀,也是她让奴才说给您听的。您瞧,我这一来,还正好赶上这事了。”说完,就行了个礼,退下了。
玄烨愣住了,原来是皇祖母······
他握紧了拳头。皇祖母,朕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