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多好的姑娘啊……”
“这么好的姑娘哪找去啊……”
“要是我夫人就好了……”
听到后面的赞叹声,我心里还真是有点愧疚。回头看看千井溪,他的表情极不自然,脸上还有可爱的红晕。
“喂,千井溪,你脸红什么?”我不解。
被我这么一问脸更红了,也不说话,只是不自然的瞅着地面。我顺着他的视线也往下一看,两只手紧紧的握着。
“你又不理我了?”我又换上了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连忙甩开我的手向后退了老远,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我终于忍不住了,肆无忌惮的大笑,再忍绝对内伤!忽然想起这才是真正的我嘛。
“千,千井溪,你真是,真是太可爱了。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啊!我看好你呦!”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哆嗦着说着。“你很有前途……”
“旖梦?”身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不确定的叫着我的名字。
笑声嘎然而止,我大脑中显示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么衰啊,我怎么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他。
我先平静了下呼吸,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转过身去。顺便冲着千井溪眨眼睛,暗示他要见机行事。可是他居然把头扭向一边,装做我是路人的样子。丫的,难道他以为我在向他抛眉眼啊?
“旖梦?真的是你吗?”温柔的要死的声音在次飘来。唉,这时代的人还真死心眼。我不回答他就是不想理他呗,还死皮赖脸的问。
“见过驸马。”我转身行礼,脸上露出机械的笑容。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安夜毓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显得那么温文儒雅。
“呵呵,是啊,真巧。”
“你今天看起来好象很开心的样子。”
“回驸马,是的。”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安夜毓向我靠了两步。
“回驸马,这样有些不太好吧,你是驸马,我是丞相夫人,这会让人误会的,再说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请驸马自重。”我特意加重“丞相”两字,并往后退了几步。顺便把手放在背后,对着千井溪勾手指,大哥,你快掺合进来吧,求你了。尽管我的手指都快勾断了还是连鬼影都没看到。
“旖梦,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么?”安夜毓眼里充满了疑惑,失落和忧伤。先前的微笑也渐渐消失。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也难过起来。我们之间好象覆盖着一层浓重的哀伤,连呼吸都感觉沉重无比。像是被锁链捆住了一样,怎么用力都是白费。
这就是宿命?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的沉默着。
“旖梦,你说话啊!”见我沉默不语,安夜毓显得有点激动,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喂,你干什么,你放手啊,放手。”我没想到他会抓住我的手腕,也没想到看似文质彬彬的他竟然这么大力气,我怎么甩也甩不掉他。
“旖梦,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吗?”
“你先放手啦!”
我们就这样争执着。
“驸马,请自重!”千井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旁边,他伸出手,制止我们的拉扯,此时我们三个构成了一个奇怪的三角。
天籁,真实天籁啊,从没发现千井溪的声音这么好听。
“蓝发?你是南释国的人?”安夜毓愣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着千井溪,皱眉轻问。
南释国?哪里呀?南释过的人都是蓝发?我看看千井溪,他也愣了一下,然后眸光闪烁。
“我不知道驸马说什么,请驸马放手。”千井溪眼神冷了几分,直直的盯住安夜毓抓住我的那只手。
“我还有话对旖梦说。”安夜毓低沉了声音。
他们对峙着,谁也不肯低头,只是可怜了我的手腕。为了我的纤纤玉手,我必须自救。趁他们不注意我,我快速抽出手,低头一看。居然都淤青了,呜呜……
我轻轻揉着手腕,站在他们面前正视着安夜毓。
“够了,驸马爷,请适可而止。今天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但我不希望有下次。我还有事要办,恕我先告辞了。”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正色道。
“旖梦,我……”安夜毓还想说什么。
“千井溪,我们走。”我打断他的话,微微一行礼,从他身边走过。
每人人都注定有一个劫,以前他是江旖梦的劫,现在,我是他的劫。
安夜毓略一怔忡,看着远去的背影,明朗的眸深沉起来,仿佛最遥远的黑夜。
千井溪?蓝发?南释国?好熟悉……
“来人!”安夜毓轻拍一下手。
“主人,请吩咐。”一道黑影闪过,跪在安夜毓面前。
“暗,你去查一下刚才那个蓝发男子的身世,越快越好。”
“是!”黑影瞬间不见了踪影。
阳光洒在玄雀城的每条街上,青石铺的路面上蒸腾起一层飘渺的白眼,人虚无,连声音也那么不真实。像风一样吹过不,不留痕迹。
“旖梦,我们回不去了么?”
离安夜毓越来越远,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不知道他现在正用什么样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只知道,我已承受不起他对江旖梦的感情。我背负不起他们十几年的情谊。
一步步走在热闹喧哗的大街上,我和千井溪之间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刚才安夜毓所说的南释国是他的家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