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义军万岁!”此时的他们个个情绪高涨,斗志满昂,那气势直冲云霄。
“但是有一点你们给我记住。”我话锋一转,大声道:“在仗没有打赢之前,在你们没有回家见到妻儿老母之前,谁都不许倒下,你们要给我活着回去,听到没有!”
“是!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
看着斗志高涨的他们,我也是激动万分,就让他们来创造北渚的奇迹吧!
生活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它可以在一瞬间毁灭你,也可以成全你。
战争似乎出现了转机,从一开始的屡战屡败,到现在的局部胜利,将士们的斗志开始激昂,可是,胜利究竟离我们有多远呢?
中国历史上,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战争,每一次都会有人牺牲,都会流血。想要没有杀戮的推翻一个王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历史不会为谁而停留,它还要沿着预定的轨迹而前行。
眼前的这场战争,也是早已注定了的吧。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现在追究已经没有用了。掩藏在北渚国掩藏在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的,是一枚死灵魂,这样的北渚,还能走多远?没有了洛熵和沉弦的北渚,就像是缺少一双翅膀,还能飞的起来吗?就像鸦片战争前的大清,依旧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最后梦醒了,空留一地尘埃。现在,只希望战争早日结束,不要再有人死了。
我站在月明星稀的帐篷外,秋风已经透露出丝丝凉意,华于山脚下,到底有多少游魂在飘荡?远处的战场上,究竟有多少将士战死沙场?
在这同样的一轮明月下,玄煜和落樱是不是在一方净土上,守着独属于他们宁静……
一阵秋风吹过,扬起满地萧瑟的尘土……
身后忽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我稍稍侧过头,月光下,沉弦清俊温雅的面庞更显得出尘,像是沉浸在一片银白色的梦里,久久不愿醒来。
他伸出手将一件火红色的披风围在我肩上,声音轻柔似泉:“天冷了,多穿件衣裳,当心着凉。”
我点点头,将自己裹紧,“嗯。”
随后,他目光温柔的扫过我,投向更远的地方:“青青,你说我们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战火到处弥漫,每天都会有人死,当初那么辛苦换来的和平,竟被我毁于一旦。”
“战争没有谁对谁错,”我微微叹了口气:“就算你不反,总有一天也会有人反,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当这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任誰都不会好受吧。”
“青青,你所在的那个时代,是不是也会有很多战争?”
“当然,战争在哪里都会有,在我们那里曾经有一次战争,死了世上一半的人,那真是一段血腥的历史啊。也不知道现在的那个时空里,还有没有在打仗……”
他低下头,目光里似有月光的舞动:“其实有的时候,我真得很好奇,你所在的那个时代究竟是怎样一片天地。”
“总之比现在好多了。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沉弦不再说话,默默的握住我冰凉的手,我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他的手温温的、柔柔的,就像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玉,如丝般凝滑。
我扭过头,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黑夜,明天,究竟有什么等待着我们呢……
隔天清晨起来的时候头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吹了一夜凉风的缘故,脑袋像是被塞进浆糊一般,浑浑噩噩。好在用温水洗过脸后清爽许多,这才换好衣服前往议事厅。
今天的沉弦洛熵还有萧君夜看起来精神格外的好,看见我进来,都冲我路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正在暗自纳闷,就听见洛熵淡淡的说了一句:“南释国派出十万大军,并分两路,一路由南进攻,另一路昨日正赶来与我军会合。”
南释国?是井溪吗?
我好像又看到了,那长满浓密的叶子梧桐树干上,蓝衣少年一脸冷峻的表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暖暖的散在他的身上,如同细细的水纹,映在他墨蓝色的眸子里,那飞扬的蓝色发丝中,眷恋着夏天的温情。
萧君夜调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说人人到。”
阳光逆转直下,来人一袭黑色的战甲,神采飞扬的脸上尽是年少轻狂,手中的长枪在暖色的阳光下依旧泛着冷冷的银光。
他慢慢走向前,微微施礼道:“在下南释国风绝炎,受平湘王之命特此赶来祝各位一臂之力。”
沉弦冲他还过礼,笑道:“多谢。”
“请问,千……圣轩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风绝炎的目光平静的在我的脸上扫了一遍,道:“姑娘是否叫夏青?”
见我点头,他轻轻一笑:“王爷十天前刚刚迎娶了平湘王妃,实在脱不开身前来,还请姑娘见谅。他让我转告姑娘,要好好照顾自己。”
迎娶……平湘王妃?井溪,太好了,你终于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在没有了我的你的未来里,你一就可以飞得很高很远。虽然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但我深深的,祝你幸福。
“姑娘,皇上托臣给你带了一样东西。”
圣怿……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风绝炎,心里竟有几分伤感,那个第一个说爱我,为救我奋不顾身的跳下水的圣怿,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再看看萧君夜,他显然也是刚反应过来,面带不安。他或许还没忘了,一年前我还在南释国后宫的那段日子,那时,我还是圣怿的夏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