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机械厂搬迁是刘清华和杨庆发两人决心要干的一件大事。刚开始市几大班子领导都支持，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事情渐渐发生了变化。由于职工不断上访，再加上资金短缺，搬迁的事情久拖不决。有些领导干部就打了退堂鼓，尤其是人大、政协的老同志多数都不赞成。老干部多数都是当地人，门生故吏很多，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其地位和作用不可低估。他们不同意，资历浅的干部就跟着打退堂鼓。渐渐地，在光华机械厂的搬迁上，刘清华和杨庆发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阳春白雪，知音难寻。这让两人心里很不舒服。听柳浩然这么一说，杨庆发不禁有些激动，好像找到了知音。
秋天渐渐地过去了，大雁开始南飞。不知不觉，柳浩然到轩州市任职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期间，柳浩然除了开会以外，多数时间都是在有关部门负责同志的陪同下，带着剑飞到市直工业企业和下面县市调研。调研的目的不仅是吃吃喝喝，更主要是能够通过调研摸清情况，了解下情，认识下属，同样也让下属认识你。一圈走过来，柳浩然对全市整个工业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随后，柳浩然又专门召开了座谈会，让参加这次调研活动的有关职能部门主要负责同志谈感想。
为避免座谈会流于形式，会前，柳浩然专门让谢剑飞起草了一份预备通知，要求发言的主要内容是说问题、谈看法、出主意，无关的官话、套话、空话免谈，每人发言时间限定在十五分钟。柳浩然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通过调研、座谈的形式，摸清全市工业经济发展的真实情况。
叶秋云告诉柳浩然，小范围的、非正式的调研座谈，比正式的、大规模的会议更能摸清真实情况。上任之初，除了柴顺达给柳浩然上课之外，叶秋云也借着送行的机会，见缝插针地对他进行了免费培训，要他搞个调研，先摸清情况，然后再做决策。情况清楚，决策才能正确。对于这些，柳浩然都洗耳恭听。“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孔老夫子的教导，柳浩然永远铭记于心。在《两小儿辩日》中，孔子尚能谦恭地对待孺子，何况叶秋云、柴顺达都是久经官场磨炼或熏陶的大人呢？
柳浩然现学现卖，按照叶秋云的指点，就组织了这次调研座谈活动。座谈会结束后，柳浩然安排谢剑飞根据调研座谈的情况写了一份报告。什么事情有了开头，就要有个结尾，有头无尾、虎头蛇尾的事情对领导来说都是大忌。看着谢剑飞写的调研报告，柳浩然总体上比较满意，不愧是人大的高材生，思路清晰，符合实际，问题分析得比较客观、透彻，提出的措施也切实可行。柳浩然只是对某些观点稍微作了些修改，其他文字上的细节基本不动。
柳浩然认为，修改秘书的材料重点在于观点、思路和措施，从大的方面进行把握，只要大的方向不错就行。至于标点符号、错别字他一概不问，因为这是分管秘书长和秘书的事情。当领导的不应该在词句、标点上动脑筋，该谁干的活谁干，不要越俎代庖，否则大家都没有积极性。再说，秘书整天与文字打交道，用词、校对是他们的特长。领导在这方面费脑筋，岂不是舍本逐末、班门弄斧？改错了，还被秘书们耻笑，有损自己的形象。
正式报告打印出来，谢剑飞校对了多遍，才放心地交给了柳浩然。刚刚当上专职秘书，都想把工作干好，给领导留个好印象，这也是人之常情。柳浩然又斟酌了一番，把主要内容记在了工作日志本上。找了个机会，柳浩然专门向杨庆发作了汇报，指出了当前工业经济面临的主要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错，基本上把实底摸上来了。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办？”杨庆发把调研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感觉还不错，就诚恳地问柳浩然。
“我认为市委市政府确定的‘大力振兴工业，继续壮大服务业，稳步创新农业’的工作思路是非常正确的，也比较符合当前我市的实际。其他两块我不了解情况，我主要想说一说工业。”柳浩然比较清楚，谈工作之前就必须先把领导确定的思路抬出来，有了这个大帽子，即便后面汇报的有出入，领导也不会在意。
“谈谈你真实的想法。没有关系，大胆说出来。”杨庆发担心柳浩然有顾虑，边鼓励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客观地讲，我市工业总的发展态势良好。私有企业、小企业效益还不错，如果引导得当，很有发展潜力。目前最大的困难是国有企业。全市大点的国有企业有四家。我最担心的是光华机械厂，其他三家企业还好说。光华机械厂的搬迁是当前最头疼的事，这个硬骨头如果啃不掉，不仅影响经济发展，也会影响社会稳定。”柳浩然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光华机械厂是轩州市最大的国有企业，历史悠久，人员众多。这个企业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建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企业效益虽然不是很稳定，但工人的队伍却不断壮大。目前，企业在职职工三千多人，退休职工一千多人。由于企业有良好的传统，领导班子一直不错，风气正，干劲足，总体效益还不错。直到二十世纪末，光华机械厂还是全市的骨干企业。产品销路良好，工人的工资也有保证。在二十世纪全国风行企业改制的大潮中，企业领导班子在征求全厂职工意见的基础上，硬是顶着压力，没有改制。
“改制只是个形式，发展才是根本目的。我们觉得当前的这个形式就很好，也适合企业的发展。小平同志早就说过，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企业发展好好的，改什么制呢？即便是改了制，把企业搞破产了，又有什么用呢？再说，全厂的工人也不同意。”当时，厂长金光明和上级领导据理力争，就是不改。虽然没少挨了批评，但由于金光明个人威信高，年龄大，资格老，有魄力，上级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坚持让这个企业进行改制。为此，市里还专门给省里打了报告。省里原则同意市里的意见，不改是不改，但要保持发展。
后来的情况果然不出金光明所料，凡是改制的企业，绝大多数倒闭的倒闭，破产的破产，工人下岗了，厂长、书记却成了富翁。国有资产绝大多数都流失到个人腰包里，造就了一批巧取豪夺国有资产的新时代富翁，弄得全市上下怨声载道。迫于社会压力，直到省纪委、省监察局介入，抓了一批贪官，判了一批书记、厂长，才把民愤平了下去。但是，许多工人却丢掉了饭碗，没有生活来源。最后，市里没有办法，把改制的企业低价卖掉，给职工一部分补偿金，这才最终平息了事端。在全市国有企业改制哀声一片、惨淡经营的情况下，金光明领导的光华机械厂却一路凯歌，风景这边独好，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发展速度。
按理说，光华机械厂不应该存在什么问题，效益不错，发展势头平稳。但谁也没有料到，目前光华机械厂却遇到了最大的难题。在二十世纪建厂时，光华机械厂还远在郊区，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展，目前却是城区的黄金地段，占地两百多亩。新一届领导班子上任后，根据轩州市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风景秀美、景点众多的实际情况，提出了“创建国家环保城市”、“打造全国着名旅游城市”的工作目标。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搬迁光华机械厂。
企业搬迁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问题。市里专门成立了专家小组，由经贸、财政、土地、城建、审计等有关部门的专业人员组成。围绕光华机械厂的搬迁，搞了一个评估。根据专家小组得出的结论，如果要保持企业搬迁后正常运转，需要资金九千多万。即便是把企业原来的地方除去公益用地之外全部搞房地产开发，最多融资三千万，还存在六千万的资金缺口。这也仅仅是保守数字。企业目前只能够维持正常运转，除去上缴利税、发放工人工资，基本上没有效益。有些设备按照国家标准早就应该淘汰，但由于没有多余的资金也没有及时更新，仍在带病工作，超负荷运转，这也是企业当前最大的安全隐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企业拿钱搞搬迁根本不可能。
当然，最容易的做法，就是搞企业改制，宣布企业破产。这种做法不用政府花钱，反而还会有收益，但这都是以牺牲职工长远利益为代价的。当职工了解到这种个别人的意见以后，再也没有心情上班，不断地集合起来到市里上访，前些时候还差点上了省里。最后，刘清华、杨庆发亲自给职工作了保证，不进行改制，职工这才平静下来。
目前，对这个难题哪个领导也不敢傍边。谁都清楚，光华机械厂是个狗皮膏药，粘上就是一层皮。原来的分管副市长是个“老油条”，年龄也大了，估计干不到届满就有可能到人大或者政协去了，更没有心思和精力来解决这个难题。借着这次调整的机会，主动把自己分管的这一块让了出来。刘清华、杨庆发心里非常清楚，即便不同意，他也不能把这块“硬骨头”啃掉，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其他的几个副市长也都想接管这一摊，但他们最终目的是看好商贸流通和外经外贸。再说，凭他们那几把刷子，不把自己玩进去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好。
光华机械厂搬迁谁都可以不管，但书记、市长却不能不管。考虑再三，刘清华和杨庆发还是决定让柳浩然分管工业。这中间虽然有省委仝全辉副书记和周望辰副部长的说情，但主要目的还是想让柳浩然来啃这块“硬骨头”。另外，柳浩然是外地人，在轩州没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工作起来也比较方便。
“是呀，你说得对，也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是我和清华书记最担心的问题。你说该怎么办？”杨庆发也非常清楚目前的情况，关键是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我还没有很成熟的意见。我谈谈自己粗浅的想法，不对的地方还请你批评指正。”柳浩然客套地看了看杨庆发。
“小柳，你又和我客气了？说白了，我和清华书记为什么让你分管工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这员大将来啃这块硬骨头。你大胆地说，不要有顾虑。”杨庆发有点直性子，怕柳浩然有顾虑，便说出了让他分管工业的真实目的。杨庆发与柳浩然是两个年代的人，私下称呼小柳也不为过。
“我觉得是否可以这样考虑。光华机械厂搬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符合城市的总体规划，是本届政府确定的几件大事之一，人代会也已经通过了。如果改变就有损政府形象，也不利于整个城市的发展。这一点应该明确。”听了杨庆发的话，柳浩然心中虽然有了底，但说话还是比较谨慎。在官场上，任何时候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得意忘形。尤其是在上级领导面前，绝对不能侃侃而谈，更不能大放厥词。如果那样，一旦引起领导的反感，那你的官场生涯也就结束了。对这些，柳浩然心里非常清楚。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旦确定的事情就必须干下去。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重来就重来，那党委政府还有什么威信？”杨庆发听柳浩然这么说，心里比较受用。
光华机械厂搬迁是刘清华和杨庆发两人决心要干的一件大事。刚开始市几大班子领导都支持，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事情渐渐发生了变化。由于职工不断上访，再加上资金短缺，搬迁的事情久拖不决。有些领导干部就打了退堂鼓，尤其是人大、政协的老同志多数都不赞成。不赞成的原因比较复杂，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担心搬迁把企业搞垮了，影响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而实际上，还有其他原因。
光华机械厂是个老企业，许多领导干部的亲戚朋友甚至子女都在企业里上班，怕企业搞垮丢掉了饭碗。老干部多数都是当地人，门生故吏很多，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其地位和作用不可低估。他们不同意，资历浅的干部就跟着打退堂鼓。渐渐地，在光华机械厂的搬迁上，刘清华和杨庆发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阳春白雪，知音难寻。这让两人心里很不舒服。听柳浩然这么一说，杨庆发不禁有些激动，好像找到了知音。
“如果确定搬迁，可否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第一，先解决征地问题。征地应该没有多大困难，可以按照原定方案，把企业搬迁到经济开发区。开发区的土地按照现行规划是工业用地，报批起来比较方便，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第二，对企业目前所在土地，由国土资源局负责挂牌拍卖。把公益用地留出来，其他的按照规划可以搞房地产开发。鉴于企业目前的经济状况，拍卖的资金先用于企业的搬迁和建设厂房。征地需要的费用必要时可以先由政府垫付，以后再慢慢解决。
“第三，解决好职工的实际问题。目前，上级虽然没有全民缴纳养老保险的政策，但我觉得缴纳养老保险是社会保障的一部分，也是政府的主要职责，全民缴纳养老保险应该是发展的趋势。杨市长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发达国家的做法你比我更了解。光华机械厂之所以包袱沉重，主要就在于有一千多名退休职工。如果把这一块接过来，为这些退休职工缴纳养老保险，企业就会轻装上阵，步入发展的快车道。”柳浩然喝了一口茶，感到口感很好。
“这是正宗的铁观音吧？应该是新茶。”柳浩然赞叹道。
“不错。道行不浅，你也喜欢喝茶？”杨庆发觉得柳浩然确实有些品味。
“略懂一点茶道。”柳浩然谦虚地回答道，顺便给杨庆发的杯子里续了点开水。
“是吗？清华书记也喜欢品茶，很有道行。改天咱们三个放松一下，我请客，好好喝一回。”杨庆发心情比较舒畅，他也比较喜欢品茶。
“好，我一定奉陪，好好向书记、市长大人请教请教。”柳浩然客气地笑道。
“刚才你说把企业退休职工接过来，怎么接？”杨庆发对解决企业退休职工养老的问题还是有些不解。
“可以这么做。企业一千多名退休职工的养老保险，由政府负责，工资按照国家规定的标准，采取只高不低的办法由养老保险事业处发放。养老金的缴纳由目前的企业缴纳，改为政府、企业、个人三家抬的方式，政府承担大头，个人只是象征性的。具体的比例等细节问题可以由劳动保障部门根据政策和实际情况再进行具体研究。
“这样做的好处是，退休职工这一块就稳定了，他们不再担心企业效益不好或者破产会影响自己的经济收入。同时，企业也减轻了负担，可以把多余的资金用于将来的发展上。政府当前承担的这部分资金可以从企业上缴的利税中解决。这样做，对在职的职工也起到了引导作用，他们将来退休也一样享受这个待遇。做到这一步，企业职工上访问题，我认为就可以迎刃而解，不会再闹事了。”柳浩然继续谈自己的想法。
“你的思路很不错，我比较赞成，但是，这样下来，政府需要花多少钱？目前的财政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保证正常的支出之外，基本上没有多少钱了。再说，还有一些突发性应急的事情需要用钱，不留一点是不行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杨庆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也是我将要说的问题。当前，最大的难题是缺钱，钱从哪里来呢？我觉得可否采取招商引资的办法来解决。你和刘书记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的，你们的同学、故友有不少是干企业的吧？可以把这些老板请过来，让他们参与光华机械厂的融资控股。如果把他们请来，资金就不成问题了，企业也就有了希望，将来发展的前景，肯定比目前要好得多。”柳浩然汇报之前，专门搞过调查，刘清华和杨庆发有许多同学故友都在搞企业，有的还做得比较大，全国五十强企业当中就有好几家，有的甚至名列前十强。
“不错，这条路可以考虑。但远水不解近渴。再说，人家能听我们的吗？”杨庆发也知道招商引资是条好路子，但落实起来并不容易，和拿竹竿打枣差不多，碰巧了打下一两个，碰不巧，白浪费时间和金钱，没有多大效果。
“你说得也是。当然，我们也不能把宝全押在这里。这只是一条路。另外，还有两条路可走。”柳浩然看到杨庆发杯中的水少了，便赶紧给倒上，顺便也为自己添满。
“哪两条？”杨庆发听得入神，迫不及待地问道。
“向上和向下。‘向上’就是跑‘部’进‘京’，发动各个部门用好用足上级的政策，积极主动地向上级汇报，争取理解和支持。你和刘书记都是省里派下来的大员，更有条件和优势。在‘跑部进京’这一点上，轩州市好像一直没有这种传统和习惯，老感觉这样做掉价。关键还是思想没有解放，而在一些发达城市这早就习以为常了。不管采取什么手段，把钱要到手就是本事。”柳浩然说到这里有点激动，不知不觉进行了评论。
“有道理，我也有这种感觉，是不是一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的帽子把人的思想也给复古了？”杨庆发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另外一条是‘向下’。这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就是向财政发工资的人员集资。这种做法虽然不合法，但许多地方都在用。按照干部的级别，制定不同的标准，集资有期限和利息。如果宣传动员到位，我想大家还是能理解的，具体的细节问题可以再进行具体研究。总的来说，在资金问题上，如果采取这三条措施，即便是差一些，也不会差很多。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不对的地方还请你批评指正。”柳浩然谦虚地总结了一下。
“很好，很好！小柳呀，不愧是大学里的教授，思路就是开阔。看来，我和清华书记用对人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真是茅塞顿开。”杨庆发虽然是正地级干部，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但骨子里还是有一些性情中人的气质。
“杨市长过奖了。这只是粗浅的看法，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柳浩然看到杨庆发比较满意，也禁不住高兴起来，但表面上更加谦虚。
“你的思路，我原则上同意。这样吧，你再小范围地开个会，把这些想法具体化，每一步怎样走，都要有比较具体的措施。养老金的缴纳、企业的搬迁、资金的筹措等具体问题都要有个大致的预算。给你两周的时间怎么样？做好之后，咱们一起向清华书记汇报一下。”杨庆发作出了明确的指示。
“好的。我尽快准备，争取两周之内完成任务。只是很具体的问题我觉得时间比较紧，怕完不成。”柳浩然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在领导布置任务时，有些困难还是要当面提出来。如果大包大揽，到时候万一完不成，难看的是自己。次数多了，领导会认为你说话不负责任。
“我要的是大的思路，相对具体的措施，至于细节问题可以以后再做。”杨庆发给柳浩然作了进一步解释。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做出来，做好之前请你过目。”听杨庆发这么说，柳浩然心中也有了数。
“这一段时间你就集中精力做这项工作，我给李道洲秘书长说一下，有些会议就不通知你参加了。不管牵扯到什么部门，你都可以直接调度。我给清华书记通个气，让办公室发个通知，从现在起你就是‘两城同创’领导小组的常务副组长，这样工作起来也师出有名，便于开展工作。”杨庆发在官场上那么多年，没有白给，非常清楚副职具体工作的难处。柳浩然初来乍到，又是外地人。有些部门的头脑都是坐地虎，担心柳浩然调度不动。这一点，让柳浩然很是感动。他觉得跟着这样的领导，出再大的力也心甘情愿。
在官场上，有些领导却不是这样。既让马儿快快跑，又让马儿不吃草。既让你干活，又不给你权力。许多关系都靠你自己处理，美其名曰“考验你”。干出成绩是领导的，出了问题却是你个人的。跟着这样的领导，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冤死了也找不到地方哭去。这些官场上的知识都是柴顺达、叶秋云免费赠送的“教诲”，柳浩然就把这些原来觉得用不到的经验之谈翻了出来，活学活用。不经意间，就翻出来加以对照。看到杨庆发这种态度，柳浩然心中就有了底，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项工作做好。
