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魂?”辰清抽了抽鼻子,把挂在脸上的泪珠擦干,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辰光点点头,回答道:“墨魂是当年的剑魔独孤的佩剑,人们称它为魔剑。当时剑魔刚刚创立暗夜组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大陆的很多杀手组织一一吞并,使暗夜组织成为了大陆上最为强大的杀手组织。传说,除了剑神,无人知道墨魂出鞘的样子。”
“怎么会呢?剑魔和敌人战斗剑不出鞘吗?”辰清疑惑地问道。
“墨魂影下无生者,见过的人自然都死掉了。”
辰清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中闪烁着震惊之色:“好厉害啊,这就是天下无敌嘛,我也很喜欢练武,我也想要天下无敌,只是…只是我不喜欢杀人,这样不好……”辰清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清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练武的时候只想着强身健体,但我问你,如果有人要杀我,你必须杀了他才能救我,你该怎么办?”辰光听了辰清说的话,摇了摇头,笑着问道。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辰清此时的声音更加的低了。
“呵呵,傻孩子,叔父就是随口一问,叔父我虽然比你父亲差一点,但也已经马上就要突破到意之到处,剑之所在的境界了,有人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了,阿震那边火也生好了,去烤鱼吧,你小子,叔父吃个肉还得偷偷地出去打。”辰光转头看向一旁,滕震已经将火架好,正在处理打来的鱼儿。
“臭叔父,光知道吃肉!好吧,看在你今天讲了这么多的份上,就给你开个荤,嘿嘿!”听着辰光的打趣,辰清心情也没有那么沉重了,回敬了辰光一句,便蹦跳着跑向滕震。
看着辰清的背影,辰光并没有笑,而是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以及不远处还可以映在自己脸上的火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
十四年前,中州,无极山,神剑阁主门前。
自新任阁主辰阳接掌阁主之位后,神剑阁不仅没有在老阁主辰天河离去后开始走下坡路,而是在新阁主辰阳的严格要求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新兴的修炼浪潮。此时时辰刚到卯时破晓,山中除了风声鸟声,便已经有了神剑阁弟子起床练功的呼喊声了。
随着一声鸡叫,山门前出现了一名身着素衣的大约十几岁的年轻弟子,手中拖着一把大扫帚,低头扫起了山门前的落叶,嘴中还低声念叨着:“中秋都过了三天了,阁主师伯也应该回来了吧,这几天可是把师傅累坏了,一连半个月了,就连三天前小师弟周岁生日他都没找借口喝两口酒呢。”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说实在的,师傅半个月不喝酒还真少见呢,嗯,不乱想了,扫完快去练功。”
忽然,耳前一声闷响,似是重物坠地。抬头一看,一人侧倒在地上,背上背着一位女子,怀中还有名婴儿,一身本因潇洒偏偏的白衣,此时却是染满了血迹,因为时间太长和长途奔波,和着风尘,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背后的女子显然已经没有了气息,婴儿脸上带着干涸的血点,睡的正熟。
年轻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婴儿:“这不是小师弟吗?那这是……师伯!”将男子的脸翻过来,发现正是现任的阁主辰阳!
“云…云盛啊。”云盛拍了拍辰阳的脸,辰阳慢慢地苏醒过来。
“师伯,您怎么搞成这样了呢?”云盛少年心性,看到辰阳这样子,已经带上了哭腔。“走,我扶您回房。”
“云盛,去把你的师傅叫来。再把你师弟抱下去休息一下。”坐在房间的床上,理顺了气息,辰阳对着云盛说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悲伤,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被平放到床上的女子。
“好的,师伯,我这就去叫师傅,再帮您准备早餐,您……好好休息啊。”担心地看了辰阳一眼,轻声退出房间关上门转身离去。
辰阳看着躺着的女子,女子脸上满是平静,长长的睫毛,秀气却又俏立的鼻梁,樱桃小口也看着令人生爱,五官没有一处不透着清纯之感,真是个绝色的女子!只是眼睛没有睁开,脸庞之上少了几分应有的灵气。
“莺儿,都怨我,没有保护好你,暗夜组织竟然出现了能够使用墨魂的杀手,出乎我的意料。都怪我……”口中说着自责的话,泪珠已经大颗大颗地落在握着女子柔荑的手上。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急切却又小声的声音传来:“大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嫂子她……”却是弟弟辰光走进了房间。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了暗夜组织的刺杀,竟然有人能够使用几十年没有人能够使用的墨魂,而且他们竟然派出了十几名天级杀手,你大嫂为了保护清儿,不慎被他们刺中了,而我用尽全力将他们全部杀死,只留下那个使用墨魂的杀手,而我也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只能支撑着回到这里,我很快也要去陪你大嫂了……”辰阳声音中的底气越来越弱,停留在女子身上的眼神中充满了留恋,不舍,还有一丝……向往。
辰光大吃一惊,急声道:“大哥,这……”
辰阳挥手阻止了辰光:“好了,你先不要说话,莺儿走了,而我也时间不多了,能让她不那么孤单,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接着招手叫过辰光,附在他的耳前说了几句话。
辰光的眼睛慢慢地瞪得圆圆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有这种事?这……混蛋!我这就去召集所有弟子,一定要查出来!”刚要转身出去,就被辰阳叫了回来。
“小弟,不行,能有这样阵势的绝对是我们同辈的弟子干的。我现在没有战力,而你又要顾及到我和清儿,一旦你被牵制住我们就危险了。”辰阳的脸上满是严肃。“带着清儿走,离开中州,在他成长起来之前不要回来。等他足够强大了再告诉他这件事,一定要将阁中的败类除掉!父亲和师祖的心血不能白费。”
辰光喊着眼泪点点头,嘴唇不停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把师祖留下的流光剑也带上,好好教导清儿,只要他突破到了第四层就带着他回来清除叛徒。”辰光用力点点头,伸手接过了辰阳递过来的宝剑。
“大哥,可是我们不知道谁是叛徒啊。”
“放心,我死以后,领头之人自然会跳出来的。你回去收拾收拾,带着清儿晚上就走。”
夜晚,神剑阁阁主辰阳伤重不治,整个无极山传出声声哀乐。辰光望着生活多年的神剑阁,身背两把长剑,怀抱睡熟了的小辰清转身向山下走去。流光宝剑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亮光,似乎也在向这座大山告别。
……
“叔父,叔父!”辰光被眼前晃着的烤鱼的香气拉出回忆,“叔父,再不来吃鱼就被阿震吃完了!”
辰光笑着抢过烤鱼:“臭小子,还知道给叔父拿过来啊。”辰清做了个鬼脸跑开了,只留下一片欢声洒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