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实在是太善良了,如果我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想我可能早就离家出走了”。
“呵!开车吧”。
“你还没吃完呢,等你吃完再说”。
“你开车又不影响我吃饭”。
我再次疼痛的望上了雪儿,“你的感冒已经不是很严重了,现在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嗡?才回家住了一晚,感冒又加重了吗”?
雪儿放下了筷子,露出了一抹似苦笑又似嘲笑的笑容,“在我妈家,我不能盖很厚的被子,我加被子我妈会说我,年纪轻轻的身体差,我不想听那些唠叨,所以宁愿感冒”。
“你妈怎么这样啊”?我大吼着。
雪儿笑的似乎有些会心,“正因为我知道我妈的心理,所以将来我没有钱,日子一定很难过,我有想过迦佑哥哥的提议,等他大学毕业了,我会跟他去广州,到时远离这里,眼不见为净”。
我的心一下暗沉,眼睛机械般的盯上了方向盘,良久才低声的说着,“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又想像上次那样,偷偷的跑掉”?说完我捏紧了方向盘,感受着雪儿再一次的把我遗弃。
雪儿含笑的解释,“迦佑他们老家就是广州的,你难道又想跟我去?如果我跟哥哥出国了呢?枫叶,你真的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了,我不可能在你身边呆一辈子的”。
“这么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四年了”,语气极度低沉,热泪瞬间从心底升起。
“三年半”,雪儿很愧疚的回避着我的阴霾,望向了窗外。
我看着她的背影,带有哽咽的询问,“你昨晚给迦佑打电话了吗”?
雪儿一下回过头来,“你怎么知道?你跟他联系过”?我轻点了点头,她的声音极度震惊,“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他的学习这么紧张,你给他说什么了吗”?
我苦笑着,她如此担心迦佑,生害怕我影响到他,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雪儿,“你昨晚哭了是吗”?
“哥哥告诉你的”?雪儿再次回避着我灼热的目光,盯上了自己的膝盖,“对哥哥,我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昨晚真的是太难受了”。
“在家里打的”?
“不是,在楼下电话亭”。
我猜也是,雪儿在家里打个电话都会被母亲骂,她怎么可能会在家里打,真难为了她,虽然那栋公寓有电梯,可是出了公寓还要穿过马路,腿脚如此不方便的雪儿走这一段路是多么的艰难。
我深呼吸了一口,缓缓的说着,“在迦佑去广东之前我跟他有个约定,在每个月一号通一次电话,他就是太了解你的性格,再累再苦的事从来都不会对他说,所以才让我照顾你,让他不至于如此担心”。
“呵!哥哥真是的,我会照顾我自己”。
“雪儿”,我一下把上了她的肩膀,“很伤心很难过为什么不对我说呢?你也知道迦佑有多紧张你,学习压力有多重,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分担?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如果我能分担一点点,你也不会影响他了”。
声音越来越小,迦佑是她的男朋友,怎么能跟我这个只是朋友身份的人相比,可我是多么害怕影响迦佑的学习,又是多么害怕跟雪儿的相处会造成风言风语,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我真是左右为难,顾及太多。
雪儿温柔的抚上了我的手,“枫叶,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也知道哥哥很担心我,可是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很多事,你是无法代替迦佑的”。
“我知道”,我失望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早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疼痛,双手再次握紧方向盘,低沉的言语,“我打电话给迦佑,他同意我照顾你,同意我搬到你家去”,见雪儿想抢话,我的音量压过她继续说着,“雪儿,你也知道那样大家都不会累,我不会违背对迦佑的承诺,你也不用再担心我两头跑,心生无限的愧疚,我们三个都是很明事理的人,你就听我的安排吧”。
“哥哥嘴上不说,心里不会想吗?我怎么可以让你住在我家”?
我眼睛湿润的望向雪儿,“他去了广州,不在你身边,你难道认为他就没想过吗?我们光明磊落怕什么?迦佑如此成熟,他很了解你我的性格,你只是过不了自己这关而已”。
雪儿大叹了口气,看了看表,为难的说着,“先回家吧,到中午我给哥哥打个电话”。
我点了点头,再次启动起面包车。
中午,等在电话亭旁的雪儿算着时间拨通了电话,迦佑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寝室了,见电话亭里的雪儿没等多久便开口,坐在车上默默抽烟的我一下皱起了眉头。
早上给迦佑打电话,是别的同学喊他来接的,现在这么快速的交谈,难道迦佑一直守在电话旁吗?他真是太聪明,算到雪儿会打电话,雪儿也真是太在乎他,生害怕他误会一点点。
半晌,雪儿打开玻璃门,轻喊了一声,“叶枫,你来接”。
我瞬间甩掉烟头进入了话亭,迦佑颜笑的语调,轻声的开口,“我已经劝过小妹了,你搬到她家去住吧,起居饮食那些注意点,不要吃发物,伤筋动骨一百天,尽量不要让她下地……”
说了一大堆关心的话语,我也不停的附和,放下电话,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压抑,迦佑如此豁达,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成熟,不想在雪儿无助的时候跟我计较太多,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太害怕失去雪儿,太在乎她,很清楚此时雪儿身边很需要一个人照顾她。
如此腻爱自己的女人,让我想邪恶都没有邪恶的能力,如果雪儿不是拥有这样的性格,那这么睿智迦佑也不会这般对待,更不会爱上她。
再次感慨,为什么我跟他爱上同一个女人,为什么我们三个是同一种性格,如果我的人格稍微次点,肯定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发展,更无法维持今天这样的状况,这抹三角恋就是如此微妙的维续着。
电话已经挂断很久,雪儿一直愣愣的看着电话,我双手抚上了雪儿的肩膀,温柔的开口,“回家吧”!
雪儿强颜欢笑的转过了头,瞬间紧紧的抱住了我,“我好想爸爸,好想妈妈,我好想去广州”。
她边说边哭着,我轻抚着她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她,我怎会不懂雪儿的意思,雪儿早把迦佑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没有亲情可言,此时更加思念能给予自己亲情的叔叔、阿姨。
雪儿的哭泣声渐小,我提议道,“要不要给迦佑的父母打个电话”?
“要”,雪儿哽咽的转身,又拨通了号码,对方传来了慈祥的声音,雪儿再次大哭着,紧隔话筒的我能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安慰,阿姨温柔的语调劝慰着,“小雪,乖啊,不哭哈,谁欺负你啦?告诉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