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付建鑫皱着的眉没有松开,只要摆放个鱼缸就可以把他的生意挽回,起死回生?
看着坐在沙发上垂眸饮茶的龙衿,他心底闪现不明的情绪,龙衿说的那种方法,他不是没有用过,当初他就听别人说在办公室里摆放个鱼缸利于生财,他就照着做了。
像他这种人,尤其是做大生意的,不论对风水这种事相不相信,或多或少都会拿着几个生财或吉祥的饰物傍身,就算没有任何作用,起码也稍觉得心安。
付建鑫没请过风水师为自己看风水,却还是听从别人的提议在办公室内放置些东西。可他当初摆放的那个鱼缸,除了位置不是在龙衿所指的财气位以外,他没发现任何不同,生意照样是越来越亏损,最后连养鱼的心情也没有了,索性就把那鱼缸给撤走了。
如今听龙衿又提及到这事,他明显是不太相信的。
不过他没有说出自己不信的话,只眼底闪过一抹不信任,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却被龙衿看个正着。
龙衿默不作声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再次将这间办公室大量一遍,狭长的凤眸不着痕迹的微眯,视线停在付建鑫办公桌前的空地处。
这间办公室不大,只有她上次见到付书记的办公室三分之一,除了那财位被沉重的盆景压制的死死之外,还有一股很紊乱的气场存在,也正是这股气场才让他的财气消耗的越来越快。
摆放生财之物固然重要,但若是没有专人的指点,反而会适得其反。那股紊乱的气场,正是被压制的财气变换而成。
就像人一样,长久积聚在体内的郁气,如果得不到发泄,只会让人的心情不顺,气血不通,时间久了,就会抑郁成病。
风水一说,跟为人治病的医生一样,完全是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医生是切诊病人的脉络,治的是病人体内的病灶,而风水则看的是大局的环境,治的却是局势。
付建鑫眼底的那抹不信任,让她本想继续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只微微一笑,心里有了想法,点头说道。
“是,就这么简单。”
付建鑫见她笑的莫测,而且还那么笃定,心中不明所以,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当初听堂哥说她挺高深的样子,反正他是没看出来。
不过就如她所说的,左右不过是再摆个鱼缸,他觉得自己不妨试上一试,若是不准,权当是给他堂哥面子。
思及此,付建鑫一拍大腿,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龙衿看他已经做出决定,也不再逗留,起身说道。“付叔叔若还觉得心里没底的话,可以等上三天,到时自然就可见到成果。”
付建鑫听得神奇,疑问。“只要三天?”
“只要三天!”龙衿点头重复他的话,衣袖下的手腕飞快一转,指诀翻出打向那股紊乱气场所在之处,那股气场顿时烟消云散。
之后付建鑫有没有听从她的建议,又是怎么做的。龙衿不清楚,那时的她正在为自己打水漂的五十亿难过的肝疼。
再听到付建鑫的事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还是付建鑫亲自找上门,向她隆重道谢,龙衿才知,在她离开的当天下午,付建鑫就让手下的人买来一个大鱼缸,放在财气位上。
说来也怪,当天放置好那鱼缸后,付建鑫就接到当初损失了的那件大单的客户电话,说要再详谈一次。
为此,付建鑫又多番奔走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与客户敲定协议,并顺利签署合约。当时的付建鑫忙的晕头转向,把龙衿当时临走前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最后还是有一次他刚忙完手头上的文件,猛然抬头望见那鱼缸时,才恍然想起龙衿说过的话。后知后觉的他惊得连手中的签字笔都没握住,双瞳迸射惊异的光芒。
之后的几天,他有接连签订几项本没有一点可能达成的单子,心底更是对龙衿信服。
短短的十几天,就让他本就连连亏损的生意起死回生,更是一举跃进云城最佳企业人。
不少人多番打听,才探出他之所以能一举将亏损严重的公司挽回,全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风水师。
于是更多的人,纷纷不约而同的去寻找那给付建鑫看风水之人的消息。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而龙衿在离开付建鑫的公司后,在丰隆镇后山的山脚下,再次见到秦濮阳和他徒弟二人,龙衿眉眼微扬,漆黑明亮的眸子闪过淡淡笑意,迎了上去。
“师公!”她笑盈盈的对眼前颓然的秦濮阳唤道。
秦濮阳对眼前笑意相迎的小人,作势摆出一副怒脸来,可脸色抽动几次,也没摆出来,反倒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滑稽,在龙衿的笑声中,无奈叹口气,说道。
“你这丫头,今天又准备困师公多久?”
身边的季谦齐隐着笑意的瞳眸波光流转,清逸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之意。
“师妹昨日可是害的我们好苦。”
昨日两人被困在阵法中不得而出,就连阿赤也对那阵法手足无措,只能像第一次闯入时那般等待阵法自动消散,才得以离开。
今天这两人再次前来,已经做好了再被甩进阵法的心理准备,他们都知她这无伤大雅的举动,不过是为她表姑婆出口气而已。
所以秦濮阳心里再怎么生气,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只可怜季谦齐被无辜牵连在内,陪着师傅受同样的苦。
龙衿凤眸笑眯成一条线,看着眼前这二人,只笑不说话,晶莹的眸子璨璨生辉。
“衿丫头!你就别为难你师公了。”莫海不知从何处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对龙衿说道。
龙衿抬眸见由远而近走来的莫海,眯成一条线的双眸微睁,装似不满他为眼前这两人说话,埋怨道。“莫爷爷,你怎么可以为他说好话。龙衿只对他小惩一下也不行?”
莫海走近,亲昵的伸手点点龙衿的额头,笑的无奈。“你啊。你表姑婆等待了那么些年,他才好不容易出现,你怎好在这阻拦,当心你表姑婆怨怼,再罚你。”
“就是因为他让表姑婆等那么多年,我才这么做。”龙衿微微嘟起嘴,不满说道。
季谦齐见龙衿此时的模样,琥珀色的眸子闪了下,微一恍神。
第一次见她,她神色淡然的坐在拍卖会上,对他抛出五十亿的天价不为所动。之后的宴会场上,她更是举止端然大方,谈吐不俗,浅然的笑意始终挂在唇角。
而面对师傅时,她却是面若寒霜厉声斥责,锐利的目光扫来时,他竟升起一丝压抑的紧迫感,仿佛自己与她有深仇大恨似得。
还有笑对师傅说‘兵不厌诈’时脸上的狡黠,精明闪亮的瞳眸,无时不吸引别人的窥探。
但却都没有眼前这副乖巧,可人来的让他惊异。
即使她现在的模样才更像是符合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姿态,他更愿意相信之前所见到的那几个不同面貌。
龙衿转头望向秦濮阳,眨眨眼,问道。“师公,你也觉得我不该这么做吗?”
秦濮阳一怔,这让他怎么回答?
要说应该,他确实对离开这么多年,心中有愧,可他一旦承认了,他的面子就没了。
可若说不该,这丫头所做的事,皆弹性适中,让他升不起气去怪她。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气,无奈的冲莫海笑笑,不再言语。
倒是季谦齐见状,没忍住笑出声,更添一股魅惑姿态,引得龙衿见状,暗暗斥声,妖孽。
季谦齐这声笑,如导火索似的引得莫海和秦濮阳一齐朗声笑起来。
笑声过后,莫海低头看向龙衿,“好了,你气也出了,该带他们去见你表姑婆。你表姑婆可是在山上等着呢。”
“表姑婆知道了?”听莫爷爷的语气,龙衿疑问。
“呵呵,自是早就知道了,就等你消了气带他们上去。”莫海笑着点头。
龙衿闻言,心下满意了,表姑婆早就知道师公回来,还能忍着让自己出完气,这是不是说明表姑婆心里也是有怨气的?
只是表姑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而且,昨天引他们入阵时,她就决定今天带他们上山了,凡是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龙衿带领秦濮阳他们上山时,三婆早已经在大厅内等待了,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那端着茶杯的手,颤颤巍巍的彰显她内心激动的情绪。
“表姑婆就在里面。”走到门口时,龙衿对身后的秦濮阳说道。
秦濮阳突然升起一股‘近乡情怯’的心情,明明心底那么渴望,脚下却迈不出一步,脚向前伸了伸,就又收回来,如此反复几次。
“师傅。”季谦齐看不下去,对他唤了声。
秦濮阳扭头看他平静温和的脸,心下狠狠深吸一口气,朝厅内走去。
龙衿体贴的退到一旁,这种情况,她觉得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表姑婆和师公多年未见,该是有很多话要说。
瞅着旁边也同样并未跟进去的季谦齐,龙衿一张脸都笑眯眯。
“师妹为何这样看我?”季谦齐挑眉,潋滟的波光四起。
龙衿笑道。“师兄若生在古代,当真会是个众矢之争的红颜祸水啊。”
“……”季谦齐面色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这师妹的嘴还真是利。他薄唇轻抿,站在院中将四周的环境看进眼里。
“师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季谦齐装似无意的开口,将览着远处景致的目光收回,落在身旁的龙衿身上。
“是啊。”龙衿点点头,眉眼渐舒。在这里生活虽然看似简陋了些,但却过得逍遥自在,她很喜欢。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希望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