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佳期冷眼看了看我,一双杏眼迤逦有神,就算是满面冷眼,也是依旧风情的一个女人,难怪端木承影会那么的宠爱,就算是她现在这般的对我,我也依然不能否认了她的美丽。她的声音总是甜甜的,道,若不是王爷顾念旧情,昨晚就将你锁进黑屋子了,哪里还会等你酒醒后在叫你呢。
我在想难为他还有这么一点的情谊,不禁看向了端木承影,而他依旧眼神冷漠。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他了?
我冷冷的看着已经坐在檀木椅中的端木承影,眼光嗜血,小腹生疼,可是我不能将我的软肉暴露在这一群人的眼中,不然他们会更加的嘲笑讽刺我,拼命忍住想要掉下来的眼泪。
钟佳期叹了叹气,道,王爷,现在您看怎么办?
她做出这样出阁的事应该请出家法然后赶出王府才是。我冷冷的看着火上浇油的杨彩蝶,好一个狠毒的女子,她留心我的动向又添油加醋的告诉了端木承影,跟踪我,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就那么的容不下我吗?
端木承影看了杨彩蝶一眼,然后道,你看着办吧。
钟佳期得到了对我的生杀大权,然后说,请家法。看她说话如此严谨的样子,我不禁感叹。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我要受这样子的罪。不一会只见一个下人手中捧了一条粗黑的鞭子走了过来。
还不快跪下。
钟佳期大喊了一声。
我没有错,为何要跪。
杨彩蝶示意了一下,走上来两个侍卫,一人一脚踢在我的小腿处,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接着两个人死死摁住我晃动的身子。
我怨恨的看着端木承影。而他又已经坐进了檀木椅子中,继续把玩他的白玉扇子,对于像这样一个我,他根本没有一个正眼。
还不快动手。
钟佳期刚刚说完话,火辣辣的鞭子便落在我脊梁上,几乎是前所未有的疼,像是被抽筋断骨那般,又如被火烧一般,鞭子狠辣无情的落在我的肩头,背上,我只有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能感觉到牙齿上沾满了殷虹的血丝。
身后的人死死的摁住我,而我死死的咬住嘴唇,只是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软肉,我千锦年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就这样被你们随意鱼肉吗。
身后的鞭子依旧无情的落下来,我怨恨的看着端木承影,道,你不分是非,妄称贤王。他看着我,面色一场的镇静,似乎看着我唇角流下来的血迹,他面色温润,冷冷的看了一眼我,他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剑,他说,这是教会你怎么样安心先下,做好你的本职。
鞭子继续落下来,我没有精力继续去看端木承影,巨大的疼痛让我紧咬牙关,我听见端木承影走过我身边的声音,伴随着一抹淡淡的香味。
他说,够了。原本你是该赶出去,可是本王改变了想法,像你这么不知道检点和羞耻的女人,就当是本王豢养在府中的一条狗,既然你如此不顾本王的脸面做出这些事情出来,你也别想着本王会好好对你,当然,本王也不会休了你,那样你就会有了自由,而现在你稳稳的生死斗掌握在本王手中,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便走出了屋子,而奄奄一息的我就那样毫无抵抗力的听着他说的这些堪比刀子的话。
鞭子停了下来,随着侍卫松开的手我瘫倒在地上,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在我明媚的眼中我看见杨彩蝶得意忘形的嘲笑和钟佳期的冷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他们竟如此的容不下我,容不下这样一个被王爷如此讨厌的我,当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承影会这样的讨厌我。或许,大抵还是因为那个已经死去的柳依依的缘故吧。柳依依自负容貌艳丽,但是她出生卑微,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是使用的手段和对象都错了,端木承影这样一个阶级性极强的个体,生活在这个朝代的顶尖贵族,有着雍容华贵的贵族血统,原本高贵无暇的贵族血统,他的观念中怎么可以出现这样一个污点,饱读诗书,修为的当的他断然不会去接受这样一个社会地位低下的三等丫鬟,而且还是被她耍了手段受骗上当,他怎会不讨厌她,在端木承影眼中,现在的我就是 一个极度不知道礼义廉耻的女人,而我却无法证实我不是柳依依这件事,即便我说了别人也只会当做笑谈,并且认为我是疯子。
我是千锦年,不是柳依依。
我听见杨彩蝶说,既然她们如此主仆情深,就将她和如月关在一起,也好显示他们主仆情深。王爷您看怎么样。
王爷已经走到门口,他回过头阴深深看了一眼半阖着双眼的我说道,要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就是了,别来烦本王。说罢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冷眼瞧着,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这样子待我而悔不当初。
得到端木承影话后的钟佳期示意了一下杨彩蝶。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看他了,模模糊糊看见他修长玉立的背影走出了铜雀台的大门,有一丝难得落寞。杨彩蝶在我身上踩了两脚,道,上次你死不了,这次看你死不死。来人,将她拖下去,和那个死丫头关在一起,好让他们主仆有个照应。
随着我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在地上拖着,扔进了一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身后的门被哐当一声关上了,还落了锁,我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疼得直抽搐,知觉也开始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