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情急之下李凌大喝一声,左腿一蹬身旁的大树,借力飞跃至灰衣老者身前,丹田之气贯涌而出,对上那老者的双掌。
“砰!”
双掌相对,打出的气浪带起两人身旁无数的枯叶。李凌瞬间被击退一丈之远,双腿用力下,地上被划出两道深沟,退到到司徒雯身前堪堪停住。
李凌只觉气血一阵翻涌,喉咙发甜,一口鲜血涌上,但被一股子傲气的李凌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忙是运功疗起了伤。
身后的司徒雯也被两人的掌气惊得张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心中惊讶:“是他?”
惊讶过后,全身一软,倒地昏了过去。
那灰衣老者也不好过,在李凌内力反震的力道下被击退了七尺之远,身前同样有两条深沟,手上青筋暴起,原本浓郁的黑气此时已是散尽。
老者惊讶地望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李凌,暗道:“此子年纪不大,但却好深的内力,竟能挡住我七成功力,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当下也不敢立即发作,对李凌说道:“小兄弟好深的内力,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前辈过奖了,在下自幼无福,未得什么前辈的衣钵,只是误打误撞,在别处偷学了几门功夫。刚才多谢前辈手下留情,饶过在下一条性命。”李凌说完对着那灰衣老者抱拳作了一揖。
“好说好说。”那老者嘴上如此说道,可心里却是暗骂:“好个小子,在别处偷学几招就能抗住我七成内力,也太不把我当成一回事儿了。没有师门?谁信啊,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内力,怕是师门来头不小,你不愿意说吧。”
因搞不清李凌的来历,老者也只能对李凌客客气气说道:“小兄弟,此人是我仇家之女,我与其父有杀弟之仇,其父难杀,如今杀了他的女儿,也算报的我的大仇,望小兄弟不要插手。”
李凌暗骂这老东西好不要脸,打不赢人家就欺负人家的孩子,当真丢人且还不自知,真想好好骂他一顿。可顾忌眼前形式,不得客气劝说道:“前辈此言差矣,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他爹得罪了你,却不是她,前辈这么便将他杀了,岂不是有些偏颇事理。况且她又是小姑娘家,前辈出手,岂不有失前辈颜面么。还请前辈放过她吧,我待她谢过前辈!”
老者暗想:“好个凌牙利嘴。哼,给你脸不要脸,若是你再不识相,我可连你一起杀。反正我已经跟司徒家死磕上了,量你师门再大也打不过司徒家多少。再说,我杀了你,除我门人之外,又无外人看见,别人也自然也是不知道,你师门也拿我没法。”
“小兄弟莫要多言,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气,还望小兄弟不要多管闲事,快快离开,否则,等一会老夫动手时不小心伤了你,那可就不好了。”老者既然杀意一起,当下也不怕撕破脸皮。
“哼,老家伙终于演不下去了。但他武功确实太高,那司徒雯又已昏迷,可就算是未受伤,我和她联手恐怕未必能敌得过那老头。若是我现在离开,那老头应该不会难为我,可这样这司徒雯定然小命难保。可我若是不走就能保住她的命么?恐怕也只是多死一个人吧。”李凌无奈的摇摇头,可他生性倔强,此时又是一阵傲气涌现,“不,男子汉应当有所担当,这司徒雯与我虽然有点小过节,可毕竟不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若是弃她独自逃命恐怕我这一生良心难安,我得留下。可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我武功太差,能看得过去的也就是轻功罢了。恩?轻功,对,我现在是逃命,可不是比谁强,能逃出去就行。这树林里树木丛生,我先带着她在树林中周旋,等那老头不注意时,我再找机会逃走,那老头未必能追的上,到时候往集镇上跑,到那里,任那老头再厉害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恩,就这么办。”
笃定这个想法的李凌对那老者说:“前辈说的是,此乃前辈的私事,在下实不应该管,在下这就告退。”边说边拱手向后退,向司徒雯慢慢靠近。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兄弟这次可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哎呀!好个狡猾的小子!慢走!……”老者本来看那李凌服软心下正喜,没想到李凌竟突然抱起司徒雯向树林深处逃去,自知上当,忙飞身上前阻挡。
老者变掌成爪,追至李凌身后,向他肩头抓去。李凌大惊,这老者身法好快。阴冷的爪风刮的脸生疼,李凌心想,这要是被抓到了,我这肩膀可就废了。一个躬身,向旁边躲去,避开了这招。落地后,连踏数步,施展轻功,飞上树梢,在林中穿梭了起来。
那老者更是步步紧逼,奈何林中树木丛生,李凌又是脚步轻盈,一时间,急的那老者狂吼连连。
下面的四人从未见过那老者如此状态,一人还说道:“坛主这是什么功夫,狮吼功么,怎么以前从来没见他使过?”
“新练的呗,笨蛋!”旁边一人搭话。
“奥,原来是这样啊,坛主真是奇才啊,狮吼功这么难学的武功都学会了!”
“混账!什么狮吼功啊,那是坛主急了,还不上去帮忙!”四人中头脑最清楚地一人喝道。其余三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飞身向前,去截李凌的路。
李凌暗道不好,应付那老头一人便很吃力了,再来四人,我这定是没有活路了。本来心灰意冷的李凌,突然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由于这四人的加入,本来就不宽敞的树林,更是拥挤,这让李凌闪躲的更加轻松,反而,那四人因轻功不佳,倒是经常挡了老者的路,这让那灰衣老者很是无奈。
李凌看到这,心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突生。
他快步绕到那四人身后,在四人眼前一晃,然后迅速向原路后退,向灰衣老者迎去。那老者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怎么刚才还死命的逃跑,现在怎么自己来送死啊。正在想着,李凌突然一个转身,往右侧闪躲,后面赫然跟着四道身影,老者躲闪不及,五人撞了个满怀,齐齐向地上落去。李凌见机朝着树林深处逃去。
“一群饭桶!”老者从地上爬起,他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竟被四个手下压在地上,登时气的直翻白眼,说是被气的不如说是被压得,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而且是被压着摔下来的。
“属下该死!”四人看着自己的坛主受如此戏耍,心中更是一阵惶恐,生怕怪罪下来,受罪的还是他们四人,双手缩着,站在一旁,不再敢说话。
“还不快追!”老者看着傻站着的四人又是气的不能办,自己怎么就培养了这么一群手下,作孽啊!
一挥衣袖,飞身追了上去,四人紧跟其后。
李凌抱着昏迷的司徒雯在林中穿梭,身旁的衣带随风飘浮,仿佛一只在林中飞舞的蝴蝶,甚是均俊逸。
因受重伤,司徒雯原本红润的脸蛋现在一阵惨白,发丝散乱,被风吹着,在空中乱舞,几根发丝不时地遮住容颜,让本来憔悴的脸更添了一丝悲凉。
李凌看着怀中安静的司徒雯,暗道:“这女子刚才还是如此刁蛮,现在倒是安静下来了。其实,她不发脾气还是挺好看的,只是受伤过重,不知还能不能活得下来。哎,自己的命还没保得住呢,先逃出去再说。”脚下加力,飞速向前奔去。
那老者在后面追的更是惊讶:“我还是小看这年轻人了,年纪如此之小,内力却如此之深,在轻功上的造诣更是匪夷所思,却不知他到底是谁的门下,又是谁能教得出如此的徒弟?”
老者猜李凌师出名门是合情合理,因为他只是和李凌正面对了一掌,比的是内力,并没有以招式交过手。而李凌自小偷学武艺,一旦被发现,当然是逃,若是被抓住,下场可是相当惨烈的,所以逃命的本事更是他的看家本领。想那老者若是他见识过李凌的拳脚功夫,怕是打死他都不会猜他是什么大家之徒了吧。
这时,李凌的身影突然停住。
因为,前面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