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黎走下了江振廷亲自派来的黑色军车,那位送别的高级将官客气地对若黎说道:“谢小姐,路上小心。”
若黎置若罔闻地回望了那位将官一眼,毫无留恋地下了车子。
她有些疲累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真的不知待会该怎样像父亲交代。
“若黎。”她听到了一声如此熟悉的呼唤。
抬眸看去,才发现巷口站着两个人,正是父亲和韩大哥。当若黎看向他们时,韩陌一片焦急不堪,而父亲,沉默静肃在那里,像是石雕一般。
若黎机敏间想出一个法子,然后迟缓地走向前去。
还未近到身前,韩陌就一把拉住了她,他手上的气力如此之大,以至于她的手臂生疼。
“疼。”她心虚地小声嘟囔着。
“你去哪了?”父亲一步夺来,语气里有着必须言明的情绪。若黎虽是和父亲感情深厚,可父亲素来严厉,她还是很畏惧父亲的。眼前见他隐隐动怒,若黎更是不敢说出真相,于是扯谎道:“爹,昨日如烟邀我去她家,我……”
话还未脱口,父亲就狠狠一个巴掌打来:“你放肆,还敢扯谎。”
若黎脸上因是挨了重重一记,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一旁的韩陌竟未想到先生会如此这般生气,未防住这一记耳光。
“若黎。”韩陌痛心大喊道。他一把拽住险些栽倒的若黎,低头看去,才惊觉她的嘴角已然渗出了鲜血。
“先生,您这是何必。”韩陌心疼地望着若黎。
“回屋说。”父亲正眼都未瞧她,就大步向家里走去。
走到堂屋,父亲严厉地望着梨花带雨的若黎道:“你给我跪下。”
韩陌抢先一步道:“先生,若黎少不更事,有什么话您慢慢说,好吗?”
父亲气怒地大喊道:“给我跪下。”
若黎委屈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居然就那般软软跪倒了地上。
韩陌看到先生拿起家法,正准备对着若黎下手时,竟奋不顾身扑上去跪在她的身前道:“先生,您若是真的要出气,就打我好了。若黎是个女子,经不住的。”
“你让开,子柏。她既然敢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事情。她就能经得住我的惩戒。”父亲恨恨说道。
父亲的话激怒了委屈至极的若黎,她此刻亦是知道父亲为了昨夜她夜不归宿之事,可是,他却不问询一下到底是何原因。
若黎一把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韩陌道:“爹,女儿知道您为何要惩戒女儿,可是您就不听女儿的解释吗?”
“是何原因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不想听你诓骗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父亲气怒地咳嗽了起来。
“您既然已经都知道原因了,那您就惩戒好了。您不愿听女儿的解释,女儿不解释就是了,今日要打要杀,随您愿。”若黎此刻已然明了,一定是昨夜如烟来到家里,不知说了什么,所以父亲才会这般气怒。可惜父亲却如此轻信别人,却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大了,翅膀硬了,看我今日怎么惩戒你。”父亲拿起家法,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韩陌不能反抗先生,也不能让若黎受罚,所以一把将若黎塞到怀里,父亲打了几下,竟然全都落在了韩陌的身上。
“子柏,你让开。”父亲瞪着眼睛吼道。
“弟子知道先生您现在正在盛怒之下,可是,您一定要听听若黎她的亲口解释。您若是打伤了她,还怎么听她的苦衷呢?”韩陌动情道。
父亲看着韩陌如此袒护若黎,也不好再动手,于是甩下家法道:“好吧,今天看在子柏的份上,我饶了你,你啊,真是对不住子柏对你的这份心。”说完悲愤地离开了屋子。
只剩下伤心欲绝的若黎,躲在韩陌的怀里,低低悲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