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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功德圆满的说客

门外的公鸡们像是集体达成了共识,更像是遇到恐惧的场景,都会自然条件反射似的做出自己本能的行为,以求救援亦或者是自保,而公鸡们的本能行为便是报鸣。

顿时门外的公鸡们异常的兴奋,群起而鸣之,大概是受到公鸡们的影响,门外的看家狗也跟着吠叫,此情此景,不得不让人想起来一个能够贴切地形容的成语——鸡鸣狗吠。

这是何等壮观,何等叫人胆寒的意境,而更可怕的是,老周和利索两人面对着披头散发,从房间里悄无声息走到面前,布满血丝的会数,两人竟然吓得全身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老周惊吓的是,若是叫会数知道自己的新郎官换来换去,完全有可能明天做出疯狂的举动,而令他现在全身颤抖的是,会数是不是会结合如此愤恨和惊悚的场景,拿出一把剪刀之类的利器,在愤恨的情绪支配下,往自己身上使上一刀,也只需一刀,便足以叫老周一命归西。

利索姑妈惊吓的是,若是会数知道了老林家在新郎官的问题上换来换去,辱没了自己的名声,恐怕是要解除婚约的,这样一来,自己的幸福便要破灭,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也许,利索更多的是担忧而导致的惊慌。

“你们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或许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缘故,会数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甚是吓人,直勾勾地看着老周和利索姑妈。

“这个。。。”大概是因为还未从受到的惊吓中解脱出来,吞吞吐吐地胡乱回答着。

“闺,闺女啊,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利索在一旁打断了老周的话,急忙解释着。

“我只问你们,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会数坚定的眼神看着两人,越是坚定,便越叫人觉得害怕。

“是是,是真的闺女,但是,这件事情吧,它得这么看。。。”利索努力想要解释着,但却因为一时的慌张,重复不来方才老周劝导她所说的话,只是支支吾吾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的话。

“是啊,会数,这件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糟糕,让你周伯伯解释给你听啊”老周见利索支支吾吾了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于是自己上前抢着想要再解释一遍方才所说的话。

“是啊闺女,听听周老是怎么说的,千万别胡思乱想才是”利索深怕会数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便在一旁煽风点火式地应和着老周。

“停停停,谁说我觉得糟糕了,这是好事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呵,周老,您说的可都是真的吗?没骗我?”

没想到会数的回答却出人意料,方才紧张而惊恐的两个人,如同坐了一趟过山车一般,这情绪的起伏变化之大,真是叫二人始料不及。

“闺女,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还觉着高兴?”利索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上前再次求证着。

“本来就是件好事,难道不好吗姑妈?”会数转过头朝向利索姑妈,以质问的口吻反问道。

“好,怎么会不好呢?闺女说好就行了”利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便开心地应和着会数,只要会数没有提出来解除婚约的决定,那么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你这。。。”站在会数身后疑惑不解的老周,则嘀嘀咕咕地说着。

“哎,老周啊,俺家闺女既然都说是件好事了,您就别再多想了”利索恨不得立刻堵住老周的嘴,深怕老周再多言,会数就有被改变主意的可能,正可谓“夜长梦多”,说的便是利索此时的心情。

“周老,您一定是觉得奇怪吧?为什么我会觉得换成老林家的二公子,不应该是件毁坏我名声的事情,我反倒觉得是件好事是吧?”会数说出了老周心中的疑惑,也是利索方才的疑问。

“正是,为何?”老周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便开口追问着。

“哪里那么多正史,野史倒是挺多,您要不要听听?呵呵呵”利索又开始担忧,急忙打断了老周的问话。

“姑妈,您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随便更改决定的”会数则拉住了利索的袖子,轻声地安慰道。

也许是看见会数坚定的眼神,越发觉着闺女成熟了不少,利索便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仔细听着会数答疑解惑。

于是,会数便说出了一件最近亲眼目睹的秘密,这个秘密也是为什么她会认为老林家更换了新郎官的事情,在她看来,不是毁坏自己的名声,而是一件救赎自己的好事:

当天傍晚,会数正从香蕉园忙完了农活,收拾好了农具,走在赶往回家的路上,太阳早已经落山,只剩下少数几片倔强而高傲的晚霞,不肯轻易落山地站在山顶上。

透着晚霞的余光,照着已经看不见的乡间崎岖小路,但是夜色已深,就如同打着灯笼在夜间行走一般,踉踉跄跄地凭着对这条小路的熟悉感,会数慢慢地朝着自家的方向往回赶。

正当走到村里寺庙的后面时,她却发现寺庙的墙壁却有声音传出,仔细一看,才发现墙壁的角落伸出了一只脚,一只穿着花色靴子的脚。

会数立刻便想到这只脚是谁的,因为在本村这样一个信奉传统观念,行为规范的村子,很少会有人穿着花色的靴子,更不可能傍晚躲在寺庙的墙角,此人必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虽然心里知道那个人大概是谁,但也不能排除在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傍晚会看错的可能性。

为了看清楚是谁,会数只好摸着石头和墙壁,一路跟到了寺庙角落的一处草丛,躲在草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墙壁角落这只脚的动静。

因为靠近了庙墙壁的缘故,会数便能清楚地听见墙壁角落这只脚的主人,发出来的声音。

“这儿没人看得见,你就放心好了,哈哈哈”角落那只脚的主人说了一句话,看着情况,除了这只脚的主人之外,还有其他的人,至少不止一个人。

“会不会太快了,我娘说过要看清楚一个人才能给的”会数明显地听见,确实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个女的,听这声音似乎特别耳熟,但又想不出来具体是村里的哪一个人。

“你娘?呵呵”只听得男子不屑地冷冷说了一句。

“我娘怎么了?你说,我娘怎么啦?”女子似乎不太服气地捶打着男子的胸口,逼问道。

“你娘啊,你都不知道你娘在外头有几个呢,呵呵呵”男子说完又是一声的冷笑。

“胡说,再胡说我把你舌头割掉,呀,讨厌”

“哈哈哈,瞧你还脸红了啊”

“这黑灯瞎火的,难道你还有火眼金睛不成”

“我就是有火眼金睛,也要第一个看穿你的心,哈哈哈”

会数听了一会儿,越来越能确定这一男一女是村里的何许人也,只是自己不敢相信,这个男子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于是便挪动着脚步,换了个方向,想要看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猜到的那两个人。

再说这村子来来去去就几百个人,平时大家经常照面,抬头不见低头也能见的,既然会数已经听出来是谁,估计也差不了。

果不其然,当会数慢慢地挪到这一男一女的侧面时,从侧面的角度往下看,会数依稀可以认得,此男子便是老林家的三公子——三青,此女子便是李寡妇的闺女——小桃红。

虽然方才已经能够猜得这两个人是谁,但是心中始终不敢相信,现在更不干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老林家的老三正在和李寡妇的闺女小桃红,躲在寺庙的角落幽会。

会数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因为这男子正是过几天将要和自己成婚的老林家三公子,可是如今却躲在这里和一女子调情。

村里人都说老林家的三公子风流成性、无所事事,但是未得亲眼所见,会数怎么着也不会把自己未来的丈夫想象成如此龌蹉,只是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看到此情此景,会数心里既是憋屈,又是愤恨,没想到老林家的三公子,竟然背着自己干出来这等事情。

若是以前的会数,也许二话不说便要冲上去一把抓住这两个所谓的“奸夫**”,当场给这两人一顿难堪。

但是如今的会数却不一样,虽然老林家的三公子对自己不仁,但是为了不辜负利索姑妈的一片劳心劳力,她决定忍气吞声,为了婚礼这件事情,姑妈已经操了不少心,故而还是决定不将此事公开。

这小桃红原是以卖花为生的,会数虽然没有上前抓奸,但是在心里暗骂:这小桃红平时卖花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干起了买身的勾当,真是不要脸!

当然,上天也看在眼里,知道这是非对错,而且赏罚分明,这不,就在会数出嫁的前一天晚上,老林家的二公子居然不药而愈,突如其来地醒了,而且生龙活虎一般精神。

这也意味着,会数能躲过一劫,逃过老林家三公子的羞辱,转角找到了自己的新郎官。

“就是这样,那天我就看见老林家的三公子正和李寡妇她家的小桃红,这小妖精,你情我浓的幽会着”会数将小桃红比作了“小妖精”,真实地展现出了自己对于小桃红的嫉恨。

“傻孩子,那你怎么没有把这对狗男女揪出来呢?这不是欺负咱母女俩吗?”利索一听自家的闺女被人羞辱,便气冲冲地想要拉开房门,跑到老林家理论去。

但是老周和会数两人齐心合力,一人拉着一个胳膊,终究还是将利索拦在了屋里。

“你们俩别拦着老娘,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还我闺女一个公道,这口气俺是咽不下去的,放开。。。”利索像一只发了疯的母鹰,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顾一切要与敌人搏命的英勇。

“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去也不迟嘛”老周一边费力地拉着利索的胳膊,一边费劲地劝说着。

“好啊老周,老娘就看见你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你就把话说完吧”利索放弃了挣扎,停下了动作说道。

“这不就对了,我说,我说啊”老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您这力气还真大呀,怎么拉都拉不动,真是一头蛮牛”

“你才蛮牛的,蛮牛有这般好看的吗?有吗?”利索在如此激愤的情境之下,依旧不忘强调自己的美貌。

“是是是,美丽的蛮牛!”老周只好轻声的应和着。

“你倒是说啊,要不然可别拦着老娘,老娘今天是不会放过这臭小子的”利索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上来,又想挣脱两人的双手夺门而出。

“我说,我说”老周急忙又拉住了利索,继续说着,“你看啊,当初会数是要嫁给谁的呢?”

“嫁给谁?”

“对,刚开始是要嫁给谁呢?”

“最开始是要许配给老林家的二公子啊,怎么啦?”

“那现如今,会数又是要嫁给谁的呢?”老周据理力争,将此事分析地井井有条,帮着利索理清了思路。

“如今,您刚才是说,要改嫁给老林家的二公子吧?”

“没错啊,这不就结了,还是同一个人,跟老林家的三公子一点儿关系没有了现在,呵呵呵”老周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利索的手臂,站在一旁自信满满地笑道。

“也对哦,现在还是嫁给这老林家的二公子,不是老林家的三公子,你是指这个意思吧?呵呵呵”利索方才恍然大悟似的看着老周,并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失去理智而感到羞愧地赔笑着。

“正是,这老林家的三公子再怎么风流成性,再怎么大逆不道,那也不该归您管的吧?”

“也对,确实不归俺管,俺哪能操那么心呢,哈哈哈”

“则会不就结了,这老三品性怎么样自是不必评说,但是已经退出这婚礼的新郎官的名单了,那便不能说人家辜负了会数,背着会数干些不伦的丑事吧?”老周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您瞧我这是,让您见笑了,就是一时冲动,没能向您这样思前想后的,会数啊”利索转过头对着会数说道,“瞧见没有,你今后要学的,便是人周老的临危不惧,思前想后,凡事都不能冲动,知道吗?”

“姑妈,俺知道了”会数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这就对了,这就是为什么刚才会数听见咱们说到,老林家要将新郎官改成原配的老二时,会数会从床上跳起来,说这是件好事的原因吧?”老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此时心情愉悦的会数。

“周老您真是神了,什么都瞒不了您,我也是不小心听见你们的谈话,心中大喜,至少不必嫁给一个偷情汉了”虽然会数表示自己有着不错的心情,但是提到林家的老三,还是情不自禁地咒骂起来,毕竟之前林家的老三,还是带给会数些许不安和愤慨。

“这下好了,原本还担心你们不会答应更换新郎官的决定呢,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们也早点歇息吧,我还得回去跟老林说一声”老周一面说着,一面便要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哟,老周,真是太感激您了,您看要不改天我再亲子登门拜谢啊,今儿个太晚了,就早点歇息吧”利索见老周要走,便上前想要送送他。

“谢倒不必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嘛,走了,留步啊,会数早点歇息,明儿个当个漂亮的新娘啊”老周回头对会数嘱托了一句。

“嗯,知道了,周老您慢走”会数也像老周招手送别。

“行吧,明天见啊”

“明天见,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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