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说，林小枫的手上有二段钢筋？你确定是废墟里的？”宋志城谨慎地重复道。
“应该是吧，上面都是白白的灰土。”宋思瑶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
这时，宋志诚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张泽龙来汇报的，说是市区又有二处发生了坍塌，一处是老式的一幢二楼民居，死亡十一人，另一处是郊区农家新建的小别墅，死了二人。
“瑶瑶，我想马上见见他。”宋志诚挂断电话后，目光急切，明亮，充满希望。
“什么？现在这么晚了，还见？”宋思瑶张大眼睛看着父亲。
“见。”宋志诚坚决地说。
“这个，他没了手机，再说我也没有他的联系号码。”宋思瑶不好意思地说，她没想到父亲竟这么心急要找他，以为他对林小枫有了什么好感。
宋志诚一点没迟疑，立即说：“去他学校。”宋志诚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爸，他可不知道你是市委书记，我不想让他知道。”宋思瑶也站了起来。说实话，她竟也非常想见到他，有这个碰面机会她当然乐意。
宋志诚顿了顿说，“这样也好，我让司机换辆车，你找到他后，叫他来车上说话。”
宋思瑶一想，高兴了起来，这样既能见到他，又能不暴露父亲的身份，立即同意了。
半小时后，宋志诚父女俩坐着一辆普通的公务车，驶进了芝江大学学生公寓楼区。
宋思瑶跑上楼，直奔林小枫的宿舍，但他的宿舍大门紧闭。她见隔壁开着房门，里面有一个人在上网，就敲了敲门板。
那人抬起头来，见是美女妹妹，不是西施胜似西施，立即双眼发亮，跳起来，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手指挺了挺大框的镜架，口气软和似女人的嗓音，问：“美女，你找我吗？我是喜羊羊。”
宋思瑶见他个子矮小，一张圆脸，皮肤白净，很娘的样子，忍不住地扑哧一笑：“喜羊羊？你是喜羊羊？”
“你认识我？”喜羊羊惊喜地看着宋思瑶。
宋思瑶摇摇头，笑道：“啊，不认识，还不如叫灰太狼。”
“灰太狼？在啊，你想见他？他刚刚出去。”
见喜羊羊插浑打科，宋思瑶哭笑不得，立即认真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问林小枫在哪里？”
“又是找老大。”喜羊羊象破了的皮球，顿时有点蔫，但随即道：“他出去了。”
“那你能不能叫他回来？”
喜羊羊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他知道的话，我会被他劈死的。”
“求求你，我有急事。真的，你就说我，我叫宋思瑶，我找他有急事，他就不会劈你了。”
“他要是听说美女找他，更加要把我揍扁了。再说他手机丢了，你走吧。”喜羊羊说着，便回到座位上，继续玩他的电脑了。
“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宋思瑶失望地问。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别烦，哎，都怪你，我这一关又白打了。”喜羊羊不耐烦地把电脑的键盘敲得啪啪直响。
事实上，林小枫离开的时候，关照过喜羊羊，无论什么事都别打他电话，就是打了也不会接，所以并不是喜羊羊不肯帮她。他不过想趁机在美女前面多表现表现，留下点深刻印象而已。
宋思瑶又失望又无奈地离开了宿舍，下了楼，却见车内父亲已经因疲倦而睡着了。
林小枫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朱大勇打着响鼾，就是把他扛到河里也不会知道。
第二天一早才五点，林小枫就醒了，他记着实验室许多未完的事，便立即起来，又出门了。
他赶到实验室，取了一块废铁，这废铁是昨天下午从这工厂的草丛里捡来的，一共检了二块，是用来跟钢筋对照的。
他用五度的血度，二度的能量度，五度的盔甲度快速地磨亮了这二块废铁，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并没有螺纹钢出现的那种异象。
林小枫把这些结果，都用打印机打印出来。打好后，用黑笔编了号。然后放置在不同的位置，他每隔半小时去观察一次，结果二小时后，发现了极少量细胞结构。
打磨好这块废铁，除去氧化皮，才二个小时，竟能被螺纹钢感染！
打磨废铁跟打磨螺纹钢不是同一把锉刀，砂皮也用新的，也没有放在一起，且距离至少二米，那么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通过空气这个介质，废铁被感染了。
他抬头看见顶棚人字梁的工字钢，就飞身一跳，把工字钢拧下一块，将断口直接放到显微镜下，还好，没有出现细胞化结构。
但现在没发现不等于明天不出现，空气传染也有速度，也要有时间。
无论如何，空气传染比其它任何媒介传染都要恐怖！
如果是艾滋病毒，也能空气传染的话，只怕人类要灭亡了。生物上，一般厉害的病毒传染途径是比较狭窄的。
但铁细胞化比艾滋病更可怕，可传染的渠道居然如此宽大，复制如此迅速，让林小枫非常不安。
他是学生命科学的，对于铁这种无生命的物质，竟会变异，竟会细胞化，他的感觉恍如隔世，犹不相信。
从脸盆断手，到听筒切头，到大楼倒塌，汽车吃人，都是因为铁的内部结构细胞化，才造成了一桩桩灾难。而且这种细胞化就象感冒病毒一样，通过空气传播，正在扩散！
林小枫想到了这一层，又吓出一阵冷汗。如果芝江市，不，全省，全国，甚至全世界的铁都细胞化了，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怎样？
不可想象。
时间过了飞快，他在实验室又呆了一天，把一些实验数据全都记录下来。
到傍晚的时候，他又得到了一个结论，幸好最终测定的感染距离不超过二十米，就是说，二十米外的铁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感染。
晚上林小枫肚子饿了，咬了些面包，喝了点水，又投入实验。
他还试了其它金属，如铜和铝，以及它们的合金，甚至一些塑料和帆布都检测了，却没有任何细胞化的迹象，这让林小枫稍微宽了心。
现在剩下来还有一个问题需要用实验确证，于是，他来不及收拾，就心急火燎地赶回学校。
这时，朱大勇已经脱得光光的，熟睡在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