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韩阡手里拿着一纸密电,仔细琢磨着。这张军长上次索要的军火,本来已经运出了永宁城,可是这突然就说要暂缓交货,定是出了什么岔子。眼下这江振廷巡防甚严,加之前段时间的鸿门宴,更让他狐疑万分。
难不成这张军长私运军火的事情,已经被江振廷发现了。如若真的是这样,这事可就麻烦了。现在这军火还要重回永宁城,必然会引起怀疑,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运送回来,搁在外面更是危险。
想来想去,他便生出一条毒计来。
韩立白正气怒地躺在软塌上,三姨太给他轻柔捶着两腿,他只顾闭着眼睛生闷气,这子柏简直太过分,伤势刚好,就又旧事重提,语气倒比上次更咄咄逼人,非要让他这位做父亲的让步。
可是这本是大事,韩立白又怎能向以往一样轻易让步呢?他思来想去,就不明白儿子干嘛非要那般心急地娶那个女子。
这个时候,韩阡来了,他躬身作揖道:“爹,我有些急事找您相谈。”
韩立白闭着眼睛挥了挥手,那位姨太太很知趣地退了下去。见着父亲疲累,韩阡便主动上前给父亲捶腿:“爹,你可要当紧身子啊。”
“你说吧,这么晚了有何事。”父亲依旧闭目养神道。
韩阡低声说:“爹,是这样,我们贸易行前段时日运出的一批棉絮,因为资金有些缺口,所以还得再运回来等些日子。这眼下我还要急着去南宁去运货,一时间缺了人手,您看找谁运回这批棉絮呢?”
父亲微微咳嗽几声道:“生意上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我现在为了子柏的事情正心烦呢?”
韩阡问道:“子柏他可还坚持要娶那位姓谢的女子?”
父亲无奈地点了点头。
韩阡大惊失色地说道:“爹,这可使不得,您难道不知道吗?那位姓谢的女子,可是咱们驻防司令江振廷的心上人呢?”
韩立白立马惊地坐起:“你说什么?”
韩阡道:“现在永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子柏此行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搞不好,我们都要跟着受连累,性命堪忧。”
韩立白气的面色发青,怒声道:“这个逆子。”
韩阡见父亲动怒,心里忍不住欢悦,于是又假意劝慰道:“爹,按着子柏的性子,你若是呛着来,肯定是行不通的,我想不如我们圆滑一点,您先假意应承他的要求,但是条件就是让他回来打理生意,他一定同意,咱家不是在湖州新开了一个分行吗?那里正缺掌柜呢。到时候就让他去那里,时间一久,这事就不成了。”
韩阡的话让父亲一时心动,他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韩阡于是赶紧道:“可是这生意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得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眼下运送棉絮就是个好机会,您看呢?”
韩立白立马道:“就按你说的办,明日就叫他出门运货。”
韩立白答应了儿子要娶若黎的请求,只是条件就是出城运货,日后协同兄长打理韩家的生意。为了若黎,韩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第二天清晨,他就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