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准备悄悄离开。
“安甜，看够了就进来吧。”是沈越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转过身来的时候沈越已经和那位女生分开了。看他们这个样子，好像刚才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女生对着我笑了一下，把门关上出去了。
沈越坐到办公椅上，问我：“没事了吧？”
我笑了，坐到沙发上，“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催我出院可是催得比追债的都要命。”
“呵呵，难道我不关心你吗？乐儿带着一大群姐妹去帮你出气，对此我可是点头同意了的。”
“哦？那你不同意她们就不能来帮我了？”
“我毕竟是她们的上司，她们做事应该经过我的同意。”
“好了，我说正题吧。网站首页上面关于我QQ的头像会不会太……”
“太什么？”他单眉轻挑，一副很有兴趣听我说出一些不良词汇的样子。
“太不符合实际了。”我一脸平静地说。
他扬起的嘴角如同一条曲线突然被拉直，没了兴趣勃勃的笑容。“在网站上可不敢放你们的真实照，被你们认识的人所瞧见不好。”
“我知道，但是……我介意那对抖不停的胸。”我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的办公桌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书桌上，“你马上给我换了！”
沈越对我别过头，掏出一根烟点燃来抽。腿抬放到书桌上面，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正好对着我。
这是什么态度？气得我转身就走。
“人与人之间的谈话少不了礼貌。安甜你懂了没？”沈越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停下脚步，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态度，的确有些不礼貌。我拉下面子跟他道了个歉。
“对不起。”
“嗯，会给你换的。”他对我说话的声音变得温柔许多，“对了，你给宋铭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你来了。”
“为什么？”
“这段时间你没来他挺想你的。”
“想我？”我冷笑了一声，“是想跟我上床吧。”
“也不一定。”沈越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看着我说，“有些男人，有了性也有可能会有爱的。”
爱？我现在一想到这个词就觉得好笑。
乐儿在房里化妆，见我回来了连忙要我坐下，说要帮我化妆。我没有拒绝。
“小甜，你化起妆来一定很漂亮。”她抬起我的下巴。
“是吗？”我想试试，更何况干这一行也不少了打扮。
“闭上眼睛吧，相信我。”
我乖乖闭上眼睛，感受妆品在我脸上的动作。对那个即将出炉的信自己有些期待与好奇。
随着一声妆品搁下的轻微响动，乐儿说好了，叫我睁开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原来我不比李美果长得差。乐儿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一起看向镜中的我自己。“小甜，你真的很漂亮。”她的话语在我耳旁散开一晕暖暖的雾气。
“嗯。”我应答。
她笑着打了一下我的头，“还不谦虚呢。”
“谦什么虚啊，那叫虚伪。”
乐儿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了！”
“什么啊？”我望着她翻箱倒柜的背影问。
“在哪里呢？”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嘿，找到了。”
我看见她拿出一个印有英文字母和图案的精致包装袋。直觉告诉我里面装的东西很贵重。
“你的。”乐儿把包装袋递给我。
“啊？”我打开包装袋，是一双典雅高贵的银色高跟鞋。上面点缀着手工镶嵌上去的水钻，每一颗都如璀璨繁星般耀眼。我正想跟她说声谢谢，是非常感动的那种道谢。
“别谢我，是宋铭送给你的。”
“什么？”我傻了
“快试试吧，合不合脚。”乐儿蹲下身来帮我穿鞋。
“我自己来吧……”我去拿鞋。
“你别动！”
我不明白我对她的话为什么都会乖乖顺从。可能因为她像丢丢，可能因为她在我心里是一个大姐姐的形象，我这个小妹妹该听她的话。可能……不，是肯定，我们是好朋友。
“嘿，刚好合脚呢。那晚上宋铭都是在观察你的脚吗？”
“怎么可能。他做正事都来不及呢……”我垂下眼眸，想起那晚他对我的凶猛，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不舒服。
乐儿的手机响了，是一首优美的英文歌曲，旋律婉转动听，清澈人心。我正听得入神，音乐却戛然而止了。
“喂……二楼A区6号？知道了，拜拜。”乐儿挂了电话，“小甜，走吧。有客人了。”
“二楼A区六号？”
“嗯。”
暖色调的暧昧灯光把房间内的景象照得不是很清楚，仿佛视线被笼上了一层霓虹。一进门，本该扑鼻的香水味被几个大男人抽烟的烟味所盖没。
在这里面我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韩效和周歪。我知道韩效是为乐儿来的。接客的女生还没来全，他们先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宝贝，想死你了。”韩效搂过乐儿，在她脸上狠狠吻了一口。
我被他这句话肉麻得起鸡皮疙瘩。他的视线不经意与我对上，笑了笑对我说：“宋铭也挺想你的。”
我浅笑着点点头，视线转到电视上。一只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我扭头看去是一位我不认识的男人。皮肤很黄，小眼浓眉，一股土乡味。
他咧着嘴对我笑，我尴尬得面部抽搐，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嘴里散发出浓重的烟味。
“小甜……”我屏住鼻息回答。
“哦……小甜。名字不错，人长得也不错耶。”他把我搂近一点，烟味喷到我脸上，我感到很难受。
“那个……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我拿掉他的手，起身离开。
手臂突然被人抓住，我以为是那个男人，但却响起了乐儿的声音，“小甜，你去哪里啊？”
“洗手间。”
她松开我的手臂，笑了一下，“快点回来。”
“嗯。”
包房外的空气好清新，我像是脱氧了很久的鱼，一回到水里就忍不住拼命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