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日来的玄雀城似乎更加热闹,每个人都有着讨论不完的话题,只是这个话题为北渚增添一丝起伏不定的危机。
“喂,听说了吗,擎轩将军的新婚妻子在成亲那天被劫走了。”
“怎么没听说呢,整个玄雀城都传遍了。”
“你说这将军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啊。”
“呃……我听说,这劫走将军夫人的,不是别人,就是咱们洛相。”
“你瞎说什么,怎么会是洛相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舅子在宫里当差,听他说,这将军和丞相在朝上针锋相对,吵得可凶啦,而且,我还听说,这将军夫人跟丞相夫人长的是一模一样,你说这奇不奇怪,我看啊,这将军和洛相早晚都得打起来。”
“唉,这要真是打起来,咱们北渚不就完了吗?”
“这有什么办法,红颜祸水啊……”
这玄雀城,人心似乎乱了……
丞相府。
豪华的大厅内,只有洛熵一个人在闭目养神,显得有些冷清。从门外照进来的阳光,懒懒的洒在地上,桌上,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青瓷古器上,闪烁着斑驳的光影。
此时洛熵手撑着头,好看的双眼此时正微微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下一片弧形的阴影遮盖住淡淡的青色,轻淡的呼吸透露出他此时的疲惫。
大厅的地上,一道身影渐渐拉长,来人看到疲惫的他,欲言又止。
“什么事?”轻轻的声音从洛熵口中逸出,但却没有睁开眼睛。
“回禀相爷,外面有一女子要见您。”
“女子?有什么特征吗?”
“嗯……她蒙着面纱,小人看不到她的长相,哦,对了,她让我把这支钗交给您,说您看到这支钗,自然会见她了。”
“哦?”洛熵终于慢慢的睁开眼睛,乌黑的眸中难掩深深的倦意,“拿过来看看。”
“是。”
接过那支钗,洛熵猛地一愣,紫色的蝴蝶展翅欲飞,蓝色的宝石镶嵌在蝴蝶的翅膀上,折射着耀眼的光芒,这不是……
“请她进来。”
“是。”
洛熵把玩着手里的钗,眼中闪过一道温润的光芒。
“相爷,人请来了。”
“嗯,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明白了吗?”
“是,相爷。”说罢,便转身走出大厅。
洛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蒙面女子的面前,似笑非笑道:“紫蝶,你越来越大胆了。”
女子摘下脸上的面纱,微微一笑:“呵,我要是不来找你,你会到我的辰霏宫去吗?”
“怎么,找我有事?”
“你为了找她,有多久没来看我了?”她说着,脸上露出哀怨的表情。
洛熵笑笑,上前一步,随手将手里的头钗插在她的发鬓上,那动作温柔如水,“这么漂亮的头钗,可不要弄丢了。”
她失神的望着眼前的洛熵,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你还记得这支头钗吗?”
洛熵不找痕迹的往后退一步,使得他们之间有一点距离,“当然,这支钗是我送给你的,用你的名字打造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呵,紫蝶钗还在,梦蝶亭还在,你的心却不在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好,熵,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爱上她了吗,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她终于问出口。
洛熵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看着她,眼睛里有深深的歉意。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真的回不来了,我们,都错过了……
她看着沉默的洛熵,心里的那唯一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眼前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眼前的他,已经是一个会威胁到我皇儿皇位的人了,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熵,你可知你的沉默,让我的心已经没有感觉了……
熵,你可知你的无情,让我杀你的心意更坚决了……
熵,这是你逼我的……
辰霏宫。
太后斜倚在软塌上,悠闲的品茗,不知是什么原因,整个殿里总是阴沉沉的,阳光似乎总也照不进来。
“禀太后,擎轩将军到。”一名宫女轻声道。
“嗯,让他进来。”说着,她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嘴角微扬,扯出一抹笑容,颇有深意。
“臣参见太后娘娘。”沉弦跪在地上道。
“哦,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沉弦站起身,微微抬眸,看到笑意盈盈的太后,心中不免有些厌恶,“太后,不知今日叫臣来有何吩咐?”
太后轻轻一笑,道:“本宫知道,将军这几天为了找人很是辛苦,只是将军找了这么久,可否有消息?”
似乎被戳到心中的痛处,沉弦的眸光一暗,“没有。”
“那……将军可知是谁掳走了夫人?”
沉弦一愣,到底是谁掳走了青青,本以为是洛熵,可是这几天,洛熵也在派人寻找青青,难道这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
太后见沉弦不语,又开口道:“将军不认为夫人以前的故交最有嫌疑吗?”她还故意加重“故交”两字。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个故交指的就是洛熵。
“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站起身,慢慢走到沉弦面前,“将军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本宫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